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这几天莫名其妙的火大,今天又被人起了绰号,不发泄下心中实在不痛快,对于徐荣部曲的求饶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的道:“左右,给我打,狠狠的打!生死勿论!”
“诺!”
常遇春的亲信答应一声,把徐荣的几个部曲摁倒在地,褪下裤子,就要军法处置。
“手下留情!”
正喧闹之间,得到了消息的徐荣带着十几名亲兵,拨开看热闹的人群,从后面赶了过来。
问明了事情原委之后,徐荣陪着笑脸向常遇春拱手请罪:“呵呵……我想常将军你是误会了,这几个老兄弟跟了末将多年,我想他们还知道尊卑之分。想来决计不敢主动挑头污蔑将军你,还望常将军看在荣的薄面上,宽恕了我这几个兄弟吧?”
常遇春为人冷傲,与同僚关系都不是太好,整个大汉朝廷重与他交情还算不薄的只有秦琼与凌操,对于其他的人常遇春皆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降将身份的徐荣了。
“军法无情,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只是区区一个降将,有什么面子?本将不治你约束无方之罪,算你烧了高香!”常遇春冷对徐荣,咄咄逼人,完全不顾及同僚之谊。
“你……”
遭到了常遇春的羞辱,徐荣直感到气血逆流,气的浑身颤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情的军棍狠狠的打在自己部曲的身上,脸庞直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八十军棍打下去,有一人当场毙命,另外的几人也是奄奄一息,三魂去了七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徐荣打掉牙和血吞,挥手示意亲信把手下的人抬回去,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君子报仇永远不晚!
拿着徐荣出了一口恶气,常遇春传下命令,全军继续向前赶路,走不够六十里不准安营扎寨。有了刚才的这场风波,无人敢公开诋毁常遇春,但一个却在心中把常遇春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傍晚时分,七万大军走到了一个前不靠岭后不靠坡的崎岖地段,羊肠小道周遭都是丘陵沟壑,甚至就地安营扎寨都不行。要么硬着头皮前进,要么后退十五里,退到两个时辰之前走过的那片较为宽阔平坦的地带安营扎寨。
参军徐庶策马过来建议道:“常将军,天色已暮,前方道路崎岖,夜间穿行,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以庶之见,还是命令大军后退十五里,待明日天亮之后再穿过这片险峻地带吧?”
若是走回头路,常遇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只能硬着头皮下令:“本将早有命令,走不够六十里,不许安营扎寨。所有人起火把,连夜进军,待今日行军满六十里之后,再安营扎寨!”
“唉!”
看着常遇春策马远去,徐庶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常遇春虽然作战勇猛,但在为人处事上实在差了一大截。
这片山路崎岖不平,磕磕绊绊,脚底下就是十几丈的悬崖,七万大军亮火把,小心翼翼的穿行。
只是再亮的火把也及不上白天的光明,尽管汉军加倍小心,但仍然不时的有人失足坠落山崖,发出惨不忍睹的叫声,直让后面的将士看的毛骨悚然。
七万大军硬着头皮向前走,用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从这段险径通过了两万人。但仅仅就是这两万人,至少有百余人失足坠落山崖,马匹车辆也是以数十计。
程咬金与杨七郎不由得动了怒火,一起来找常遇春说理:“这黑灯瞎火的若是再向前走,无辜的伤亡必然更加惨重。不管你是否改变主意,我等绝不再向前走了,就地休整,待天亮之后在赶路!”
常遇春也知道自己的固执带来了严重后果,脸色铁青的道:“本将只是想早日拿下江夏,谁料路途如此艰难。既然如此,就麻烦两位率领剩下的人马在山路上就地休整吧,常某率穿过险道的这两万人继续向前,寻找开阔处安营扎寨。”
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数万大军走在险径上,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会造成无辜的伤亡,只能就地休整。将士们靠着山壁,或坐或立的休息,想要躺下睡个囫囵觉却是想也休想。
常遇春、徐荣、徐庶、诸葛亮率领穿过了险径的两万人继续摸黑向前,走了七八里路才找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常遇春下令安营扎寨。
夜色深沉,徐荣怒火难消,当即提笔修书两封,分别派遣了亲信秘密送往襄阳与金陵,分别向天子与岳飞参劾常遇春,一来告他虐待士卒,二来告他贪功冒进,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