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呼喝左右 :“来呀,给我杖责军棍二十,以儆效尤!”
“啊?”
吕蒙委屈的几乎要哭了,急忙跪地求饶:“将军饶命,师父饶命!俺刚刚进入队伍,到现在也不知道啥军规军纪,而且俺也不识字,军纪它认识俺阿蒙,俺阿蒙不认识它啊!再说天黑了,俺又怕耽搁时间误了军情,无奈之下才偷盗马匹赶路的,回头俺给人家还回去就是了,将军开恩,师父饶命哪!”
“哎哎……鹏举啊,我说算了,你看把这娃儿吓得!都说不知者不罪,小娃儿毕竟才刚刚从军,再说为我们做向导之功还没奖赏呢,怎么能先打军棍呢?”
周泰虽然外表粗犷,但内心却是古道热肠。虽然和吕蒙斗了不少嘴炮,但此刻看到这小子吓得脸色蜡黄,磕头如捣蒜,还是第一个站出来为之讲情。
看到周泰开口,旁边的几个偏将也纷纷开口替吕蒙求情:“岳将军手下留情,吕子明也是唯恐耽误了军情,方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为之!事急从权嘛,这次可以免于追责,将士们是不会有异议的!”
听了周泰及众偏将的求情,岳飞脸色方才好转,用如炬的目光盯着吕蒙,严厉的告诫道:“天子的大军,乃是仁义之师!以庇护百姓性命与财物为己任,岂可作奸犯科?念在你是初犯,本将今次网开一面,饶你一回,下次不得再犯!”
“多谢将军开恩!”
吕蒙吓得一身冷汗湿了衣衫,方才知道做这个三军主将的徒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非但没有额外照顾自己,反而更加严厉。日后行事不小心翼翼的三思而后行,说不定吃板子的机会多的是!
岳飞的目光仍然凛冽:“军棍虽然免过,但惩罚却不能逃脱!本将罚你把一月的军饷赔偿于被你盗窃了马匹的农家,并且归还马匹,向人家赔礼道歉。你可心服口服?”
“徒儿愿意受罚,心服口服!待会儿大军进攻汝南的时候,小的就把马匹还回去。但我到现在还没领到军饷呢,囊中空空,这可如何是好?”吕蒙一脸沮丧的认罚。
岳飞沉声道:“这倒不劳你费心,待会儿我会让随军薄曹给你提前预支一个月的军饷!”
顿了一顿,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你此番前往汝南哨探,可曾刺探到有用的军情?”
看到师父脸色好转,吕蒙心中稍安,打起精神道:“回将军的话,小人不但到了汝南城周围哨探,甚至还混进了城中走了一遭。对于城内袁军的部署,却是摸的清清楚楚。”
“说来听听,不可妄言,否则必以军规处置!”岳飞在一块山石上正襟危坐,喝令吕蒙把刺探到的军情详细说来。
吕蒙咽了口唾沫滋润下嗓子,说道:“据小的探听得知,汝南城内本来有五万守军……”
“大胆,一派胡言!”
听了吕蒙这番话,岳飞顿时双眼圆睁,怒目呵斥:“在我军兵发庐江之前,各路斥候均探得袁术麾下总兵力共计十二万,确凿无误。庐江一战,袁军折损一万,被俘两万,又留下了一万据守困龙陉,余下总兵力已经不足八万人,岂会把一多半的人马囤聚在汝南?难道袁术所在的南阳与淮南就不设防了么?”
吕蒙急忙指天发誓:“小的所言句句是实,请听我慢慢道来!”
“讲!若是信口开河,拿着军情当儿戏,军棍无情!”
岳飞冷声斥责,这徒儿有些顽劣,不好好教导,严格约束,难成大器。都说“棒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这话一儿也不假!
吕蒙几乎要哭了。
这才知道从军和跟着姐夫打猎完全不是一码事,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冷着脸像仇人一般,太不讲究了。这还是拜了师父,要不然的话今天还不得脱层皮啊?
“徒儿从一个在县衙当差的亲戚嘴里探听到,汝南城内本来只有两万守军,但这十天左右就从各大豪族以及寻常百姓家中强行征募了三万新军,因此使得汝南的守军扩充到了五万。徒弟所言句句是实,若有虚言,愿领军棍,除非是我那亲戚诓骗我!”吕蒙跪在师父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原来如此!”
岳飞这才恍然顿悟,冷笑道:“十天的时间强行征募了三万新军,这袁术还真是够凶残的,估计要逼迫的不少百姓家破人亡吧?”
眉头蹙起,不无担忧的道:“就算一多半是招募的新军,还没有进行操练,但守军十倍于我,即便能杀袁军一个措手不及,想要拿下汝南也绝非易事哪!”
吕蒙却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将军勿忧,我那亲戚又说了,听闻天子的主力大军向东攻打淮南,大将纪灵又带了三万人马于昨日晌午离开了汝南,前往淮南防御去了。此刻汝南城中只有两万守军,并且一多半是新兵,满城怨声载道,每天夜里都有逃兵的情况发生。要破汝南,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