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炎轻轻侧过头,背着孔织擦拭眼泪。孔织见了,一阵内疚,心中很是矛盾,要不要实话实说,可是多一个人知道自己“假死”,孔府就多了分危险。
姜瑞炎再看向孔织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傲然姿态,只有微红的眼圈与紧握的双手流露出他的担忧与不安。他笑着走到孔织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孔织道:“半个月没见你,你倒成了风云人物,认识你这么久,倒没发现你竟是个爱出风头的!”
看着姜瑞炎故意装作随意,孔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伸出胳膊,拉起他的手,很是真诚地安慰道:“我没事!”
姜瑞炎没有说话,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孔织一阵感动,这就是朋友,相信自己的清白,担心自己的安危。好友都如此难过,任氏爹爹与孔绣更不用说。幸好孔莲发过话,不许将三小姐生病消息传到后院;可孔绣的奔波憔悴,也足以让孔织愧疚难安了。看来,“死遁”这条路真不好走,怪不得孔莲听了她的打算后,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看来也是算准自己舍不得彻底割舍这些关心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孔织叹了一口气,拿起床边的一个干净帕子,在脸上细细的擦拭了,然后笑着对姜瑞炎说:“我真没事,不信你看,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为了逃避那个见鬼的皇家指婚!”说完这些,心中一阵轻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毫无条件地信赖姜瑞炎,或许是知道他的骄傲不容他背叛朋友的缘故。
姜瑞炎听了孔织的话先是一喜,随后又沉下脸来,望着孔织的眼睛,十分郑重地问道:“娶个皇子,对你来说真的是如此难以忍受吗?即使坏了名声、抛却身份地位也在所不惜?”
孔织见床前这人脸上隐隐含着伤心绝望,一时之间不知怎样作答?心中渐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来,想起前几日孔绣提到梁府时的支支吾吾,再看眼前这人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颈部,低声开口问道:“你、你是……”
姜瑞炎听孔织问话,浑身一颤,脸色青白。
孔织生生地把那个“谁”字咽了下去,而后露出笑来说:“你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么古怪的问题。是皇子,又不是妖怪,哪里有这样可怕?织只是不愿意被人操纵而已,婚姻大事,事关一生,谁甘心受人摆布,娶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说着这些话,心中却也猜到一二,怪不得他如此打扮,看来那真正的国丈府长孙小姐此时应该在前院与孔绣应酬,应该是在白云山见过的那个表妹吧!
姜瑞炎对孔织的回答并不满意,三皇子的生父韩慧卿艳冠后宫,三皇子自然也继承了他的好相貌,只是一直养在深宫,外人不得知罢了,否则不知要引来多少女子爱慕;孔织也是凡人,谁能保证肯定不被三皇子的美色吸引呢?
他瞪了孔织一眼,半笑半恼道:“就知道你是个好色的,身边的侍儿个个尽是好相貌,看来若是那三皇子入了你的眼,怕是死活也要娶了过来,就不用来这么一出了!世间女儿多薄幸,不知以后要惹多少男儿为你掉泪!”
孔织脑子里闪涂脂抹粉、拿着帕子哭哭啼啼的男儿形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连连摆手道:“一个也不要,一个也不要,织是怜花之人,怎么会去惹人伤心,还不了的桃花债,躲开了也就是了!”
姜瑞炎不再看孔织,目光有些迷离,声音有些沉重:“所以说女儿薄幸,若是情有独钟,岂是心上人躲开就能够化解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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