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的带领下,上楼的时候霈林海由于精神刺激过大,而多次失足滚落下去,楼厉凡有些烦躁了,在第五次从楼底层把他捡回来时,也懒得再让他小心,而是随意地拎着他的脖子往楼上拖。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幸亏他们现在是“妖”的状态,否则霈林海的体重九成九是要受他无情鞭挞的。
回到房间,灯给他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它前脚离开,霈林海后脚就把那镂花木门关上,回身握住楼厉凡的手,很严肃地说:“厉凡,我知道那个狼妖贝伦很英俊很帅气,不过,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神圣的任务,千万不要被他的男色所迷惑。”
他话没说完,楼厉凡一脚吻上他的肚子,然后在他痛得躬下腰时,在他的身上背上一阵猛踢。
“你说谁被男色迷惑!嗯?你说谁?再说一遍我听听!”楼厉凡气得青筋爆出,边踢边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你这只猪头!重要的事情一都没发现,只会在那里胡说八道拖我后腿,看我不踢死你!”
尽管真的被踢得伤痕累累险些变成猪头,但霈林海还是没能将疑惑从心中去掉。因为楼厉凡刚才的行动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楼厉凡终于泄愤完毕,忿忿然停下凌虐的脚步,很没“淑女”形象地蹲在霈林海身边低声说道:“你难道都没有发现我们刚才的状况吗?”
“没发现……”
“……”我踢踢踢踢……“到底发现没有!”
“呜呜呜呜……”压抑着的悲惨哭声,“你再踹我一千脚我也没发现啊!呜呜呜呜!”
楼厉凡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在来之前海深蓝老师不是有讲过,贝伦有很多诡异的法术?”楼厉凡支着疲惫的头无力地说,“其中一个就是‘诱惑之术’。当他看见自己合意的异性时就会用这种法术诱惑对方,让对方爱上自己再对其若即若离,这是他的恶趣味。刚才他就是对我施出了这种法术。”
“这么说你就是他合意的人选?哎哟!”
楼厉凡一拳打得他再不敢说废话,又继续说道:“由于我不是‘异性’,因而他的法术对我毫无作用。
“可是如果被他知道这一的话,我的男性身分肯定会暴露,所以我不能露出我没有受到诱惑的样子,反而还要用上海深蓝老师教的反诱惑术来对付他,看起来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个样子了。”
霈林海没有想到,他们刚才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居然就已经开始过招了,他感动地又握住了楼厉凡的手:“原来刚才的情况这么危急啊!厉凡!你真是太厉害了!”
楼厉凡一挥手,他扑通一声掉到了水池里。
“被男人握住手还被用这种口气说话,真是太恶心了!”楼厉凡甩甩手说。
水池不深,霈林海坐着,水面也不过到他的腰而已。
“可是刚才那家伙还有摸你的脸呐!你怎么不揍他!”差别待遇!差别待遇啊……
楼厉凡想了想。
楼厉凡又想了想。
楼厉凡继续在想……
“……因为他碰我的时候,我没有恶心的感觉啊。”
然而这句话一出口,不仅霈林海恶寒,连楼厉凡自己的后背都窜上了一股凉气。
他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完蛋了!完蛋了!难道说还是被诱惑了吗?我还以为诱惑之术没有起作用,难道真的起作用了?啊啊啊啊啊!”
他忽然拉起了刚才被他“亲自”甩到水池里的霈林海的手,“霈林海,我现在郑重地求你一件事……”
“啊?”霈林海茫然。
“如果我真的被诱惑爱上他的话,拜托你把我杀掉吧#蝴再英俊我也不想爱上男人!”说到这里,他简直是声泪俱下了,“求你了!求你答应我吧!”
“不可能的吧……”
“我求你了!”楼厉凡真的哭出来了,“拜托!”
“……”
由于本来就不是来学习的,而且半路出家的结果是妖学院的东西,对他们灵异学院的学生来说根本是在听天书,所以楼厉凡和霈林海两个人在上课的时候相当混,一有时间只是努力与周围的同学打好关系,以探听所有可能得到的贝伦的资料。
“贝伦老师吗?”女狐妖歪着头想一想,“他很帅啊,好帅好帅呢#蝴真是太帅了!”
“贝伦老师?”雄性的槐妖用沉闷的声音慢慢地说,“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他很帅,真的很帅。”
小小的蚊妖一边用自己的翅膀发出烦人的嗡嗡声,一边非常梦幻地捂着脸:“贝伦老师!您为什么是贝伦老师!好帅啊!贝伦老师!”
答案千奇百怪,不过总结出来只有一条─那就是贝伦很帅,他是大众情人。
“可是为什么结果这么统一呢?”楼厉凡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二百一十六个“帅”字后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摔下纸笔怒吼,“这简直就好像大家早就统一了口径,来等着回答一样!我们是不是上当了啊!”
霈林海卧在水池边,懒懒地回答了一声:“啊。”
“你啊什么啊!”楼厉凡用力踩了他脚腕子一下,痛得他抱着脚在房间里死命地跳,“你也快发动你那个没多少脑浆的脑子想!到底我们怎样才能问出‘帅’之外,更有意义的资料来!”
霈林海都快委屈死了:“我没想吗?每一次我的问法都不一样,可是得出来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贝伦老师很帅,很帅很帅很帅!
“如果我想要再进一步追问的话,男的就会很暴躁地问我,是不是专门来刺激他不够帅?而女的就会开始猛发花痴,恨不能抱着贝伦的照片高唱我的太阳,这让人怎么问得下去?”
“怎么办啊?”楼厉凡痛苦地猛抓头发,一头黑亮的短发被他生生抓得好像鸡窝一样,“我这边也一样。”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霈林海的声音很小,不过楼厉凡还是听见了。
“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八成行,但是……”
一圆珠笔砸上了他的脑袋:“到底什么办法!快说!”
“就是说……由你……亲自……”霈林海吞了一口口水,“亲身体会……亲自了解他……”
楼厉凡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楼厉凡在想。
楼厉凡还在想。
楼厉凡努力地想。
……
楼厉凡想明白了。
霈林海和楼厉凡的房间里,传出了某人即将被剁成肉酱的凄厉呼救声。
半小时后,霈林海缩在角落里抱着伤痕累累的自己哭:“是你要我说的呀……”
“你白痴吗!”楼厉凡怒吼,“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亲自……亲自去做!你以为我们这么辛苦向其他人问话是为了什么!”
“可是这不是不成功吗?”
“不成功也不能用这种馊主意啊!”楼厉凡又是一阵劈头盖脸地狠揍。
霈林海脸都被打得变形了,他委屈万分地为自己辩解:“可是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而且刚才我不想说的,是你自己要逼我说出来。”
“我说了无论怎样也不许用这种馊主意啊!”
等楼厉凡消了气,霈林海已经快被他打死了,而且是那种除了身上的东西之外,再认不出他身分的死法。
“那……怎么办?”霈林海欲哭无泪,抖抖瑟瑟地小心问。
“似乎,”楼厉凡抓了抓头,沮丧万分,“还是得用你的法子。”
霈林海万般无奈地昏了过去。
诱惑之术是妖术的一种,在妖力的基础上可达到效果的大明。但是它并非万能法术,而是有男女之分的,亦即是在不同性别的人〈妖〉,作用在不同性别的人〈妖〉身上时,所使用的方法也不尽相同。
之前楼厉凡认为贝伦在他身上施用的诱惑之术,并没有起作用,就是认为贝伦当时使用的应该是男性对应女性的诱惑之术,对他应该无效。
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那个法术似乎、好像、大概是有效的……虽然效果多大还不知道。
他平时使用的是灵力,对妖力只是有很基础的认识,因此很多问题都搞不清楚,在诱惑男性和诱惑女性的法术中,其实有非常简单的转换原理,可是他不知道。所以他现在正在为“隔行隔层山”这样的问题而抱头苦恼。
“霈林海……”
“嗯?”
“如果不使用诱惑之术的话,我要怎么接近贝伦呐?”
“……”
两人在房间内的水池两边盘腿而坐,隔水相望,想到那个问题的时候,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辈子还没做过贼,头一次做就是这么困难的,难道是老天要亡了他们吗?
“现在的问题是,”霈林海说,“我们连他的作息时间都没搞清楚,他什么时候在理事长室,什么时候在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对了,他平时睡在哪里?一样不晓得。”
“当然他有没有小金库或者私藏东西的地方,就更不知道了……”
“……”
沉重的低气压把两人压得腰都直不起来。
“啊!对了!”霈林海忽然一拍自己的膝盖,似乎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
“怎么?”
“隔壁!”霈林海有些兴奋地说,“咱们还有隔壁的这几个妖怪没有问#旱不定能从他们身上问出什么呢?”
楼厉凡无力地说:“你白痴啊……那么多人都问不出来,这几个难道还能有什么突破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在这儿发愁,还不如去问问看!”霈林海跳起来,拖着一动都不想动的他往门口跑去。
那只土拨鼠还在勤奋地挖洞,不过今天他是原形出现,身体大概有半人高,两只前爪飞快地刨土,然后由后爪推出洞去。像他这么挖居然没有挖穿到下一层去,真是奇迹了。
霈林海和楼厉凡走到他的洞口,向正在勤奋挖洞的他小心翼翼地打了声招呼:“对不起,土拨鼠先生……”
“土拨鼠”从洞里探出头来,黑亮的大眼睛很和善地看着他们:“抱歉,我是鼹鼠。”
霈林海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笑着说道:“呃……鼹鼠先生,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可以吗?”
鼹鼠了头。
“关于贝伦理事长,您了解多少?”
鼹鼠歪歪脑袋:“你暗恋他吗?”
霈林海险些一头栽到洞里。
“不……不是啊!”
鼹鼠又看看旁边女装的楼厉凡:“那就是你暗恋他?”
楼厉凡脸色发黑:“难道一定要暗恋他才能问吗……”
鼹鼠笑笑,两只前爪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性地在洞壁上轻轻刨:“不是,只是我在这个学校十二年,凡是新来的学生都必定要到处打听他的事情,而这些学生,百分之八十都是被他迷住了的。”
妖学院和魔学院的学期都很长,从入学到毕业总共需要十五至六十年不等,至于究竟是多长的时间,就看学生自己喜欢学多少东西了。
他的回答不像其他学生那样辞不达意甚至疯狂,楼厉凡和霈林海马上想到从他这里问出来的东西必然很有价值,不禁兴奋起来。
在两人接连的询问下,从鼹鼠这里得到了如下的资料:贝伦,属性“狼”,今年五百二十三岁,四百年前创立零度妖学院,一直独身。妖学院也是每天白天上课,晚上休息,因此白天如果没有去上课,就一定在理事长室。晚上他经常会到地面上去晒月亮。
楼厉凡很想问问他,贝伦有没有藏匿什么东西的嗜好,或者喜欢把东西藏在哪里,但是那种问题实在太奇怪了,一旦问出口身分恐怕就会暴露,所以他咬牙憋了很久,决定等下次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再套他话。
到了“巨蜥”的房间里,霈林海再次打头阵向那位美女问好,不幸的是“巨蜥姐姐”刚叫出口,“巨蜥”就很不高兴地纠正他自己是鳄鱼不是蜥蜴。
霈林海被连续两次的打击弄得心情沮丧,念叨着“反正我就是孤陋寡闻”蹲在角落里画圈圈,问话的重担再次落到了楼厉凡的肩上。
这位鳄鱼美女似乎同样没有受到贝伦的影响,不过很可惜,虽然楼厉凡的问题她答了不少,但没有多少突破性的东西,她知道的和鼹鼠知道的没有多大区别。
那个在树上盘缠的瘦长的男子今天也还了原形,是一条大王蛇,可是由于他坚持说自己是眼镜蛇,霈林海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他对还是自己对,但有了两次的前车之鉴,他宁可相信自己是错的。于是又缩到一边念叨“我就是孤陋寡闻”去了。
“贝伦?他啊,他很喜欢把重要的东西埋起来。据说前一届学生的毕业证也是因为他这个奇怪的嗜好被埋起来,等一个月以后要交给学生了,他才想起来去挖,结果毕业证全都开始腐烂了。”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楼厉凡兴奋地在记忆中画上了一个着重符号。不过要是仔细想一想的话,埋东西……世界这么大,天知道他能把东西埋在哪儿啊?
那株慕丝花霈林海没有认错,而且慕丝花本人也没有不承认这一,不过霈林海已经不敢问了。所以这一次还是楼厉凡进行询问。
“贝伦……贝伦……贝伦是谁?”刚刚蜕变成少年模样,不过仍然卧在花心中的慕丝花妖睡眼朦胧地反问。
霈林海两人晕倒。
在一再地提醒下,花妖终于想起来了。
“啊,哈哈哈……蜕变的时候会有一部分的记忆被蜕掉,就算是忘了谁也不奇怪嘛,哈哈哈哈哈……贝伦……呃,嗯,那家伙啊,很自恋啊,而且很喜欢对别人用诱惑之术,似乎和一个现在很有名的变态学校校长是同学……对对对,好像就是叫拜特!
“他们以前是好朋友,甚至曾经说要一起开一家最有名的妖学院。可惜那个拜特明明身为妖怪,后来却喜欢上研究灵异理论,他们两个就为此反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