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悚然而惊:察哈尔?她神情凝重,脑子里快速运转着。她在心里说道:多尔衮会不会从察哈尔手中,取得了这方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没听说啊!如果……真有这么重大的事,不可能连一丝传闻都没有。
苏茉尔歪着头想,突然笑道:多亏了那只有趣的羊,让我把这故事记牢了!哎?格格,您怎么想到要问这个“传国玉玺”啊?
大玉儿低声道:只因为……我听见大汗说梦话。
苏茉尔诧异地笑问:梦话?
大玉儿焦躁不安地:所有的事儿都很奇怪,可是,却又都串不在一起!唉!真磨人哪!究竟怎么回事儿呢?
清宁宫回廊里,大玉儿心不在焉地走着。走到回廊岔路处时,大玉儿停了一下,往西走去。身后的苏茉尔赶紧提醒道:格格,走错了,往那儿是西院。
大玉儿止步,不禁失笑:可不是吗!
大玉儿正要转头走,忽闻西院隐隐传来两个丫头吵架声。
大玉儿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儿?
苏茉尔笑道:西院的阿布说琴儿偷了她的金戒指,琴儿不认,两个丫头又吵又打,好几天了!
大玉儿摇摇头,继续走。走了几步,突然愣住,脚步又停下,苏茉尔差儿撞上她。
苏茉尔见大玉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格格?
大玉儿神情凝重,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将一系列事件飞快地组合着:察哈尔……传国玉玺……多尔衮……大汗又恨又烦又伤心的神情……城外的严阵以待……她耳边仿佛擂起了战鼓,鼓声越来越急,杀气越来越重。最后,擂鼓声急到极,重重一击、猛然一收。大玉儿为之一震,神情转为惊惧。她突然转身抓祝赫茉尔,将推她到角落,神色凝重地低声嘱咐道:快!快去打听十四爷何日班师,大汗郊迎定在哪一天。郊迎前晚,十四爷必定驻扎在城外,我要你想法子出宫,带封信给他!
苏茉尔吓得怔怔地道:什么事儿,这么要紧啊?
大玉儿迟疑道:这……你不用知道太多……
苏茉尔奇怪道:啥都不知道,怎么办差啊?
大玉儿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也许就是……阿布说琴儿偷了她的金戒指,琴儿不认。我可不能让他们又吵又打……
苏茉尔觉得大玉儿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止不住笑问:格格,你在说什么啊?
大玉儿沉吟了片刻,看着苏茉尔很严肃地说道:希望是我多虑。不过,这封信不能不送#赫茉尔,你一定要帮我!
苏茉尔怔怔地、不解地看着大玉儿。
郊野的大道上,旌旗招展,人欢马嘶,凯旋的队伍迫不及待地往沈阳赶。
在镶黄、正白、镶白三面旌旗的引领下,侍卫们簇拥着多尔衮精神抖擞地往前行进。
多铎策马赶上前来,走在多尔衮身边问道:后天就到城外了。哥,你怎么说?
多尔衮凝眉不语,神情尚在犹豫之中。
多铎着急地催促道: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还这么优柔寡断什么!
多尔衮沉下脸道:别说了,让我再想想!
多铎心浮气躁地一抖马的丝缰,那马箭一般冲了出去。
夜晚,繁星满天。多尔衮的军队在郊野安营扎寨。
帅帐之内,多尔衮围着帅案,踱步沉思。
侍卫带着用风帽斗篷遮着脸的苏茉尔进帐,禀报道:贝勒爷,这丫头说,她是府上福晋差来请安的……
多尔衮满面狐疑,神情有些不悦。
苏茉尔忙揭下风帽,借着烛光,多尔衮看清了苏茉尔俏丽的脸,忙对侍卫道:没错。你去外面守着!不相干的人别放进来!
侍卫应了声“喳”,躬身退出大帐。
多尔衮笑着上前握祝赫茉尔的手,说道:你好吗?玉儿好吗?瞧你的手,这么冰!跑这么远的路,一定很累了吧?
苏茉尔神色匆匆地道:十四爷,这会儿没工夫闲话家常了。格格要我送一封信来。
苏茉尔取出贴身所藏的一封信,交给多尔衮,多尔衮忙拆开看。大玉儿在信中写道:“‘尔玉’之事,彼已得知;亡羊补牢犹未晚,误蹈罗网回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