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衣道:“夫君,你快去瞧瞧蓉儿吧,她跟你俩出去后,归来时候被沈管家带回已然昏迷,此刻醒来把自己关在房内,谁也不给开门,只顾喊着“师傅,娘”的,怕是受了甚么打击。”
李子仪大致了解情况后,单独来到苏蓉儿房前,怕她心烦,故而没有敲门,直接以内力震开一扇,潜入房内,苏蓉儿正坐在床上发呆失神,蓦地被他搂住,吓了一跳,不住挣扎,待瞧清他面目后,才放下心来,玉手化拳捶在他胸膛,气道:“有门不会敲么从哪儿钻进来吓人的,快给人家滚出去。”
李子仪待她发泄后,双臂搂紧玉人,温柔道:“想哭就哭出来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师傅虽然死了,但你还有丈夫疼你啊,还有那么多姐妹关心这你,还不知足么”
苏蓉哽咽道:“师傅抚养我多年,我我还没有报答,而且我自幼长在她身边,有时候自己偷偷在想我的亲身爹娘是谁原来师傅就是我娘”
李子仪听得糊涂,不解道:“是谁说给你的”
苏蓉儿回道:“师傅临终前亲口告诉我的,我亲生父亲便是便是她多年来一直痛恨欲除掉而后快的田慕容。”
李子仪惊讶道:“是田前辈,你说你爹会是魔教风流居士田慕容,这怎么可能虞宫主不是古向羽的前妻么,按理说你爹应该是邪帝啊”
苏蓉儿道:“师傅不会骗我的,我在苏州出生,故取此姓,而〔蓉〕字想必取田慕容中容字的同音,绝对错不了。”
李子仪想起两年前自己和青霞被田慕容所擒,夜悬崖顶,裘日修与田慕容的对话,已缕清其中关系,原来苏蓉儿的确是虞欣研与田慕容所生,当年古向羽闭关参悟魔功巅峰的境界,斩断七情六欲抛弃了她,一气之下与护教执法的田慕容发生了关系,直至受孕后绝交,后来古向羽因上窥天道修掉妻氏玉观音了却尘缘,从而专心修炼魔功,臻至登峰造极之境,虞欣研此后怀恨邪帝便养下私生女苏蓉,又恨田慕容臭男人使自己沉溺肉欲,一心除之而后快,其实到头来,她只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这一夜李子仪没有如期到师馨悦床上使坏,而是拥着苏蓉儿安静入眠,希望用自己胸膛的温暖使她悲伤减到最低,用爱来感化她的伤痛心情。
院内树欲停而风不止,正如武林风波一般,有时不管你愿不愿意,身在其中,总会随波逐流,牵扯在内,由不得自己。
翌日李子仪谢客一天,朝政他也不理睬,陪着六女在郊外骑马散心,其乐融融,对于饱受血战之苦的李子仪来说,这一日清闲实在太难得了,而六女何尝不是感到幸福自在呢
七人六骑驰上一处山丘,举目望向广袤平川,连绵的山脉,心情顿时开朗,坐在李子仪怀内的大才女忍不住念诗道:“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行;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其余六人听着此诗情景交融,意致缠绵,皆相赞好,李子仪搂着才女的娇躯,双手不安分起来,秦惋如笑道:“夫君此时身为兵部尚书兼宰相,又被册封汾阳王,管辖这朔方、河中、北庭、潞泽节度行营,兼平兴、定国等天下兵马元帅,兵权在握,当真威风得紧,便是皇上也要敬仪郎三分呢”
李子仪淡泊名利,平时被封官时浑然没在乎官职大小,此时经她提醒,不由一呆,愕然道:“我有那么多官职么遭了,为夫当时并不在意,此刻集兵权、官衔于一身,功高震主,怀璧其罪,你们说皇上能放得下心、高枕无忧吗”
云姬身为回纥公主,自然多懂些宫廷之事,起疑道:“夫君的意思”
李子仪剑眉微皱,长叹道:“没错,兔死狗烹,想想历史上有名的将领,居高自傲到最后没有一个好下场,眼下皇上仍倚仗为夫带军平叛,自会宠爱有佳,等到了平定叛乱后,恐怕调过头先来处置我,未雨先绸,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次日李子仪上朝面圣,以悟剑为名,辞去兵部尚书、宰相、汾阳王等虚设官职,请缨为兵马副元帅,而兵权则交由皇上直接掌管,加强中央集权,每位将军分别掌有军符,调动各自部署,削弱武将的军权范围,肃宗龙颜大悦,格外放心了。
在长安整顿十日,各路唐军开始乘胜东进,安庆绪把十万精锐尽数交给严庄、李归仁屯驻陕郡,以援助大将张通儒,敌军回合旌旗遍摇,连营一百多里,以壮军威,数路唐军相继达到新店,叛军已经摆好阵势,派出轻骑兵滋扰唐军防事。
李子仪派出两队兵马相逐,叛军骑兵增数加入战团,唐军也投入双倍兵力交锋,激战良久叛军逃走,李子仪恐敌有诈,兵分两路,派出李嗣业率领回纥骑兵绕走敌营后方,他则率军追赶横穿敌阵。
果然叛军有伏,严庄、李归仁各带军从两侧夹攻过来,妄想包围唐军,形势危急,便在这时,突然叛军后方喊声大作,又有一彪唐军冲杀过来,正是李嗣业率领回纥铁骑赶来,以飞箭射敌,铁蹄冲锋,使叛军大乱阵脚,军心不稳一路败退,李归仁当场战死,张通儒被俘,严庄慌忙逃往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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