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窝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你来干什么?”
盛元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推门的人是丁芮。
丁芮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托盘,轻轻把门拉开一尺左右的距离,侧着身子从这个门缝里钻了进来,然后吐着舌头,朝着盛元窝在床上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踮手踮脚的走到盛元床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一不开心,就把自己裹在被窝里。”
“我问你来干什么?”
盛元的把头蒙的紧紧的,清澈如水的声音从丝被里传出,反倒深沉了许多。
“我看你没出去吃早饭,就端了一些面包片和牛奶给你喝。”
丁芮也没生气,娇俏的鹅蛋脸上依旧洋溢着微笑,把托盘放在了盛元床边的床头柜上。
盛元的心情似乎极为不爽,说话的声音也充斥着火药味,不如以往的音质通透。他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抱得更紧,头埋在枕头里不满地叫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面包牛奶!拿出去,我不吃!”
丁芮还是柔柔地的笑着,唇角翘起的弧度只增不减,还轻声问他:“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来给你吃。”
裹在被子里的人终于发了飙了,瞬间从床上弹跳而起,人还在丝被里裹着,可是手却先伸了出来,指着丁芮吼道:“我说你烦不烦啊,没看见我不高兴吗?还问来问去!我什么都不吃,你要是饿了就去吃!我又没拦着你!”
面对盛元的脾气,丁芮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笑吟吟地说:“你终于肯起床了。”
“你烦了我半天,就是要叫我起来?”
盛元的怒气好像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手上一松,攥在手里的棉被哗地掉会到床上。因为丁芮那张如同带了一张面具的笑脸,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盆凉水,从上到下浇了个彻底。
丁芮脸上的笑意更甚,笑眯眯的头:“对啊。你其实不想睡觉吧,你其实想和飞烟姐说话的吧?别否认,我都知道。”
她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些,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盛元,飞烟姐已经不生你的气了。她很坚强的,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们能进来生岛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都有一段令人伤心的过往。就像……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你也没问过我的过去一样……现在飞烟姐突然说了自己的过去,你觉得这是伤害了她,其实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我记得有一个哲学家说过‘一切都会过去’,不管曾经多么痛苦,都已经成为过去了。能敢于面对自己悲惨过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飞烟姐就是这样。她说出了自己的过去,可她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害怕。她只是沉默。我想……她沉默的原因是……她不想让咱们知道太多,为她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