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训斥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非得”感激他?你“本来”就该心存感激啊!
顺治叫道:皇帝又不是我自己要做的,为什么我要感激他?而且他哪有把我当皇帝看?普天之下,什么人能在皇帝面前不跪不拜?
大玉儿一惊问道:你说什么?
顺治气咻咻地:今儿个还没开始议事,十五叔就替十四叔求恩典,说他腿有旧伤,跪拜不便,从今以后都用不着君前行礼啦!
大玉儿神色微变,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恼怒难抑地喃喃自语:他……怎么可以……
顺治赌气道:我看啊,干脆请十四叔自己当皇上,那我就不欠他,用不着感激他了!
大玉儿怒斥道:胡说!
母子俩愤怒地对视着,屋里的气氛紧张压抑。
顺治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我不明白!如果皇额娘疼我,就不该袒护他!如果皇额娘一定要袒护他,又何须硬逼着我,非做这个让人瞧不起的皇上!
顺治说完转身跑走,大玉儿怔住,跌坐在炕沿上,心痛如割,那种滋味无法诉说。
大玉儿喃喃自语:真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他说过,他这做叔叔的,总不负侄儿便是,难道……他忘了?
苏茉尔进屋,忧虑地道:皇上跟十四爷,怎么杠上了?这可不太好啊!
大玉儿叹道:唉!我所担心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苏茉尔沉默了一会儿,方问:格格,您要不要劝劝王爷?
大玉儿摇头:我夹在他和皇上中间,实在太为难。而且万一冲突起来,就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苏茉尔又问:那该怎么办呢?
大玉儿沉思道:晚一儿,如果他来,就说我安置了。你跟他聊聊,说话留神,别让他知道皇上心里对他的芥蒂。重要的是,你帮我探探他的口气。
苏茉尔深感意外地问:我?
夜晚,多尔衮踏进承乾宫,太监宫女蹲跪请安。
多尔衮正要进东暖阁,苏茉尔迎上,微笑着阻止道:王爷,皇太后已经安置了。
多尔衮诧异地问:这么早?
苏茉尔低声道:格格心里不自在。
多尔衮忙问:为什么?谁敢给她气受?
苏茉尔试探着问:听说……今儿个王爷跟皇上闹了小别扭?
多尔衮皱眉道:是皇上来说的?
苏茉尔笑道:不是!皇上他只顾着玩儿,哪会来告诉!是谁说的您就甭问了。王爷,奴才给您备了一坛好酒,一面喝着一面聊吧。
苏茉尔将多尔衮请进承乾宫西暖阁。
暖阁靠窗的炕桌上放着酒菜,多尔衮美美地干了一杯酒,愉快地说道:啊!果然好酒!
苏茉尔半坐在炕沿,剔亮了烛火,笑道:王爷,尝尝奴才新学的两样菜。
多尔衮睨视着苏茉尔亲昵地道:什么王爷奴才的,上来,陪我喝两盅!
苏茉尔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太僭越了,我可不敢。还是一旁伺候吧!
多尔衮不耐烦地:咱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儿又没外人,别闹那些虚礼!
苏茉尔嘿嘿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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