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慧先前住的嫡小姐的居所,此时这个居所却已经成了皇后荣萧的旧居,她哪有资格再住?想来荣岐在去接林听雨之前已经安排了一个小偏院给她住,所以老妈子径直把她带到那里去。
荣岐见她这么说,脸色缓和,点了点头,道:“你能理解就好。你也不用伤心着急,为父日后为你再选个相配的夫婿便是。虽然你在敌国多年,无人确定你是否犯了女戒,可是看在老父面上,你未来的夫婿想来也不会让你吃什么苦的。”
“这老东西讲的什么话?什么叫‘无人确定你是否犯了女戒’?难不成他以为荣小姐已经……”赵抟话到这里,突地就发现旁边的安易飞一张脸黑得要命,随时就要山洪暴发的模样,赶紧闭紧了嘴巴。
林听雨眼中含泪,脸带悲戚,但神色中却有异常坚忍之色,幽幽说道:“爹爹,女儿在敌国虽然保存了完璧之身,可是此事,除了与我同在战俘营的皇上和他的亲兵等人知道之外,咱们国中之人又有谁能确定?
一个女子身处敌国多年,总归是令人怀疑已经失身,或者与男儿接触太多触犯女戒。
人家虽然忌惮爹爹的高位与能为,可就算迎娶了女儿,心里多半也会不喜。女儿不想强人所难,也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情愿到寺庙里长伴青灯古佛。”
听到她后面一句话,安易飞和赵抟等人俱是一震。
安易飞垂在身侧的拳头暗暗握紧,心中不无震憾地想:“荣慧竟然想到要出家为尼,平时见她温婉恭顺,没想到她骨子里竟是这等烈性情。”
有人忍不住低声叹息道:“荣小姐这是何苦呢?她爹已经说要为另择夫婿了。”
另有人道:“唉!这女子被订婚的夫家抛在一边另娶,就已经坏了身价,何况荣小姐还在敌国作了战俘好几年,就算荣将军给她另找了夫婿,又能好到哪儿去?”
众人好一番长嘘短叹。
便听荣岐道:“你既然有这般决定,为父也不阻拦你。你且在家中住一段时间,待为父替你择了合适的庙宇庵堂,你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