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克制著脾气的迎风被瑶姬这麽一刺激,仅剩的冷静被妒恨蒙蔽。
“瑶姬!今日我姐妹二人本是带著善意而来,你这是什麽态度!”
“不要以为你现在得宠一时便可以嚣张,别忘记我姐妹二人早你多年侍奉王爷!”
迎风和迎舞同时站起,语气拔高。
瑶姬喝了一口茶,看了两人一眼。
“我本也是带著善意与你二人赏景,是你二人冷嘲热讽在先。”冷冷一笑,“侍奉於王爷身边多年又如何?这麽多年,却依旧无法入驻这园子半步……”
任凭著眼前的两人怒气尽显,瑶姬却任由著事态发展。
“或许,你二人都未曾睡於王爷的床榻之上吧?是否有得到过他的温柔与体贴呢?夜夜的缠绵让人精疲力竭呢?”
像是觉得迎风和迎舞不够愤怒和妒忌,瑶姬火上加油的继续刺激。最後,将战秋戮与其私密的事情都说出了口。
“你……”
迎舞气极,欲上前出手教训瑶姬。
“迎舞!不要!”
迎风立刻拉住迎舞,虽然几乎失去理智,可迎风还分辨得出如今瑶姬的得宠。她们入府时战秋戮早已警告过,任何侍妾之间不得争宠。
瑶姬早料到她们不敢动手,毫无所惧的端坐於石凳之上。
“别以为你现在得宠,终有一日王爷玩腻了你,你的下场比我们还不如!”
迎风有所忌惮不敢动手,口舌之上却出言讥讽。
“那可不一定,或许以我的手段,王爷会爱上我。”
瑶姬的眼眸很冷,说出口的话带著柔意和甜腻,心底却是冰一般的寒冷。
私心里,她并不希望战秋戮会爱上她。她会选择战秋戮的原因,最重要的便是这个男人是一个无情之人。她承受不了感情这个累赘,更不会相信这个赘物!
感情会让人变得脆弱,变得失去理智。而她希望她的合作者是一个强者,一个可以帮助她的无情之人。
“爱上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充其量只是一个妓女!你也就如今这个身子,这副皮囊能够迷住王爷一时!”
迎舞气的口不择言,更没有发现瑶姬的眼神略微的闪烁。
手指紧紧的抠著杯盏,那刺耳的两个字让瑶姬身影有些颤抖。
“姐姐最好不要说出有损身份的话语。”
这是她的警告,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中,她却还是无法承受。
“该认清楚身份的是你!就算爬上了王爷的床又如何?你还是靠著身子得到现在得宠的妓女!”
迎风的话如刀子一般凌迟著瑶姬的心,早已没有了跳动的心房传来一阵又一阵空旷的痛楚。
妓女?
这两个字是她最大的禁忌,今日是她自己选择这一种屈辱。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会被这麽辱骂的,不是吗?
可为何,紧握的双拳在颤抖?为何心中的怒火如此旺盛?
瑶姬的淡漠,看著迎风和迎舞的眼中却是一种轻视。在嫉妒的女人眼中,瑶姬根本不将她们放在眼中,更不在意她们的话。
“你这是什麽表情,是看不起我们吗!”
迎舞上前,死死的盯著瑶姬。
瑶姬因为她的话而回神,眸光冰冷。
“你要怎麽想,那是你的事情。”
“你!”
迎舞再也无法忍住脾气,一个箭步上前。
“贱人!妓女!”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瑶姬只觉得脸颊一痛。
还未等反应过来,却听闻一声惨叫,随之而来的是被拉入一具熟悉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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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钊延啜了一口香茶,远远瞧见战秋戮缓缓而来。
战王府是他一直尽力避免前往的地方,可今日他却自己送上了门。
苦笑了一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来。
“没想到丞相大人今日大驾光临。”
战秋戮一入门,就见宋钊延独自沈思。大略也清楚他此刻矛盾的心思,却不破。
“王爷客气。”
宋钊延立刻回礼,在战秋戮坐下後才复而坐下。
“丞相今日前来是否是皇上有何交代?”
看了一眼宋钊延身後,战秋戮带著疑惑的询问。
“没,皇上未曾交代过什麽。”宋钊延不知该如何表明自己唐突的来意,“前些日子王爷常邀我过府一叙,今日正好闲暇。”
战秋戮挑眉,了然一笑。
“对了,那日送瑶姬姑娘回府我便离去,不知姑娘身子可好些?”
宋钊延自知问的很突然,可此刻他却有些迫不及待。
“丞相放心,瑶儿已无大碍。”
战秋戮也不多言,但对於此刻宋钊延如此迫切欲得知瑶姬消息的样子有些不快。
“无碍便好。那日也是我表妹有错在先,让姑娘受惊。今日来特地带了一株千年人参,希望可以替表妹陪个不是。”
随著宋钊延的话,战秋戮见到的是他仆从捧著的锦盒中的人参。
“这可是皇上赏赐於丞相的,瑶儿并无大碍,如此大礼可承受不起。”
若是接受这人参,却不让宋钊延当面见瑶姬赔不是,那也是他的不是了。可一想到让瑶姬再见宋钊延,战秋戮心中却怎麽都有疙瘩。
“王爷不必客气,这是我对惊扰瑶姬的一小小赔礼。”
宋钊延并未说任何过分之话,可战秋戮听在耳中却怎麽都不舒服。
他发现这几日自己真的非常奇怪,常常因为瑶姬一些提议和话语不快。就连前些日子她提到若是宋钊延前来,必须想办法让他们二人见面。那一夜他很清楚自己怒气多重,一夜几乎是粗暴的占有了她。
明知道瑶姬现在做的一切为得是什麽,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帝位。可是一想到瑶姬和宋钊延,甚至於瑶姬同慕容狄,他都会举得有一股无名之火!
“王爷?王爷!”
战秋戮回神,却见宋钊延一脸疑惑的看著自己。
“丞相如此有心,瑶儿也该亲自感谢您的这份心思。”他不该有那些思绪!他要的就是帝位,而瑶姬做的则是帮助他得到帝位!
“今日园中景色优美,瑶儿也正好赏景。不如丞相同本王一同前往,一来可让瑶儿得知您的这份心。二来,也可享受春日美景。丞相意下如何?”
战秋戮的询问正中宋钊延的下怀,何来拒绝之理。
“那我就却之不恭。”
战秋戮摈弃不该有的思绪,与宋钊延一同前往园子。
可刚到园子门口,却听得里面的声音。
刚入园的宋钊延还未看清何事,就见眼前的战秋戮一阵旋风的离去。
当他看清楚时,却已见一旁被战秋戮打飞的女子以及他怀中颤抖著的瑶姬。
只是瑶姬捂著一半脸颊,有些怔忪。
(22鲜币)37 妓女伤 5
“迎风迎舞!你们是不是忘了本王的警告!”
搂著瑶姬,明知道她这是在演戏,这一切都是早已计划的,可是他却有了怒气。
“王爷……”
迎风一见战秋戮,立刻跪下。而被打飞的迎舞撑起身子,跌撞至战秋戮面前跪下。
“本王早已说过,不希望看到任何的勾心斗角!你们这是在做什麽?”
战秋戮的声音很冷,他能感受到此刻怀中的颤抖。
瑶姬捂著脸,一只小手有些无意识的紧拽著战秋戮的衣襟。不自觉地,眼泪如泉涌而出。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或者说这麽多年早已忘记了哭泣和痛楚。可是这几日她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根本是自欺欺人。
“王爷恕罪!奴婢知错了,求王爷宽恕……”
迎风和迎舞清楚战秋戮的脾气,不敢嘴。
“从今而後,府中再无迎风迎舞二人!自去罚堂领罚。”
“王爷……”
“王爷,看在奴婢姐妹二人侍奉多年……”
“本王不说第二遍。”
战秋戮不欲多言,只一声战匪已在眼前。
迎风和迎舞今日总算知道瑶姬有多得宠,若早知如此,她们必然不敢如此造次!
可如今,此刻在战秋戮怀中的瑶姬,她们已经得罪。
瑶姬并不知道她们二人何时离去,只是静静的趴在战秋戮怀中哭泣。直到回神抬头,却见不远处的宋钊延。
“丞相大人……”
吓了一跳的瑶姬立刻退出战秋戮的怀抱,拭去了泪。可脸上的悲伤无法掩盖,红肿的眼眶残留著泪珠。
当瑶姬含泪看向他的那一刻,宋钊延只觉得自己多年未动的心房狠狠的抽痛。她的眼泪刺痛了他,让他恨不得此刻可以拥她入怀呵护。
“你没事吧?”
战秋戮觉得今日的瑶姬有些不同寻常,她刚才的表现并非像是做戏。
瑶姬不知该如何回答。此刻的她应该告诉战秋戮,她并无大碍,随後则是同宋钊延的接触。可此刻的她,已经无力去应付任何人。
“奴婢……有些累了。”
第一次,面对战秋戮时瑶姬眼中露出哀求。她真的有些累了,没有力气应付任何勾心斗角。她现在只想回房休息,好好的冷静。
“来人,送小姐回房休息。”
不二话,战秋戮立刻唤来春儿和秋儿将瑶姬扶回房间。
看著瑶姬走远,这才回身有些抱歉的看著宋钊延。
“丞相也看到今日……恐怕瑶儿无法亲自感谢您了。”
宋钊延的眼眸一直未曾离开过瑶姬,看著她离去,看著她眼中未干的泪珠。他的心还有些刺痛,而他的手早已无法克制的紧握。因为若是不紧握,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上前搂住她!
“无……无妨……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宋钊延怕自己再待下去会不能自己,立刻找了个理由离开。
他不懂一向冷静的自己为何一见到瑶姬就会如此。
他没有忘记瑶姬的身份,她是战秋戮的侍妾,更是慕容狄的女人!他不知道战秋戮和瑶姬到底是什麽关系,但是很清楚她和慕容狄是什麽关系!
她是皇帝的人,而他是皇帝的臣子!
不等战秋戮出声,宋钊延早已落荒而逃。一出王府,如同逃难一般的上轿离去。
战秋戮一直跟在其身後,见他如此慌张倒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瑶姬的魅力如此之大,可以将宋钊延如此冷静之人弄的落荒而去。
一想到瑶姬,战秋戮旋身立刻回房。
瑶姬回了房中便立刻挥退所有人,一个人站於窗前,看著关著的窗子出神。
她真的是妓女吗?
为什麽近日来,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和妓女无异了?
出卖了自己的身子,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自己到底想要的什麽呢?难道到最後,她走上的还是那一条不归路吗?
过往的一切一幕幕的清晰印刻在脑中,如此的冰冷如此的让她害怕。
瑶姬紧紧的环抱著自己,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这麽多年了,她还是忘不了。错了!是她根本不可能忘记!
这种恨,这种痛,这种苦,这种伤!
闭上了眼,如同每一次一样,瑶姬一个人环抱著自己,独自舔舐著伤口。
在这世上,她倚靠不了任何人,因为她孑然一身。不知何时,一直被她看不起的眼泪,属於脆弱的眼泪再一次爬满脸颊。
瑶姬用力的拭去,却怎麽都无法阻止。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子!
“瑶儿?”
突然她被抱入温热的怀抱,抬头所见的是战秋戮的脸。
战秋戮可以确定,自己所见的这张梨花带雨的容颜不是虚伪的。她是真的伤心,真的痛了!
“为何伤心?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这些日子,他能够感觉到她似乎被什麽干扰,一直处於痛苦之中。
“我……”
瑶姬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冰冷的身子因为他的怀抱有了暖意,而他眼中她似乎看到关心。
“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她要承受这些痛苦?为什麽她要如此的孑然一身?
太多的为什麽,太多的孤寂。瑶姬再也忍不住,趴在战秋戮怀中哭泣。
让她放纵一次吧,她好久好久没有哭泣了。从什麽时候开始?或许从她决心复仇开始,她就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成了虚伪的女人。
“是不是妓女就无法得到好结果了?为什麽每一个都要看轻风尘女子?她们到底做错了什麽!到底做错了什麽!”
紧紧的揪著战秋戮的锦袍,泪水早已将紫色的缎子浸湿。
环著纤细腰肢的手微微的有些松开,却在下一刻紧紧的搂住。
“瑶儿……”
他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而她的哭泣让他抛却了刚才所有准备清洗掉的不该有的思绪。
倚靠著战秋戮,瑶姬第一次感到不再孤单。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几乎贪婪的摄取那唯一的温暖。
“为什麽我要一个人被独自留下?到底,我做错了什麽?”
每一次的痛苦,只有她一个人承受。
就连如今的复仇,她都只能一个人用一切的代价换取。
失去了处子之身,甚至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她无法和平凡女子一样嫁为人妻,因为她连爱的能力都没有。她不相信爱,不相信男人,或许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你没错,你什麽都没有做错。瑶儿,你冷静下来!”
抓著她的肩头,战秋戮强迫瑶姬看著自己。却在撞见她那双寂寞的流泪的双眸,再一次将她按压在xiōng口。
“你不是一个人,你忘了吗,你还有我。”
这句话如此顺口的说出,震惊於自己竟然说出如此之话,他却一都不後悔。
耳边传来的话语很动听,可她为何还是一都不信?
她到底在做什麽?
趴在一个男人怀中哭泣,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人面前。
哭泣声慢慢变小,瑶姬缓缓推开身前的怀抱。拭去了脸颊的泪珠,怔怔的看著战秋戮。
“你的话很动听,可是……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你不是我的谁,而我注定这一辈终是一人。”
眼前的人恢复的太快,此刻的表情太过於冷淡。
这一切却刺痛了战秋戮,他透过那双漆黑的眼眸,看到的是寂寥和空洞。
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眼角,最後沿著脸颊滑至下颚,将她的头抬起。
“或许,这一辈子我们做不成父女了……”
“什麽……唔……”
瑶姬的疑惑还未出口,却被悉数封入唇中。
属於战秋戮的气息将她层层环绕,而他的唇一遍又遍的碾压她的唇瓣。口中纠缠著的气息,是她的苦涩混合著他的霸道。
战秋戮确信,他这一辈无法将她当做一个女儿一般看待,之前所有的承诺都会化为云烟。但是,他不会放手。
他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思,却知道她将是他的女人!
怔忪含泪看著终於放过自己唇瓣的战秋戮,有那麽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宠爱的温暖。可敞开的门灌入的冷风让她清醒,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如果这算是安慰,是真或是假,我都该感激你。”
无论是真也好是假也罢,至少让她那麽多年来可以痛快的在一个人的怀中哭泣。哪怕拭去眼泪後,面对的依旧是虚伪,她也无任何怨言。这条路,从一开始便是她自己选择的。
“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所做是真是假难道你还无法判断?”
战秋戮并未因为瑶姬的误解而生气,只是冷静的看向一侧。
他还无法那麽快承受此刻心中排山倒海的感情,那些感情不是他所能接受,也不是他所能承认。
回答他的是久久的沈默,瑶姬低垂著头不发一言。
“宋钊延已经离去。”
终於找回自己平静的声音,战秋戮放开怀中的瑶姬,走至桌边坐下。
寒冷并未让瑶姬感到寂寥,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无人倚靠的感觉。
“离去也好。以刚才那场景,配合我伤心欲绝的表情以及脸颊的红肿,他该是受刺激颇深。”
抚著脸颊,冰冷的肌肤却有灼热的刺痛。这一巴掌,打出了多年前的回忆。曾经,也有人狠狠的让她如此痛过。
那脸颊的红肿在战秋戮的眼中是如此的刺目,好不容易平复的怒气微微上扬。
“该是我问问你,你这一场戏到底是真是假。”
瑶姬不解战秋戮的问题,更不明白他此刻薄怒的脸孔。
“除去你的两个侍妾惹怒你了?”好久未曾完成太後的任务,今日她只是选择了送上门的两个女人而已。
只是,这两个人曾是战秋戮的得力属下,又是他身边多年的暖床之人。他不得不遵照她的意思除去令人,心中却是不舍的?
瑶姬心思百转,唯一能解释他怒气的只有这个原因。
“我何时缺过暖床的女人。”
战秋戮冷言,知晓瑶姬根本无法得知他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那倒也是,我不也是其中之一。”
瑶姬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是嘲弄著。她也是他暖床的女人之一,果然她和那些女人无异。或许真如那些人所言,她骨子里也只是一个妓女。
太多的回忆和伤感破碎了瑶姬原本的冷静自持,那副永远带著浅浅的虚伪柔和的面具碎裂。她眼中的嘲弄是对世俗的不屑,她嘴角的笑意是对自己的苦涩。
“你和她们不同!”
冲动之下,战秋戮将她一把拉坐在自己腿上。将她扳正面对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之下却是一时的无语。
“不同?”
瑶姬重复战秋戮最後的话,手不自觉的握拳。
“或许,她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出卖皮囊的妓女。”
战秋戮无法置信从瑶姬眼中看到的情绪,她的愤世嫉俗,她的愤怒。还有,她眼底深处深深的伤口。
“你恨妓女?还是这个称呼曾经带给你很深的伤痛?”
“没有!”
心中的伤口被挑开,她除了凄厉的尖叫否认,却阻止不了心口传来的绞痛。
战秋戮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她心中藏著痛。
怀中的她深深的埋著不愿抬头,他已能感觉到xiōng口阵阵的湿意。袖口传来的紧拽感,还有她一直微微摇动的头。
不自觉的伸出未被拽住的大掌,抚著怀中的乌黑发丝。
“想哭便哭吧,若是太痛就忘记它吧。今日好好的发泄,明日你还是可以迷惑众生的瑶姬。”
催眠般的话语让瑶姬终於放声大哭。那轻抚著发丝的大掌让她有了许久未曾感到过的关怀,他的温柔让她想起了曾经得到过的温暖。
多少年了,她将自己心中的痛和恨掩埋。将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布满了荆棘却只能忍痛前进的不归路。
紧紧的搂著怀中伤心哭泣的瑶姬,战秋戮恍惚间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当年,没有人可以给那个痛苦的男孩一个哭泣的怀抱。如今,他希望可以让这个哭泣的女孩可以偶尔宣泄一下自己。
她和他拥有相似的灵魂,不同的是他独自一人却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她却什麽都没有,有的只是脆弱的坚持。
相拥著的人不知屋外夜色正浓,漆黑的夜色中月儿被遮掩。不知何时飘起的细雨打湿了屋檐,春意慢慢的渗入冰冻的黑土地之中。
那一夜之後,王府内所有人都确信了瑶姬的地位。
“小姐,现在府中众人都说您可能成为未来的王妃呢。”
秋儿带著敬佩的看著坐於池边喂鱼的瑶姬,对瑶姬的忠心更多了一分。
虽然这几日王爷一直在书房中不知道忙著处理什麽公务,可送来的赏赐越来越多。前些日子特地请了皇都最好的绣坊坊主入府,只为了小姐想学刺绣。
瑶姬的心一颤,手中的鱼食不自觉悉数投入池中。
“这些话是谁同你说的?”
“所有人……都是这麽说的……”
秋儿不懂为何瑶姬脸上毫无高兴,眼中还带著浓浓的担忧。
虽然她也不懂为何,可这些日子她也能感觉到战秋戮似乎一直躲避著自己。若说是失宠,可他的赏赐以及所作所为却又不像。
战秋戮越是如此,她心中的忧虑越深。
若是府中之人皆如此说,此事早晚传入太後耳中。虽然她终有一日会与那皇城中的人对立,可现在她羽翼未丰,还无法脱离他们!
“今日春儿可是进宫面见太後?”
“是的。”
秋儿不敢再多言,只能陪伴著瑶姬一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