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艳冷冷瞧了她一眼,径直走过去仍在方才的位子上坐下了,冷笑道:“怎么,李媒婆记性不大好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不过是去洗了把脸,你就不认得我南宫艳了?”
轰的一声,李媒婆和田宇的脑子差儿没炸开,原来这才是南宫家大小姐的真面目,那方才那个德性是她故意弄成那样儿的?李媒婆还没等开口,那边儿的田宇早已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来怒道:“南宫小姐好生无礼,你若无心来与我相见直说就是,何必装痴扮丑的来戏弄人,这岂不是太不尊重人了么?”
南宫艳眼皮儿抬了抬,漫不经心的将视线在田宇脸上掠过,收回来重新放在桌上摆放的菜品上,边拿筷子夹了一筷香煎芙蓉球到嘴里,慢慢品着咽着,才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说道:“田公子言重了,我南宫艳平日里出门见客就是方才那副打扮,怎么,田公子看不顺眼?不好看?抱歉了,我觉得挺好看的,而且脸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我觉得好看就成。再说了,田公子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好生打扮自己,您没有听说过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么?”
田宇此刻已明白了这位南宫小姐根本没有看上自己,而且怕是连到这里来相见也是不愿意的,否则怎么一个女孩子家将自己重要的面容弄成那副丑样子?他一方面越想越气,另一方面此时瞧着了南宫艳的真面目又有些惊艳的感觉,想要发作又没有理由,想要甩袖子走了又觉得有儿不舍得,便僵在那里动弹不得,愣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哼哼,南宫小姐好大的架子,这又是何苦呢?”
南宫艳是决定豁出去了,反正自己是横了心非萧十一不嫁了,才不管自己在别的男人眼里是不是刁蛮任性不讲理,只要萧十一不嫌弃她就成了。就算是大哥怪她她也认了,不过是挨顿臭骂就是了,要是大哥要赶她回南边儿,脚长在她身上,她不会溜么?找个客栈偷偷住下来,料想也无妨。她既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便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也不瞧田宇那发青的脸色和李媒婆的一脸无奈,径自在桌上吃喝起来,还时不时跟旁边的萧十一说上几句话。
萧十一好笑的瞧着南宫艳故意冷落那位公子,心里好笑,也不作声,由着她来。那田宇鼻子都快气歪了,只坐在那里生闷气。李媒婆这一辈子给人做媒拉纤的,瞧着这情景,便明白了**分。这分明是人家南宫大小姐不满意这门亲事,但又碍天情面不得不来相亲,才弄了这么出扮丑的戏唱给她们看,她方才还真的只当是南宫家的小姐貌丑,原来这位还真的是位货真价实的美人,只是这脾气看来也不是吃素的,瞧这样子她和那位东家公子倒象是一对儿似的,看来这位田公子的事情是完蛋喽。不过,瞧情形这两位也没有订下亲事呢,她若是此时好好儿的讨好一下这两位,说不定能再揽一宗亲事呢?
想到此处,李媒婆便立即转了风向,哎呀一声笑着挪到南宫艳身边儿坐下,歪着头左瞧右瞧,嘴里啧啧称奇道:“我就说嘛,人家都传南宫小姐貌美如花,是个标致的美人,哪里会生成那样?原来竟是姑娘你化错了妆容,我说这个妆若是化不好啊,生生的能把个美人硬是给化的丑了。”
南宫艳一听她这话音儿转了,心里一喜,她方才还担心这媒婆跑到她大哥南宫离面前告刁状呢,这样看来,这媒婆还挺懂得见风使舵的,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道:“还是这李妈妈通晓事理,怪不得大哥说你嘴巧呢。来,李妈妈也吃菜。青玉,来给李妈妈倒杯酒。”
李媒婆心花都要盛开了,这一会儿功夫这南宫小姐对她的称呼就从李媒婆变成了李妈妈,看来自己这次没有站错队。青玉迎上前来,亲手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小脸笑得象朵花似的,甜笑着对李媒婆笑道:“李妈妈辛苦了,这大老远的四处奔跑,快喝了这一盅儿。我们小姐方才说了,今儿劳烦了李妈妈跑腿儿,实是过意不去,早就让我带了红包出来,也算是我们小姐的一儿心意罢。”
李媒婆左眼皮儿一跳,笑得咯咯的,连头上皱纹都笑平了,半推半就的接过青玉递过来的一个红封,用手一掂,便知里面是五两银子,忙站起身来向南宫艳谢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