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便对那店伙计笑道:“那就这样吧,小二,这两匹料子我都要了,我还要在后日前做了出来,你家能赶工么?”
那店伙计见做成了生意,乐得脸上开花,正要说话,却听一个骄纵的声音插进来道:“喂,快将你手中的料子放下,我们还没看呢。”
小桃三人看向说话之人,见是一个穿青衣的丫环的,她眉头就是一皱。
喜鹊莫名其妙的看向了青衣丫环,“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情么?”
“快把你手里的料子放下来,别弄脏了,那是我们小姐订了的。”青衣丫环态度嚣张的说道。
小桃一愣,瞧了瞧那个店伙计,见他一脸茫然,显是这青衣丫环在说谎。看来她是看中了这块布,便想从她们手里夺了去。
小桃心里好笑,怎么她走到哪里都会遇见这般不讲理的人,上次那个抢绢花的南宫艳也是如此,今日又来了一个夺布料的。她长了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吗?个个都来横刀夺爱?只是这次她可不打算将布料让了出去,凡事再一不可再二,她可不会任由着别人欺负。
小桃也不理那青衣丫环,自让喜鹊和画眉两个料理便成,便坐到一边供客人休息的椅上坐着喝茶,眼睛斜瞄着事态发展。
那店伙计似乎认识这位青衣丫环,上前苦笑道:“杏儿姑娘,这两块料子这位小姐已经要了。”
那个叫杏儿的丫环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我说我家小姐订下了就是订下了,你那么多话做什么。喂,你那丫头,我叫你放下你就放下。听不见么?”
这回别说脾气火爆的画眉了,就是平素里性情柔和的喜鹊也有些动怒了,“你这个人倒是有趣的很,明明我们小姐买下的料子,你瞧见了便说你们订下的,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杏儿根本没想到这个看似好脾气,笑吟吟的丫鬟竟然敢反驳她,当下愣了一愣,“你,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喜鹊瞥了她一眼,带些嘲笑的说道,“我真是愈发觉得你这个人好笑了,你连自家的小姐都不知道是谁,还跑来问我?”
小桃差一口茶喷了出来,没想到平日里和善的喜鹊发起火来,嘴皮子也是蛮伶俐的嘛。她给画眉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开口,自让喜鹊对付这不讲理的刁丫头去。
杏儿气红了一张脸,她跟着她家小姐,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敢这么拆她台的人,“你这蹄子还有本事啊,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谁?能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喜鹊今日可真是伶牙俐齿,立马说道,“我这胆子可是自己长的,不像你这般还要靠你家小姐给。”
杏儿窘红了一张脸,眼看两人战火越窜越高,小桃不愿惹事儿,便站起身来对喜鹊道:“你浪费口舌和不讲理之人说些什么,不如省省力气。小二,叫你们制衣师傅给我量体裁衣。银子一起算。”
那杏儿见小桃开口,便知这位是喜鹊的主子,偏着头看了她一会,道:“哼,带着这样没规矩的丫环出门,也不怕丢人。也不领回家好好管教管教?”
小桃淡淡一笑,冷眼瞧了那个杏儿一眼,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规矩这东西可不是你个小丫头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我看你也不过只是个丫环而已,我家丫头的规矩也用不到你身上吧?”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狐假虎威?她今日真是见识到了,就不知这个杏儿的小姐是何人?是何了不起的来头,她看云平郡主平日里还没有那样骄纵无理呢,难道这丫头主子真是个公主不成?
“你”杏儿瞪大了眼睛可却无法反驳。这女子说的对,她家小姐再有本事,她也还只是个丫鬟。
正在这时,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声音冷冷的响起,“杏儿,不得无礼。”
小桃见这进来的白衣女子和自己年纪仿佛,清瘦高挑的身材,面貌虽只是清秀而已,但胜在气质不错,只是神态中却带着一股高傲清冷的感觉,让人有种拒人千里之外之感。
“这位姑娘,”白衣女子朝林立夏颔了颔首,“我家丫环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
小桃向来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哪会跟个小丫头认真与否,便随即回笑道,“不碍事。”
白衣女子眼眸转动,看向了麦穗手中的布匹,“不知这位小姑娘可否割爱,将那匹月白的蝉翼纱转让于我?”
喜鹊收紧了手中的布匹,瞧了一眼小桃,不悦道:“这是我家姑娘先看上的。”
白衣女子闻言又看向了林立夏,“姑娘若是肯割爱,这店中所有的布匹任姑娘挑选。我送与姑娘,就当是一份小礼物,可好?”
小桃见她虽说的有礼,但从她神情举止中却感到了一丝轻蔑和高傲,似乎她施了恩似的。画眉早就气闷了半晌,刚想开口回话却被林立夏用眼神制止了。
小桃最烦这种用钱压人的主儿,尤其是这种自觉着了高人一头,不把别人当回事儿的所谓‘贵人’。上次那个南宫艳虽说她也不喜欢,但却是个直肠直肚的性子,眼前这个白衣女子却给她一种阴冷的感觉,她对人那种冷篾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小桃很是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