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便在迟牛刚刚将筷子伸到那盘笋子肉中的时候,旬尘却突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迟牛一愣,随即疑声道:“阿奎哥?”
旬尘并没有解释,而是说了一堆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这笋子实在太过鲜嫩了,比起南疆最负盛名的忘青笋还要嫩,这酱肘子上面的油光也有些浑浊,还有那平鱼的胡须原本应该是灰色的,可如今却变成了黑色……”
旬尘几乎把桌上的每一道菜都评了一番,最后笑道:“真不知道那掌勺的大厨到底有没有做过菜,竟然能把每一道菜都给做错了,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说着,旬尘又对苏文说道:“在你的左手边两尺半,有两位晨族人,不过他们桌上摆的,却偏偏是晨族人最讨厌的鲜柚果浆。还有在你身后一丈之外,有三个凛族人,桌上的食物对了,可惜,明明凛族人是最不惧寒的族群,但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都穿了一件短袄。”
“最后,在你的右手边的邻桌上,正有两个秀族的族人在相谈甚欢,嗯,这两个人看起来倒是与秀族人无异,只是可能他们并不知道,秀族与山魈族乃是世仇,但他们却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哦,对了,差儿忘了说了,刚才上菜的小儿现在就站在我身后不到一丈的距离,已经盯着我的背后看了很久,而酒楼的老板非但没有斥责他,反而在跟他一起看,你说奇不奇怪?”
这么一番话,已经彻底将迟牛给听晕了,他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然后挠了挠头,尴尬地问道:“阿奎哥,你在说些什么呢?”
旬尘仍旧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突兀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之前旬尘的那番话,迟牛没有听懂,但是苏文听懂了,所以如今旬尘的这个问题,自然也是问向苏文的。
苏文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了短剑,冷不丁地对迟牛说道:“我数三声,你什么也不要看,什么也不要管,直接向外跑,不要停,不要回头。”
迟牛满头雾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般说道:“啊?”
“不用去管马车了,在出城口等我们。”
说完这句话,苏文不再解释,只是淡淡地从口中报出了一个数字。
“一。”
不知道为何,随着苏文开始报数,迟牛竟然也变得开始紧张了起来,他想要问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才刚刚张了张口,便听得苏文的声音接着传来。
“二。”
迟牛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还是依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苏文终于喊了最后一声。
“三!”
话音未落,迟牛便按照苏文的吩咐,猛地朝酒楼大门跑去,然而,相比于苏文的度,迟牛看起来就真的像一头迟缓年迈的老牛。
三人在所落座的位置,是苏文独自坐了一边,迟牛和旬尘则并排坐在他的对面,而酒楼的大门口,就在苏文的背后。
正如之前旬尘所言,在那里坐着三位凛族人,而且是有些怕冷的凛族人。
就在迟牛站起身来的一瞬间,那三位凛族人最先反应了过来,也跟着迟牛站了起来,并肩而立,宛如一道铜墙铁壁,死死拦在了酒楼大门之前。
然而,迟牛未至,一片剑光却率先在三人眼前亮了起来。
剑中自有逍遥意,洒然自若,仿佛一掠一挑,一刺一斩,均是信手拈来,这原本不是用以杀戮的剑,却在苏文手中,亦能染血杀人。
这是苏文在李白手中学来的逍遥剑法。
但这套剑法,却并非李白自创,而是来自剑圣断岳为其量身打造。
所以这其实是断岳的剑。
苏文手中的短剑是一把便宜货,不如忘川,也不如赤霄,甚至不如冷月,但他胸中有剑圣之意,手中有逍遥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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