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脸上一红说不下去。
云姬初始闻言称赞,心中极喜,暗想:“原来他这般看重于我,自是自是非我一相情愿。”
听到她说自己嫁入中原,不禁红晕双颊,瞥了李子仪一眼,芳心悸动不已,此时听到关键之处,见少女欲言又止,不禁急道:“何况什么你倒是说来瞧瞧”
她生于边塞漠北,族中男女皆是性情豪爽,敢说敢做没有中原儒道学说束缚,倘若中原女子多半不敢相问。
秦惋如亦是不经人道的少女,聪明刁蛮,平日里也无什么不敢言行,此时被她一激,红着脸颊道:“何况公主长于大漠不懂中原风情,怕与几位姊姊融洽不来,不然嫁入李家也未尝不可”
本是调笑之语,但想到自己尚未过门,竟在此胡言乱语,甚是害羞,将头埋向李子仪怀中。
云姬虽智慧过人,但情窦初开又怎知她在开自己的玩笑,仔细一想果然不错,自己本是塞外女子,骑术射箭、调兵谴将不在话下,但不知如何适应中原风俗,甚是踌躇,忽见少女投入男子怀内,一时忘了彼此身份,大有气道:“你干嘛对他投怀送抱,他”
话音未必,想象二人称是夫妻,如此也无不对,气得啐了一口,蹙眉不理。
李子仪暗忖惋儿这次玩笑开得大了,料想公主必会恼羞成怒,拂袖便走,哪知她竟会出奇地娇羞押醋,深情款款,大出意料,进一步细思,这般少女情态一改以往巾帼之姿,与自己那几位娇妻撒娇嗔态颇为相近,难道这妮子对自己有意回想三年前的一幕两军对垒,她曾送己一块贴身暖玉,与常理不合,当时自己年幼不更事,当然不曾知会到其中深意,此时历历在目,不由豁然明朗。
秦惋如已经没有那么羞涩,忽闻李子仪对她腹语传音道:“你们都是女儿家,去哄哄她,公主若真的生气,咱们难以完成使命”
秦惋如微感惊愕,旋即点了点头,转身含笑地走到云姬公主身旁,牵起云姬的素手,娇憨道:“云姬姐姐,我倒很欣赏你的性子儿,倘若信得过小妹,倒是可以拣些习俗说与公主,日后嘻嘻也好找个好归宿”
云姬兰心慧质,怎会不知她言下之意,满脸通红,偷瞄李子仪一眼,见他正注视着自己,不禁甚是尴尬,转移话题道:“不和妹子说了,父王正在帅帐内等候仪少将军,请二位随我入帐面述。”
李子仪点了点头,施礼道:“有劳公主了。”
云姬脸上更红,低声道:“你别跟我一起进,我”
话未说完,红着脸颊转身先进了帅帐。
李子仪没想到这妮子也会害羞,当下整了整衣襟,拍下灰土与秦惋如并肩掀帘步入军帐,蓬帐真的很大,长宽数丈,左右各设四张茶几,正前高坐虎椅上一位五十左右的中年,额骨甚高,天庭开阔,一股豪气凛然,座下一张花纹豹皮,甚是枪眼。
正坐显然便是回纥怀仁可汗,两首偏桌分别是云姬和阔别四年的王子药葛罗,左右茶几坐着文臣武将,似是族中较高的长者以及彪武的悍将。
李子仪二人行过礼节后,被请在左首武将行列的首座,原来两国交兵,互通使节皆是文官,应被安排右首文臣席中,只因李子仪身为大唐少将军,又被公主看重,是以请在武将首座,其余回纥勇悍的将领见来者竟是身长单薄的少年,面如冠玉,英俊儒雅,看来哪里像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
怀仁可汗见这男子面目俊朗倒有几分欢喜,但也不信如此单薄的少年会有怎生本领,疑问道:“不知使节为何事而来”
李子仪感受着众人目光上下打量自己,显然轻视于人,不禁有气,当下豪情激涌,长啸道:“小将前来谨代敝国与回纥缔结盟约,并借五千骑兵,一举击破吐蕃以及安史乱党的大军。”
众人闻言无不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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