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疆率领三百轻骑的护卫下,刘辩带着许靖、华佗、孙思邈以及一百多名医匠,全部骑乘快马,赶往八十里之遥的淯阳。
当然,随行的还有自告奋勇的张出尘,在瑟瑟寒风中纵马疾驰,一袭大红衣衫格外的惹眼。整段路途之上,她都策马跟在天子身旁,刘辩数次加鞭想要甩开她,只是张出尘的骑术娴熟的很,无论刘辩怎么努力,她都紧紧的跟随左右。
“历史上的红拂本来是杨素的‘侍’‘女’,因为与李靖一见钟情,所以月下‘私’奔了。难不成这红拂是被杨素带出来的?”
虽然刘辩的坐骑是宝马,但前后左右都有御林军簇拥着,也不能一个人策马远去,便只好任由张出尘跟在身边,只要自己小心提防,她一介‘女’流又能奈自己若何?玩一玩猫戏老鼠的游戏,其实也不错!
从宛城到淯阳不过八十多里路,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便可以赶到。
凛冽寒风中的淯阳县城倍显萧条,低矮的城墙破落不堪,此刻已经是家家掩‘门’,户户关窗,生怕瘟疫传进了自己家中。
淯阳城外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叫做淯水,历史上的典韦、曹安民、曹昂都是战死在这一带。‘春’、夏、秋三季,淯阳河水泛滥,将南阳大地与淯阳南北隔开,想要来往两地,必须经过摆渡。因此这淯阳县还有个别名叫做“摆渡”县,而这铁巴乡就坐落在淯水南岸。
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冰冻三尺,数百匹骏马轻而易举的从冰上过了河,一直来到了铁巴乡。
听闻救灾队伍到来,铁巴乡乡长急忙带领了部分乡民出来迎接,并且简要的介绍了一下铁巴乡的疫情:“回陛下的话,铁巴乡有居民两千余人,大部分都是笃厚善良之辈,却也不乏无赖之徒!”
“这次突然暴毙的就是这些无赖之徒!”旁边有乡民幸灾乐祸的附和,“其实这样的害群之马死了才好,天降瘟疫,说明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刘辩顿时来了兴趣,翻身下马与乡民闲聊:“这次瘟疫死的竟然是无赖之徒,倒是奇怪?诸位乡邻说说,怎么个无赖法啊?”
听了天子的询问,当下众乡民纷纷围上前来,把天子围拢在中央,诉说起了这伙无赖之徒的恶行。
“这些人好逸恶劳,啥事也不干!天天吊儿郎当的靠着我们乡长与大伙儿养活……”
“吾等要是不养活他,就会被肆意辱骂,要多难听就多难听!”
“吃白食也就算了,这些人还经常干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勾当。吃完就骂,吃好也骂,吃孬也骂!”
“放盐多了说咸,放盐少了说淡,一言不合,就要把我们乡长的锅砸了!”
“每次把锅砸了都说,我不吃了我要走了,再也不来铁巴这鸟地方了。可是到了吃饭的时候,还没开锅,他们就在一边等着。等你给他们端上来,一边吃一边骂,吃完就把锅碗瓢盆全给你砸了!”
铁巴乡的乡长拱手道:“这些无赖只是少数而已,大部分都是好人!也许是恶有恶报,昨夜这场急疫,这群无赖基本全都暴毙身亡!”
刘辩笑道:“身为地方官倒是难为你了,众口难调,这些无耻之徒不必理会!这不遭到天谴了吗,带我去看看!”
当下由铁巴乡乡长带路,围着整个乡亭走了一遭。只见这些暴毙者几乎全部聚集在一起,一个从头到脚发黑,甚至舌头都是黑的,一个个口吐白沫,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体早就僵硬了多时。
“死了多少人?因何聚集在一起?”刘辩皱眉问道。
乡长拱手道:“昨夜这帮人聚集在一起骂娘,后来就悄无声息了,及至乡民发现之时,全部已经气绝身亡,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一夜共暴毙一百余人,所以才派人通知了上官!”
刘辩颔首道:“看来这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铁巴乡不能待了,你就带着乡民迁徙到淯阳吧,毕竟好人多,无赖之徒是少数!”
当下,在乡长的带领下,铁巴乡的良民扶老携幼,带着行李迁徙到了淯阳。等百姓撤走之后,刘辩纷纷士卒们搬来柴禾枯枝,围着铁巴乡放起了大火,将那些死于“黑死病”的尸体全部付之一炬。在熊熊火光中,铁巴乡化作了一缕青烟。
处理完了铁巴乡瘟疫事件,刘辩率队返程,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出尘建议道:“陛下,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在县城暂住一宿,明日再赶路吧?”
刘辩略作思忖,颔首答应了下来,吩咐队伍进入淯阳县城暂住一宿,待明日天亮之后再返回宛城。淯阳县令得知天子到来,慌忙带着官差给天子一行安排住宿。
夜‘色’深沉,刘辩吃过晚饭刚刚回到房间,张出尘就端着一口大木盆进了房间,“陛下,白天的时候疫气太重,为了保重陛下龙体!小‘女’子给陛下烧了开水,陛下沐浴更衣吧?”
“呃……又来这一套?”刘辩眉头皱起,心中哭笑不得。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