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运转输送之时,肋下腹内隐隐作痛,随着运功增强,而伤痛扩展加剧,“寒冰银针”乃用万载寒冰所练,银针精致,通体透明,蕴藏奇寒之气,入体内随着运功升温而逐渐融化,侵入经脉骨髓之中,寒痛无比。
虞欣研亦未想到徒弟如此痴情,竟然为这男子甘心领死,丝毫不躲不抗,本欲施出六七成功力,引诱李子仪来救,以便趁机狠下毒手,熟知弄假成真,料得爱徒此时已凶多吉少,不由得一阵惋惜,一阵愤怒,觉得罪魁祸首正是他少庄主李子仪,若非没有他,蓉儿也不会违背师命。
此际见李子仪抱着蓉儿全无防备,运起十成功力于掌心,未得裘日修等再行出招,已抢先疾跃到二人身后,挥掌拍向李子仪脑后风府穴,意欲将其一掌击毙。
李子仪蓦然间感到掌风破空疾来,转身挥起右手架挡相迎,虞欣研运聚全身功力,一层冰月碎心杀气坚凝,锋芒难挡,正与其手掌相对,登时心中一凛,暗忖对方掌劲竟然毫无力道,自己十成阴寒掌力,全然由掌心接触处侵入他的体内,当真费思难解。
原来李子仪出掌后暗自收力,蕴藏柔劲,吸入虞欣研侵体阴寒内力,迅速凝聚在小腹受伤之处,银针受寒气摧发,重新在体内凝结,随之李子仪丹田生暖,激发雄浑的内功,摧动侵入的寒气循环一周,按原路御回,蓦地长啸一声,地动亭晃,将虞欣研震退开去,同时几枚银针亦被其爆发的内劲逼了出去,击在远处的岩石上,登时四分五裂。
李子仪回首封住蓉儿的七经八脉,以及十二经脉,以免真气散尽,心脉衰竭,随后环顾魔教诸人,气得牙关紧闭,筋骨咯咯做响,眼神似喷出火来,长啸道:“伤我害我没关系,动我的蓉儿却是万万不能,你们这些杂碎一起上吧,瞧我子仪何惧”
裘日修见势不妙,迅速提升内力,身影闪动,一连施出“鬼魅玄功”连击三掌玄奥凝阴、魅影慑魂、迷踪玄阴排山倒海的威势狂卷袭去,身法之速匪夷所思。
李子仪浑身爆发出五彩光华,真气防御罩住了二人,左手怀抱蓉儿,右手大开大阖韵度自如,凭着感觉以快制快,还了三掌,相击之处内力交锋,身子各自一晃。
裘日修空中飞退开去,接着萧乾挥舞夺魂双戟,青光闪闪,吞吐锋寒,风雷电掣般直取李子仪左侧;谢坤仗持吞云七节剑,冷气森森,挽起剑花,耀眼生辉,快如闪电般刺向对方的心口。
李子仪下盘运以奇力,雄之如山,适才对掌身子虽晃动却并未后退半步,此刻见双戟寒星点点,穿云挂抹,敏捷多变。当下踏顶而起,双脚扫过,正磕在萧乾用力的手腕处,卸掉凌厉攻势,谢坤剑走狠辣威力惊人,途中变招,由直刺改为横削,剑光彻骨袭来。
李子仪飞脚退去萧乾,随即右手以指代剑,蓄满内力,蓦地一道剑光由少泽指射出,浑然天成,穿破袭来剑气,直击向谢坤的胸口,后者心下一惊,暗赞此子了得,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身子不由得闪避开去。
虞欣研适才被反震数丈远处,气血翻腾,随手在腰间一探,摸出数十枚银针,见此际李子仪抱着蓉儿停留空中,毫无借力之点,躲闪大有不便,看准对方落势方位,纤手一挥,数十枚银针毫无风声,疾刺向李子仪的中庭鸠尾巨阙天枢章门肩井缺盆七杀重穴主经脉络,杀人于无声无息。
李子仪灵心内守,十步悟剑,凡进入此范围的一切均逃不出他的感应,当即施展剑典轻功“龙飞九天”高纵上跃,矫若游龙,腾起之势将竭之时,可以不借助任何物体,仅凭身形在空中打一回旋,便可立即拔高,如是者再,轻松避过数十枚寒冰银针,盘旋而上达二三十丈。
正当此际,忽然从不远的一棵参天古树穿出一个身影,掌影翩飞,内蓄刚力,爆发迅猛,破风疾来,拍向李子仪的额头。李子仪心下一惊,暗忖此掌劲力雄厚,掌风灼热,宛如一条火龙迎面袭来,当真乃武学中的颠峰之作,此功正是吐蕃密宗中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火龙般若掌此功共分十层,第一层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待到第五层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需三十年以上的苦功。吐蕃密宗一门,高僧奇士辈出,但这十层火龙般若掌,却从未有人练到八层以上,实因此讲求循环渐进,而人寿终究有限。火云喇嘛是个不世的奇才,终于练到了第八层境界,此时每一掌击出,均具八火八龙的烈火金刚的大力,实是难以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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