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叶知秋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坦然道:“三十多年前,太上教曾闹出过奸细盗经一事,始作俑者乃是天庭,他们趁着本教的掌教和几位太上长老外出之时,企图潜入道藏阁,偷取本教的经文宝典,虽是中途暴露马脚,但还是被盗取了一部分不怎么重要的经文,《荒神录》就在其中——因为这部经文谁也看不懂。
事后太上教派出了诸多强者追杀,成功将绝大部分被盗取的经文取回,只有一小部分流失,其中就有两页《荒神录》,由于谁也不清楚这部经文的真实价值,加上道藏阁中这般稀奇古怪的经文也不在少数,而对方偷走的只有两页,教中认为即便瞎猫遇上死耗子,叫他们看懂了,也只是残缺的内容,不足为虑。
事后天庭自然是矢口否认,断言此事与他们无关,并将当日偷盗经文的几人击毙,将尸体给了太上教,作为妥协的代价。考虑到被偷走的功法最高不过玄级,对不缺乏功法的天庭来说毫无价值,毕竟他们不可能堂而皇之将太上教的武学据为己有,于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罗丰笃定道:“两页经文,有一页落到了你手中。”
“真是敏锐的直觉,”叶知秋无奈的摇头,承认道,“没错,那一场混乱的追杀中,我侥幸碰到了一名重伤逃亡的天庭修士,使计将他陷杀后,把他盗取的功法经文都记在脑中,而唯一没办法记住的,就是那一页莫名天书。
改变我整个人生的奇遇就在我接触莫名天书的那一瞬间,整张纸突然散发光芒,接着就融入了我的身体中,带着无数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大道法则冲入我的识海,它显示的内容我一都看不懂,只记得最后凝聚成了一个字,而当我清醒过来后,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在此之前的我,体弱多病,先天亏损,修炼天赋固然不差,却也称不上天才,至少和太上教的天才标准相差甚远。十二岁那年因为遭人下毒,致使境界停滞,直到十八岁都未有半分进步,在族里被人蔑称为废物,常年受人欺负,连带家父也为之受辱,为了维持生计,家母做出了不少牺牲……最终因为落下病根而早早去世。
这一切都在我得到《荒神录》的一页纸后彻底改变!”
仿佛回忆起了当时的心情,叶知秋的情绪变得高昂起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欣喜之情:“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发现能看见的东西多出了一件,常人眼中的世界只有空间,而我眼中的世界却还有时间!
没错,我能看到时间的线,过去的时间是一条直线,现在的时间是一个不停闪烁的,未来的时间是模糊的分支线,当现在的时间进入未来的分支,就必须选择其中一条线前进,选择的未来线将会和过去线平行,被放弃的分支线则会消失——这就是我眼中的世界!
我不能改变真实的时间,但我可以改变眼睛看到的时间,当我将代表现在的光移动到过去的时间线时,就会重现出那个时间发生的场景,这种效果类似‘时空回溯’,只是细节上更为精确,能由我随心所欲的调整时间,于是前人留下的遗迹,暗中交谈的秘密,甚至长辈对弟子的独门传授,在我眼中都没有*可言,除非是特意用大神通遮掩了,而且必须是天人以上的实力。
当我将现在的光移动到未来的分支线时,就能看见对应分支线上的未来场景,这就是你们认知中,我擅长占算之术的原因了。之后我通过修行发现,配合占算之术,可以让未来的时间线变得清晰,也能够分辨哪一条分支线被选择的可能性更大,于是就在占算一道上更加用心了。”
罗丰默默听着,心中则是感慨,叶知秋奇遇收获的最大好处,并不是常人眼中的占算天赋,而是对过去场景的重现,借助这一异能,可以收获的好处数不胜数,比如可以偷学他人的秘传功法,只要潜入相应的练功房间,又比如闯遗迹时,轻松就能破解设计者留下的机关,还能找到前人藏宝的位置。
这才是其异能的最大好处,相比之下,对未来占算的助益只能算是添头。
至于相同效果的“时空回溯”是天人层次的术法不说,而且还有着诸多限制,不是想看见什么就能看见什么,远远比不得叶知秋的能力。
“其实,用道种文字来形容《荒神录》并不准确,只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描述,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荒神录》的玄妙之处在于,它并不是传授你某种修炼的神通或功法,和正常认知中的经文功法毫无关联,不涉及三千大道,也无法以品阶来评价它,只是它会在更本源的层次予以改变,就像改变了天赋一样。”
说到这里,叶知秋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另一页被盗走的《荒神录》在曾经的天庭弟子司空玄的身上,想必他也有某种超乎常人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