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婶。”
裴琳对沈黎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一下楼就主动打了招呼,也不似从前那样与她作对了,这倒是让沈黎有些诧异。
饭后裴远珩跟着裴庆成去了书房,大抵是说一些裴氏的事情。这父子俩谈话,沈黎自然是没有兴趣去探听的。便是寻了托辞。独自一人去了后花园。
别说,这裴宅还真的是挺幽静的,沈黎上次来就觉得这里挺好。这里的空气也新鲜,唯一不太让沈黎喜欢的就是这座老宅子里的气氛真的是不太好。
“原来你在这儿。”
来人是裴琳,在看到沈黎坐在阶梯上时,微微诧异,就靠在一旁的石柱子上看沈黎。
沈黎眨眨眼,耸耸肩,也没理会裴琳。
不过很显然裴琳是特意来找她的。所以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即使沈黎的态度很冷淡,也还是没有让裴琳退却。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
沈黎侧头,看向裴琳,唇角扬起一抹极其浅薄的弧度,表示她在听,不过她的态度着实让人有些懊恼。要是换做以前,裴琳一定甩手走人,因为这世上能甩脸子给她的人,还真没几个。
“每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讨厌,尤其是你那么嚣张,而且还总欺负人。”
裴琳想起以前见到沈黎的时候,她总是趾高气昂,尤其是每次都欺负沈鸢。那个时候谁不知道沈鸢是她在罩的人啊,偏偏了沈黎总是喜欢跟她作对。
沈黎挑挑眉,没有说话。看裴琳现在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其实好想问一句,“那个时候,你哪位?”
毕竟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全扑腾在贺岑东的身上,跟对付沈鸢。其实还真没在意沈鸢身边到底有谁。每次碰见沈鸢就是在看见她那羸弱的样子,跟她在一起的朋友,大抵也都是如此,她实在是没眼看戏啊。
“不过有时候也挺佩服你的。”
裴琳笑了笑,脑袋磕在柱子上,“你是怎么搞定我小叔的?”
那个裴家人人畏惧的男人,裴琳却是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会跟沈黎结婚。她想不通沈黎有哪里好,值得自家小叔对她这样好。
沈黎眨眨眼,笑了笑,“我没搞定他,应该说,我没有对他死缠烂打。”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跟裴远珩在一起,就是因为她倒贴?而不是裴远珩揪着不放呢?
她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不要脸么?还是她给人的感觉太差了?根本配不上裴远珩?
“怎么又闲情逸致跟我来聊天了?”
她可记得裴琳向来都不喜欢她,而且还跟沈鸢交好。
“没什么。”
裴琳尴尬的笑了笑,扯着嘴角,“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没脑子的。”
“嗯?”
“生在裴家这样的大家庭,很难有知心的朋友。”裴琳叹了口气,“我唯一要好的朋友就是沈鸢,之后她介绍秦臻给我。”
沈黎点点头,差点儿忘记了跟沈鸢交好的还有秦臻,上次为难她的那个女人。“她现在还好吗?”
裴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倒是对沈黎有几分埋怨。
“宋家被打压,二少跟她离婚了,你觉得她还好吗?”
沈黎微微一怔,倒是有些诧异,不过随即一想,裴远珩也像是那种做得出这样事情的人,便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裴琳看沈黎这样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下有些生气,就因为沈黎的一句话,秦臻就变成那样了,可沈黎似乎跟没事人一样。
“裴琳,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以为就因为我,宋家才会被打压吗?”
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就算没有沈黎,宋家也撑不了多久。好几个公司都对宋家虎视眈眈,而裴远珩只是快他们一步解决了这个麻烦。
所以说,裴琳还是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果真是在裴家的庇佑下长大的,自然也不会懂得这商场上的手段。
“可不管怎么样,秦臻也是因为你。”
“我一直不明白,你跟秦臻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就因为替沈鸢打抱不平?”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裴琳说着,似想起什么似的,对上沈黎的眼睛。“你是不是拿了一封情书给学长?”
“情书?学长?”沈黎蹙眉,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她这辈子就只拿过一次情书,还是给贺岑东,并不记得有什么学长了。
“我给学长的情书,怎么会是你给学长的?”
那是裴琳第一次对一个男生有好感,得到沈鸢跟秦臻的鼓励,便大胆的写了情书给学长,沈鸢答应了要把情书给学长的,可后来情书不见了。
最后虽然情书还是落在了学长的手里,却是以一种极其葩的方式,学长疾声厉色的拒绝了她并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而那个人正是沈黎。
也正因为这件事,裴琳面临了第一次失恋,以至于以后她都对那些男生没什么兴趣了。
沈黎笑了两声,摇头,“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告诉你,我没做过。”
她这样提起来,沈黎似乎有些印象了,她的确是看过一封情书,不过是在沈鸢那里,当时还对沈鸢的这种行为不耻。因为那个时候,沈鸢跟贺岑东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所以沈鸢再把情书给别人,沈黎认为这种女人就不配得到幸福,可她也没拿那封情书。
“不是你?”
“你还真以为是我?”不由觉得好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整你?”
“你不是挺恨沈鸢?”
“难道她不该恨吗?”沈黎反问,“你父亲要是被小三抢走,你恨不恨?我所做的不过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是做错了。不过,我与沈鸢的仇恨跟你们无关,我不会那么傻的去跟裴家作对。”
既然她已经跟裴远珩结婚了,那么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
“相比你现在也清楚,我沈黎是个什么人,我奉劝你也认清你所谓的好朋友。”
沈黎起身,拍了拍尘土,看了一眼裴琳,“你十六岁生日在晨安庆祝,是不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她问,裴琳却下意识颤抖,“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的警察局吗?跟谁进去的?”
夜晚的风灌进袖口里,有些冷,现在已经入秋了,晚上的凉风吹拂,久了双手双脚也会冻住。
裴琳在后花园站了许久,全身僵硬,而脑海里却不停的回想起当初的情形。
她喝了某种迷幻的药,开始不正常,那个时候她在唱歌,几名警察冲进来将她们一行人给带走了。
那是她第一次进去到那种地方,不敢打电话找家里人,也不敢乱说话,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第二天,裴家来人了,才将她从那个地方带出去。
后来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可她后来听说,整个包间里,就她一个人喝了那东西,而进去的人很快就出来了,就只有她……
“你大概不记得了,沈鸢当时不在包间,她没有跟你们进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