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马上就到你家楼下。”
呃,这个男人到她家里都不知道避嫌吗?她可是离了婚的独居女人诶!看了看江河,捂着电话问:“叫个叔叔和你一起来吃好不好?”
“不会又是那个牛皮糖叔叔吧?”江河一副很厌恶的神情,“你还没甩了他呀?”
佳音失笑,拿粘满菜酱的手刮他的鼻子:“待会他来了你可不能这样叫他。”
江河横着眼睛看她,只不做声。
佳音直起身子,接着和林木正说:“那你上来吧,只是没什么好吃的了。”
门铃响的时候,佳音正在切菜,江河非要帮着把煮好的面条夹出来。
“你去开门。”佳音吩咐。
“我们家都是阿姨去开门,你也是阿姨。”江河夹着根长长的面条在面前晃,玩得不亦乐乎,才不想去给人开门。
“哎,我说,你变得倒快啊,以前不是老说我是你妈妈吗?”佳音假嗔,“果然是养不熟的小狗呢。”
这小P孩子,佳音见他不叫她妈妈了,有些奇怪,一问,他竟然悻悻地说:“我那么聪明诶,怎么可能是你那么笨的人生的?”
汗。
佳音还以为要好好才能解释自己不是他妈妈的事情呢,没想到他倒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我见过我的亲妈妈了。”语气很平淡,让佳音好不诧异。明显的,见着亲妈妈并没有让他开心多少。
再问,他只闷头不说,要不就瞪眼睛发怒:“你好烦诶。”
显得她比孩子还八卦,只好不再追问,想其中必是另有曲折吧?
门铃再响,佳音停下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急只好提着菜刀去开门,林木正见了哭丧着脸闪到一边说:“不就蹭个饭嘛,至于吗?”
佳音赫然,把菜刀往身后一藏:“进来吧。”
林木正脱了鞋子立在原地不动,一副见鬼的样子叫:“韩佳音,你家让人打劫了吧?”
她关好门转回头一看,还真不是普通的乱。江河那小子不满她“随便”叫个男人上来,竟然把她的客厅弄得乱七八糟,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活像刚被洗劫了一样。
因而脸更红,只好垂头傻笑:“那个,呃,小孩子弄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反正你也从不当自己是外人,就随便坐吧。”
“随便也得有个地方!”林木正咕哝,跟着韩佳音进了厨房,看到立在桌前凳子上夹面条夹得不亦乐乎的江河,诧然问:“这小鬼,你表姐不是送回乡下去了吗?”
佳音还没说话,江河倒拿眼瞄她:“你表姐是什么人?”
佳音顿住,以前是为免麻烦,林木正问起的时候她随口就说江河是她表姐的孩子,周末寄在她家。这回两方对质,想瞎编都来不及准备,想解释都无从说起,只好举着菜刀呲牙咧嘴地问江河:“你怎么把我家弄得那么乱?”
“我喜欢啊。”某孩子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果然注意力转移,“牛皮糖叔叔你也喜欢吧?”
“你叫我什么?”林木正失声惊叫。
“牛皮糖叔叔啊。”又清晰又清脆,连佳音都忍不住笑。
林木正老不正经地粘过去,搂着江河的小俊脸就是一顿狂亲,亲得江河哇哇大叫,林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骗子,牛皮糖是这样粘人的,明白不?”
然后,佳音彻底被忽视,江河一会骂林木正牛皮糖,一会叫他老不正经,一会又说他是妖里妖气,气得林大公子追着个小P孩子满屋里跑,发誓说今晚上就要粘死他小毛孩子。
结果,佳音做好凉面,出了厨房,就看到她的房子堪比战后——沙发上的抱枕墙角一个,门边一个,另两个都不知去了哪里,棉布拖鞋东一只西一只,连茶几上也有一只?她平日看过收在小茶几上的杂志书刊就更是四散开花……再看过去,那两个大小男人正躺在一大一小俩沙发上喘粗气。
一个说:“佳音,赶快,把这野孩子送走,跟你表姐说你未来的老公大人不喜欢。”
一个说:“佳音,赶快,把这野男人赶走,就说你儿子我对他很讨厌!”
如果不是房间实在乱得不像话,佳音真会笑出来,现在她是受害者好不好?为什么每次他们同时出现在她家,总会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她端着面站在那里,对着林木正:“你,林公子,已经三十有二了,和个孩子吵成这样,至于吗?”
对着小江河,要生气还真是很艰难,后者玩得脸通红通红的,两只眼睛更显得清亮,此刻看着她,累得就你只刚抓了一夜老鼠的小猫咪——但还是要板着脸骂:“江河,你六岁了吧?你这是在做客吧?能不能麻烦你有客人的样子?”
yīn沉沉地总结:“吃了饭,好好给我把卫生搞干净了,否则,哼哼,以后就都不要来我家了。”
“啪”地把面条重重在放到餐桌上,韩佳音进了卧房,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呢!
贴门上偷听,外面俩大小男人互相埋怨,再听,就是碗碟碰撞的声音,然后听到林木正压着嗓子骂:“不想混了?要摔破碗以后吃的都不给你做!”
韩佳音躲房里偷笑,暗道,就不信还真没法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