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下班,想要不要去看林木正呢?终于还是买了小区附近很出名的老余家的炖汤,带回去拿保温瓶装了,打了的直奔了医院方向。
还没有进病房,透过虚掩的门缝,便看见何咏心坐在床头替林木正削水果。
“你的戏终于演完了么?”她淡淡地问。
“演不下去了,你太配合。”
“哦?”
“所以我决定谢幕退场……有些事情总要了结,而有些事情也必须重新开始……”
“哦?”
“你期待吗?”
“嗯?”
“我们的新生活?”
“嗯?”
“以后的对手戏会不会很精彩?”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韩佳音微笑着离开,他们的故事和她无关了,她于他们,正如他们于她,都只是过客。
在转角处却遇到罗辉,看见她问:“来看阿正?”
头,稍稍问了问他的病情,果然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没有他的座驾伤得严重,只是看上去很触目惊心就对了。
“阿正那人很搞怪,早上本来想只通知咏心一个人的,只是怕她听出是我的声音,所以才转了电话给你,害你担心了。”
“没关系,他是老板,所谓的衣食父母,担心总也在所难免吧?不过你真要觉得内疚的话,就麻烦把这个转交给他吧。”
罗辉把汤接过来,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唔,突然有些急事,又不想现在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韩佳音淡淡地说,“你给他的时候就说是你褒的吧。”
“可是他们知道我很懒,也不擅长做家务。”
韩佳音本已走开,闻言回过头微微一笑:“你总是有办法的吧?”
不等他说话,径息出了医院,也不辨方向,只顺着一路走了下去,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想想,混在人流里茫然往前,去哪里,做什么,全无目的。
偶尔会停下来看街边小情人的争吵,或者会驻足聆听远远传过来年代很久了的歌声,看街边平凡的众生百态,心头的潮杂纷乱在外界的纷繁变幻里慢慢平息,那些偶尔闪过的情绪和不能为人知的心事,如开得最艳的杜鹃花瓣零落在雨后城市的泥泞里。
回到家里,已是极累。开了手机,里面短信爆满,一一打开来,几乎全是林木正的,只没想到竟还有邝修河发过来的一条,很简短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是猝不及防的震憾与震动。
攥着手机坐在房间里,看着风把窗帘掀得起起合合,只那四个字在心头一遍一遍熨过,既温暖也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