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季划叹道,“虽然我一再朝姚书记解释,但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对我仍旧一肚子意见,老认为是我对他下的手,所以说,辉腾钢铁下一步的rì子是沒法过了。”
“不会吧,有那么严重。”
“有的,刚好不是又碰上五行业产能过剩调整嘛,碰到上了。”季划道,“这,也是我來找你的目的。”
“季总,我能帮上什么你尽管说。”施丛德道,“咱们用不着客气。”
“我找你,是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季划很认真地说道,“你知道嘛,之前我已经跟市里谈好了,辉腾钢铁要转产,无论是从优惠条件还是扶助资金上,都大有利好,明摆着是一步好棋,可谁曾想到会有姚书记被举报一事,结果导致了眼下的尴尬局面,他已经放出风來,说要任由辉腾钢铁自生自灭,市里不会给予任何关注。”
“你想让我帮你忙说话,让姚钢改变主意。”施丛德吸着冷气道,“我不太有把握啊,毕竟他在气头上。”
“我不是要找你帮忙说话,而是要把辉腾钢铁转让给你。”季划道,“因为你有万省长的关系在,姚书记肯定是会给面子的,所以,辉腾钢铁一旦到了你手中,你再主张转产,那市里还不是依旧会给予极大优惠,好处还是照样得的。”
“哦。”施丛德边沉思边头,“你的辉腾钢铁值多少。”
“值多少我还能让你拿现钱么。”季划道,“事情你先cāo作着,等实实在在地得到各种优惠之后,你再出手把包裹一甩,到手的是会很丰厚的,那时再把属于我的给我就是。”
“好,如果季总放行,那就这么cāo作。”施丛德笑道,“刚才我还犯愁,沒法拿出受让的钱呢。”
“嗐,合作嘛,形式多样。”季划也笑了,“但归根到底是信任,只要有信任,怎么着都行的。”
“沒错。”施丛德头道,“那什么时候进入实际cāo作程序。”
“随时啊,哪怕是现在都可以。”季划道,“越早越好,夜长梦多嘛。”
“好。”施丛德道,“这两天我就去松阳,先了解下情况。”
“正好把手续也办办。”季划道,“该变更的要变更,假如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也好拿出來验明正身嘛。”
“嗯,也是,否则空口无凭。”施丛德道,“当然,你我之间的合作不能空口无凭,虽然我拿不出买受的资金,但可以体现在合同协议里面,要不然你空套套地就把那么大一个企业落到我头上,怎么说也不是回事吧。”
“还是施总想得周到。”季划正愁着怎么开口要施丛德起码留个字据,现在他主动提出來,刚好顺水推舟。
就这样,两人商量好之后,次rì就回到松阳,把手续办妥了。
之后,施丛德就直接找姚钢和廖望,把两人请到一起说明來意,说辉腾钢铁已经是他的了,因此下一步的发展想得到市里的支持。
姚钢一听就埋怨了起來,说什么不好接手,偏偏要选择辉腾钢铁,那简直就是个烂山芋,纯粹是烧钱进去。
施丛德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前阵子季划找到他想借一大笔钱急用,就把不想再经营下去的辉腾钢铁以低价抵押了给他,现在,季划说钱估计还不上了,所以他就借着低价,把辉腾钢铁转到了手上,想继续经营下去。
廖望一旁听了,对施丛德连连叹惋,说他被季划给蒙了,辉腾钢铁已经沒有了什么发展前途,除非是转型或转产,而从企业本身的资金和技术能力來看,转型是不可能的,只有转产。
姚钢也接着话说施丛德,好好的在双临做事多好,怎么就被季划给迷惑了,折回头又跑到松阳來折腾。
施丛德听了这话,眼珠子一转,说他在双临的房地产业混得本來确实还可以,但自从潘宝山过去之后就不一样了,到处跟他作对,也不舒心。
提到潘宝山,姚钢一下找到了共鸣,问潘宝山的近况如何,施丛德忙说,现在潘宝山似乎转移了重心,开始指使身边的人朝经济领域渗透,想挣大钱,如今他通过江山集团拿下一块地,正在搞别墅区开发。
姚钢说潘宝山那小子jīng明得很,他把心思放在赚钱上,肯定能捞不少,施丛德说也不一定,他正在想办法,把潘宝山开发的那块地重新设置一下规划,让他的别墅区美梦破裂,骑虎难下。
姚钢忙说好,就应该尽一切努力,把潘宝山给打压下去,施丛德头说是,他一直都是那么想的,尔后,他又垂头一叹,说现在恐怕要分散jīng力了,因为被季划蒙蔽,接了辉腾钢铁这个烂摊子。
廖望听到这里忙说那倒不见得,能不能扭转烂摊子局势,主要是看姚书记的金术,然后,他就把转产的设想说了下,包括能给予的最大程度优惠会扶持,也一并说了。
施丛德一听两眼放光,连忙说好,然后就转向姚钢,问可不可以。
姚钢摸了摸脑袋,觉着施丛德毕竟是万少泉的亲外甥,不给面子也不行,于是他了头,说不管怎样,辉腾钢铁也是省市共建园区的龙头企业,市里当然要关注,无论是转型还是转产,都会像廖市长说的那样,给予最大的扶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