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我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何安东一也放缓了车速,似是有意观察我的动向。
“出车祸……”
我声音一凛,何安东好似比我还紧张。
一脚急刹车后,如果不是绑着安全带,我极有可能从一车里摔出去。
“爸,我这就去接贝妮……”
我的心已经跳没了潜,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垂死的意味。看着何安东那双能吃人的眼睛,我虚弱地说了句。“何主任,麻烦你给我解开安全带……”
“谁出车祸了?”
何安东固执地盯着我。
“他……我公爹说,他撞到了路基石上……”
“我问的是那个他是谁?”
“当然是值得我为他生为他死的人!”
我也恼了,恐惧人泪瞬间而下。“电话,何主任,麻烦你给我拨上他的电话……”
“靠,你还真是个没事找事的女人!”
何安东迅速地抓起他的电话,几声铃响之后,电话接通了。“是我,你在哪?没事吧?”
何安东的声音既带着焦虑,也带着不安,虽然我听不清那头的人说什么,但是,那种熟悉的语调还是另我潜然泪下。“嗯,我们已经回了润林,她正想下车呢。得,我照办还不行?反正你也没拿我当过兄弟……”
我知道何安东正在和程杰通话,虽然电话的内容很是让我费解,但是,一想到那种不可预知的车祸,我的头心和手心,还是一个劲地向外冒着冷汗。
“他没事儿,就是胳膊破了皮,说是要住院观察两天。”
何安东很快调转一车头,冷着一张脸说道:“我先把你送回去,记好了,明天上午等我电话,程区长想见见你和贝妮。”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我没让贝妮去艺术学校学习。经过一夜的煎熬,我不但有了黑眼圈,就连刚刚康复的身体也是四肢虚软,一个不稳就有摔倒的可能。
上午十时,何安东终于来了电话。他好像知道我妈妈的小区,当我和贝妮走出小区时,他已经等在了那里。
“哟,乖乖小公主,听说前不久拿了冠军,要不要叔叔给你个奖品?”
此时的何安东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形象,他并不正眼看我,而是很温和地拉着贝妮的小手,呵呵笑道。
“何叔叔……”
贝妮并不为他的他的奖品所动,而是茸拉着一张俏脸说道:“我妈妈为杰爸爸担心了一夜,如果你也担心我的杰爸爸,就和我一起祈祷吧……”
何安东突然把贝妮揽到怀里,用劲地抱了抱。而后,又不动声色地道:“柳女士,上车吧,程区长知道你们要过去。”
一个小时后,市区的医院。
我和贝妮跟着何安东轻车熟路地来到门诊东侧的住院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我的脚就像生了根似地定在地上,眼尖的小贝妮则像一头急红了眼的小豹子,蹭地一声蹿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