沈黎忍不住笑了出来,眯着眼睛,“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呢,怎么,原来我们裴先生也会吃醋啊。”
“夫人打哪儿瞧出为夫吃醋了?”裴先生扫了一眼此时正得意洋洋的某人,干脆擦干净了手,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沈黎觉得好笑,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却开始不安分的慢慢在桌布上行走,最终捉住了裴先生拿着筷子的那只手,摇了摇,“还说没吃醋,哝,闻闻,这儿哪儿来的那么大的醋味儿啊。”
裴远珩动了一下手,发生被沈黎紧紧的抓住。
“好好好,没吃醋,是我刚刚不小心打翻的好吗?”
“我也是凑巧碰上了嘛,而且他还是你外甥,吃个饭也没什么吧,再说了,这不有你嘛。”
“是吗?”裴先生冷笑,握住沈黎的手,“别告诉我,他对你别无所图。”
沈黎彻底翻了个白眼,瞧瞧,还说自己没吃醋,这分明就是山西陈醋,还是老陈醋,酸死了。
“你对自己要有信心啊裴先生,拿出你排山倒海的自信来,要知道有你这么优秀的老公,我眼里怎么还可能容得下别人?”
“说的到有几分道理。”
“是吧。”沈黎嘿嘿的傻笑,“老公,我想吃虾。”
裴远珩无奈的叹口气,看着她还握住他的手臂,“松开,不然怎么剥?”
“好嘞。”沈黎立马松开裴远珩的手,双手拿着筷子敲着碗。
门外,一双深沉的眼瞧着这屋内的两人,竟被刺痛了两人。强势霸道的沈黎,竟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而那个外人看来冷硬绝情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是对着一个女人,温柔尽显。
握着门把的手始终没有用力落下,却是听得背后一道声音,“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贺岑东回过来,收敛了色,拒绝了服务生的帮助,这一转身,却见屋内的两人皆是抬头朝着他所在的位置看来。
微微抿唇,贺岑东索性推开了门走进来,“抱歉,方才接了个电话,耽误了些时间。”
“坐吧。”
裴远珩微微颔首,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贺岑东点头,落座,却是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一桌的菜色。沈黎抱歉的笑了笑,“要是不够,还可以再点,反正今天裴先生请客,是吧裴先生?”
沈黎憨憨的笑了笑,这菜大都是她吃光的。
裴远珩无奈点头,“吃吧,小胖子。”
“说了,我不胖,裴远珩,你要是再敢说我胖,我就诅咒你。”
“嗯?”
“还没老就变成地中海。”
“……”
“……”
两个男人皆是一怔,还是裴远珩率先反应过来,“抱歉,宠坏了。”他淡笑,却是十分自然的伸手敲了沈黎的脑门儿,“我要是变成地中海了,那你不得变成死海?”
“你……嘴这么毒,当心变哑巴。”沈黎说不过他,只能嘴硬的开始诅咒某人。
而那个看热闹的人,由始至终都插不上话,就像是置身于闹市之中,可你左右张望,却发现没有一个相识,他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小舅跟舅妈还真是恩爱。”
“额……”沈黎尴尬的笑了笑,瞪了裴远珩一眼,急忙低下头去吃东西。
她刚刚还真的忘了有贺岑东这号人物,自顾自的跟裴远珩争吵了起来;
没办法,每次跟裴远珩单独在一起,两人要不然就是安安静静的,要不然就是像方才那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沈黎严重怀疑自己的毒舌就是师承裴先生。裴先生的嘴上功夫那可是一绝,沈黎领教过无数次了,每次都是骂人讽人不带脏字的。
倒是裴远珩,坦然的很,对于贺岑东这句恭维还是讽刺的话,十分的享受,“那是自然,自家的女人,自然是要宠的。”
“你呢?最近怎么样?你跟你母亲有空也多回裴家走动走动,老爷子年纪大了,自然是盼望着儿孙满堂。”
裴远珩这话意有所指,贺岑东乍一听,面色就有些难看了,却只能隐忍着。
“最近公司有些忙,前些日子身子不舒爽,母亲忙着照顾我,倒是没抽出时间来。”
他这分明是托辞,两人都心知肚明。裴远晴虽然姓裴,可现在到底是贺家人,而贺岑东更是姓贺,这裴家的子孙怎么着也是轮不到他这个外人的。
“该是找个体己的人在身边了,你那个青梅竹马呢?我瞧着你们倒是挺合适,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了,到底是贺家的长孙,有些事还是需要你做主。”
“小舅说的是。”
贺岑东点头,裴远珩是长辈,而且他说的也对,只不过那个青梅竹马……呵,他还真是会为沈黎讨便宜,就算是嘴上便宜也不放过。贺岑东眼眸里划过一道暗光,真不愧是裴远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