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头上戴着一用柔软的树枝编成的遮阳帽,有气无力地坐在小河边,一脸苦恼。
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小河边有个村庄,村庄里有位黄员外,黄员外拥有这里的四座山和周围几乎所有的地,所以庄子上的百姓几乎全是他们家的佃户。
在这样的地方,一个土财主就是一方土皇帝,说话比县太爷还要管用,自然更比皇帝管用。因为在百姓们心中,遥远的皇帝是远不及县太爷可怕的,而土皇帝比县太爷更可怕。
薛水舞经过这个村子,领着饥肠辘辘的小丫头上门求粮,乐善好施的黄员外看到她后马上善心大发,热情地挽留她,并慷慨地决定不仅要送她吃食,送她绫罗绸缎,送她一幢房子,还要送她一个男人----他自己。
好吧,其实这就是一个烂俗的强抢民女的故事,一般情况下黄员外作为村中首富是不会这么做的,他怎也不致于**到强抢民女的地步,更何况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一般也是不吃窝边草的。
可薛水舞不是窝边草,她不知道从哪儿逃难过来,村子里又都是自己家的佃户,不会有人胡乱说话,就算她现在有些不情愿,一旦成了事实,还怕她不死心踏地?
所以既不是土匪也不是恶霸,其实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财主,在京城里来的叶小天眼中看来其实就是一只有钱的土鳖的黄员外,终于扮演起了生下平中第一次强盗。
叶小天看看天边的晚霞,心中无比担心。很多既销魂畅美又无比罪恶的事,通常都会发生在晚上,如果还不能想到办法救她出来,她今夜一定会**给那土财主了。
想到那土财主在这村中的势力,叶小天的身子便是一软。再想到薛水舞那香香软软的身子,叶小天的某处便是一硬。于是在一硬一软之间,他很自然地选择了通过下半身来思考。
“就算她真是一块唐僧肉,那也应该是我的唐僧肉!我的禁脔,岂容他人染指?”
叶小天一把扯下头上的绿帽子,狠狠摔进小河水,毅然转身向村中走去。猫喜欢吃鱼,可猫不会游泳,鱼喜欢吃蚯蚓,可鱼不能上岸!上天给人很多**却不让你轻易得到,成功就是将别人没有坚持下来的事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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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开门!”
黄员外家的大门被叩得山响,偏偏敲得一节奏都没有,听着就叫人心烦意乱。
“来了来了!”
叶柯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大步向府门走来,作为黄府迎客的门子,叶柯生得可是一也不斯文,声音也不秀气,这五大三粗的汉子,髭须根根如刺,豹头环眼,仿佛张飞一般。
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用的门子要么沉稳老成,要么伶俐知礼,毕竟这是一户人家的门面,迎来送往有时要起着知客的作用。可是黄员外作为一个独领一方的土老财,平时又哪有其他大户人家可以来往了?
在黄财主眼里,所谓门子就是看门狗,主要作用是用来吓唬那些刁民的,所以就用了这么一个猛张飞似的货色。叶柯大步走向大门,嚷嚷道:“别敲了,跟叫魂儿似的,你赶着投胎啊?”
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人,穿着很是朴素,很平常的一套青布直裰,甚至有些破旧,头上扎着一条四方巾,看面相还稍显稚嫩。不过那眉眼气质,可不像乡下人。
叶柯这眼力件儿还是有的,是以皱着粗黑的眉毛上下打量他几眼,没有直接轰他离开,而是微带不悦地问道:“你干什么的?”
叶小天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我是提刑按察使司的捕头,你们老爷就是本地村正?”
叶柯只见过县里的捕快,提刑按察使司?听着挺复杂的,那是什么玩意儿?虽然他不懂,却明白对方也是捕快,于是马上谦卑起来,讪讪地道:“是是是,我们老爷就是本地村正,不知差爷有什么事儿啊?”
叶小天以前本就是公门中人,扮差官神韵十足,他大模大样地走进去,漫不经心地道:“叫你们老爷来见我,我有事情吩咐。还有,给我沏杯茶,渴死了。”
“嗳嗳!”叶柯屁颠屁颠地跟在叶小天后面,眼看着他登堂入室,进了客厅,大剌剌地坐了,赶紧吆喝一个没眼力件儿的大丫头去给这位差官沏杯茶来,自己则直奔后宅。
后宅一幢房间里,薛水舞紧紧地抱着乐遥,与其说是想保护遥遥,不如说是想借助遥遥给自己一勇气和胆量。她没想到弥勒佛一般面善的黄员外,居然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她真是有欲哭无泪了。
黄员外腆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笑眯眯地对薛水舞道:“小娘子,我这可是一番好意呀,你看看,你孤儿寡母的,就算离了我这庄子,你就能顺风顺水的到贵州去么?
说实话,你们能顺顺当当走到现在,已经是邀天之幸。继续走下去,你们不是被狼叼了去,就是被什么半民半匪的山里人拖去,给好几个人做共用老婆,老夫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知道疼人啊,你看我家金银成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不如你就从了老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