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马斯之卵,那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不会真是古怪魔兽下的蛋吧?记录下来再说……”
江水寒跟亨利没有参与这场交流会,而是没品的在旁偷听,无良的少年男爵更是在笔记本上迅速记录相关内容。看他嘴角露出的一丝冰冷笑意,就知道他又在挖空心思算计人了。
亨利则乖乖闭着嘴巴,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在小客厅中的这些家伙,每一个人背后的家族权势都不会比他的老爹差,如果事情败露了,江水寒或许不怕,但是这些人如果联合起来干掉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是罗斯侯爵也不敢追究杀人凶手的责任!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亨利在这里紧张得心跳如鼓,江水寒却那么淡定自若的运筹谋划,想要让这些眼比天高的豪门大少做他的跟班小弟!
“不管那么多了,要死就死吧!反正我已经上他的贼船,只有死撑到底了!”
亨利知道,那些敢参加试炼的豪门子弟没有几个是真正的蠢货,其中不少人都是抱着扮猪吃老虎的打算,这就需要江水寒这样的聪明人摆平,他只需要做好跟班小弟的本分。
“有什么好怕的!”亨利虽然掩饰得很好,江水寒还是发现他刚才有所动摇,很是没有礼貌的拍打胖子的脸颊:“那不过是十七头等着我们调教的笨驴罢了,你连驴子都会怕吗?那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小弟哦!”
“我只有一点点紧张而已,而且现在我已经不那么紧张了!”亨利很硬气的辩解。
“好极了,如果出现不肯为我们拉磨的倔强蠢驴,就由你下手宰杀吧!”江水寒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不过冰冷的杀意却是那么真实,亨利感觉到仿佛有一块寒冰紧紧贴在自己心口上。
“这个,你知道的,我武技很烂还是一个魔法白痴,像打劫杀人这种高难度的工作还是老大你来做吧!我比较适合做打杂的角色!”亨利发觉少年不是在说笑,结结巴巴的推托着,不想让自己的手染上血。
那些家伙不是愚蠢的驴子,而是很少有人愿意冒犯的豪门子弟,任何一个人死于非命都会引出来天阶高手进行追查和复仇!
“哦,可是你不去杀驴子,驴子恐怕就会来杀你了。还记得马特勒子爵吗?他一定还在地狱等着你下去跟他作伴呢!”江水寒不打算放过可怜的亨利,他其实满喜欢这个知趣的胖子,才想要彻底截断他的后路,不给他背叛自己的机会。
亨利吓了一跳:“江老大,你这样说太伤感情了吧?我可是很珍视我们的友谊……哦哦,我知道了,不要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只要您吩咐一声,我随时都可以帮您捅人十七、八刀!”
江水寒摸着下巴,神情轻松的道,“其实不只你要动刀杀人,每一个想要加入我这个团体的试炼者都要为我动刀杀人,这在东大陆有个名词,叫做‘投名状’!”
亨利却不关心别人怎样,他一脸郁闷的说道:“你要我对哪个家族的子弟动刀?如果是我们家族的敌人,我当然不会手软,可我要是杀了不该杀的人,我老爹为了撇清关系,一定会先宰了我,然后再用我的脑袋向人家赔罪!”
江水寒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惹上我也惹不起的麻烦。嗯,对方只是跟胡安家族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亨利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胡安家族是帝国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如果说我老爹是嗷啸山林的猛虎、摩尔公爵是盘踞一方的毒蛇,那么胡安家族就是将自己的势力触角遍布整个西大陆的庞大妖兽,你敢说你不怕惹上这样恐怖的家族势力吗?”
江水寒淡然答道:“放眼整个帝国,哦,不对,应该说整个西大陆,胡安家族确实是屈指可数的强大势力,可是正因为它太庞大,所以它的力量很难集中!”
“好比在南方行省,他只能透过跟他亲近的摩尔公爵施加影响,或者派遣若干高手进行支援,可是他的军队能调遣过来吗?他能在南方行省为自己家族的子弟要一块地盘吗?”
“不要说皇帝陛下会因为他们手伸得太长而发怒,其余的豪门家族也会对他们不满。帝国如今可是有十二个贵族家族与皇帝陛下共治天下,被人们称作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荆棘花家族,只要随便哪几个家族联合起来向胡安家族施加压力,他们就得乖乖把伸出来的爪子缩回去!”
“当然,我们如果杀死胡安家族的重要人物,为了维护家族荣耀,他们还是会以家族复仇的名义向我们开战。不过我想要宰掉的那个家伙未必是胡安家族的直系血亲,更可能是旁系家族派出来的人!”
根据格瑞特王国的贵族法令,如果不是三代以内的血亲被人杀害,家族复仇的法则就不成立。
亨利不知道江水寒怎么做出这些推断,可是他对这位少年男爵的智慧深信不疑,至少他从认识江水寒以来,还没有发现对方犯错的时候。
“原来只是旁系的子弟,那么我可以鼓起勇气向对方挥出收割灵魂的短剑了!”
不冒风险的投资很难赚到大钱,亨利深谙商业投资的奥秘,事实上,他早先选择做江水寒的跟班小弟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现在不过是在利益与风险的天平上,再加上一个稍有分量的砝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