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话,外面管家福伯来报,说是方才请的银匠来了。小桃这才知道,原来风翊宣叫自己来之前已经请好了银匠,来给自己按着心意打首饰。福伯又说那请来的银匠是京城里最大的首饰铺子珠宝斋的最极的匠人,那匠人平日里是不上客人门儿的,那珠宝斋的老板听说是平遥王爷要给王妃打首饰,这才派了他亲来。
那银匠三十五六岁年纪,跟着福伯恭恭敬敬来到书房门口给风翊宣和小桃二人施了礼,这方才进来挨着门边站下。风翊宣便说明了情况,让他看着小桃挑捡出来的宝石和珠子,给打些首饰出来。
那银匠细拿着风翊宣递过来的两颗红宝石瞧,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出口赞道:“哎呀,王爷这两颗红宝甚好,小人自打小跟着父亲学下了这门手艺以来,打造了不知多少首饰钗环,这样的宝石还是第一回见到,真是开了眼界。”
小桃便笑道:“这位师傅,你瞧着这两颗红宝打一对镯子可好么?”
那银匠临来前儿便被福伯告知要见的是王爷和未来的王妃,便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王妃的话,这两颗红宝打成镯子极好,小人想着这对镯子不要平日里那种用金子打了再再上面雕刻花纹的样式,而是先把金子抽成极细的金丝,然后再将金丝缠成花丝纹,铰合打造,中间再攒出一朵牡丹花来,那花蕊便用这两颗红宝就成,定然极精致美丽的。小的敢说,这对镯子打出来,必是极出彩儿的。”
风翊宣在旁道:“你的手艺如何?听你讲的这镯子要做出来颇费些功夫,你可成么?”
那银匠恭敬笑道:“回王爷的话,这打首饰是小人自祖父一辈便传下来的看家的独门技艺,小人指着它吃饭的,不是小人在王爷和王妃面前夸口,小人若是在京城说是银匠行里第二等的手艺,怕是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等的,方才小人讲的那抽金丝打造的镯子叫做虾须镯,这手艺满京城里会的人不超过五个,王爷不如这样罢,小的就先打这一对镯子,待得镯子出来了,王爷和王妃过目觉得满意了,再把其它打首饰的活计交与小人,也算是考较一下小人的手艺,可好?”
风翊宣听他这样说,便知道这银匠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便放心笑道:“你既这样说,就拿了这对红宝去打镯子罢,我且问你,要多少工钱?这里我就先支了与你,我再与你一锭金子,你自去打造镯子便是。”
那银匠老实道:“平日里我们珠宝斋打对平常款式的镯子最多不过五两银子,但是这虾须镯打造起来甚是费事,却要足足三十两银。”
风翊宣便让福伯取了三十两银子与他回店里交帐,又交与他二十两银子,笑道:“这二十两银子是赏你的,你费些心思做得精细些,要知道这批首饰是我的王妃出嫁时所需用的,若是做得好了,今后王妃的首饰都专由你来打造,切莫粗心了。”
那银匠得了王府的活计本就喜出望外,又有自信能做好这一对红宝虾须镯,可又得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钱,自是喜出望外,连连头称是随着福伯去取金子去了。
小桃瞧着风翊宣笑道:“你还真是个急脾气,我还以为只是叫我来挑捡宝石,没想到竟连银匠都找好了,我瞧这匠人颇有把握,想是这镯子打出来必是极好的。”说着,便开玩笑道:“只是这镯子这样招眼,我只得长袍大袖的遮着,轻易不也露出来,怕是让强盗瞧了去,砍了我的胳膊抢这对镯子呢。”
风翊宣愣了下才笑道:“你少操心,上次吴曼霜那回是我大意了,怕你嫌别扭撤了跟着你的暗卫,才让她得了手,如今你就算是说出大天来我也不敢再撤回暗卫了,我一个平遥王爷若是连自家王妃都护不住,还叫什么男人?”
小桃怕他心里想起旧事来不舒服,赶忙拉住他手急道:“你可不要多想,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跟你开句玩笑罢了...”
风翊宣揽了小桃入怀,轻声在她耳边道:“我自然知道,你只放心,我这辈子定会护你周全。”
小桃心里只觉得象喝了蜜水般甜滋滋的,把笑得春花般灿烂的一张脸拱到他怀里羞了半天,才抬起头来看着风翊宣笑道:“我既然都愿意嫁你了,自然信得过你。”
风翊宣瞧着小桃容光美丽的脸庞,心里也是舒服到极,便笑道:“还有一件事若是告诉了你,你必定更是高兴,上次你不是说让我放吴曼霜一马么?我想了,就听你一回,收了手让她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