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我在军队里很受歧视,处处受到排挤,分给我们的任务都是最艰苦的。”说到这些,黑寡妇语气中多了点愤怒。
“这没什么,种族歧视在军队中很常见,他们歧视你不是因为你没有绿卡,也许是因为你皮肤不好!”我耸耸肩,虽说是开玩笑,但也是事实。
“上帝眷顾,我碰到了一群同样受到歧视的战友,他们之中有亚裔士兵,非裔士兵,也有地地道道的美国人,还有和我一样为了张绿卡而卷入战争的白痴。”黑寡妇陷入了回忆,而我就静静的听着。
她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我也很想知道她的经历便成为了倾听者,要说实力她不是潘多拉的对手,但跟我还是有一拼的,这已经很了不起,放眼整个勇士营,其他人我都没放在眼里。
“那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救援任务,整个队伍二十多人被运送到北部山区的战场,救出了被困山谷的医疗队和一只受了伤的特种小队,还有几名记者,可在撤退的途中,再次遭遇大批圣战者民兵的围攻,我们躲在山坳里和敌人死战,队长一次次的呼叫基地请求支援,最近的空军基地只有一百多公里,战斗机二十分钟就可以赶到战场,可等了一天一夜,前来救援的飞机才出现在上空。”
“那个时候还能喘气的只剩下五个人,我就是其中之一,本以为得救了,没想到接下来轰炸机群对那里进行了覆盖式轰炸,敌人跑了几个我不知道,但我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被自家的飞机炸成了碎肉,空袭之后,整个战场只剩下我一个活人。”
说到这里,黑寡妇的脸上呈现出既愤怒又无奈的神情。
“这道疤,也是被自己人炸的?”我指了指她小腹上的伤疤。
她摇摇头:“不,这是敌人炸的,就在那场战斗中,在飞机赶来之前,我以为我必死无疑,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就凭着初学的战地救护的技术,我救了自己的命,是不是很厉害!”
她扭头冲我笑,眼中却泛着伤心的泪花。
“干的不错,起码活下来了,不是吗?”我夸赞了一句,只要能活下来,一切都是对的。
“后来,我被当成重伤员,在部队撤离的时候离开了战场,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回去过,而那场战斗就发生在五年前的今天。”说到这里,黑寡妇把头埋在膝盖上,终于流下了眼泪。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原来今天是那些战友的祭日,怪不得这么反常,最惨的是,他们被一心向往的国家当成了诱饵,最后沦为弃子。
“战争原本就是如此,为了胜利总要有人牺牲。”我看惯了这些,被人出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我们很容易被人抛弃,我想如今的黑寡妇也明白这个道理,但那时的她还不懂。
“离开军营后,我做了雇佣兵,跟你一样满世界的去打仗,后来随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战死,我离开了佣兵团想过点平静的日子。”黑寡妇逮住一个倾听的对象,把自己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可惜平静这两个字已经不属于你,经历了那样的战火之后,你注定无法回到正常的世界。”不用想我就知道她的结果。
“说的没错,在我错杀了三个人后,才知道自己患上了严重的战争后遗症,只能回到战场,否则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我手里。”黑寡妇说起这些,脸上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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