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邹部长,这么快就走了?”寇建功忙问。
“唉,省企业家协会来了一波人,得接待啊。”寇建功编了个理由,“我觉着嘛,寇书记起码在松阳的企业界来说也是个人物,所以下午打电话给你要请你喝酒,就是想让你陪陪协会的那几个人,不过现在看你身体确实需要静养,那就算了吧。”
“感谢邹部长这么看重。”寇建功着道,“你的情义我领了,同时我也表达应有的歉意,实在是不上场子了,不好意思,邹部长。”
“嗌,这是哪里的话。”邹恒喜道,“按理说我不应该借招待这个东风来请你喝酒,应该专门抽个时间请你单独喝的。”
“这话应该我说啊。”寇建功忙道,“因为还有事求邹部长呢,孩子的事,还想请你多关照关照,儿子在科技局,小女儿在药监局,要想混出个头来,没有邹部长的照顾怎么能行?”
“那是当然的。”邹恒喜道,“你的大女儿寇文卿,如今在省财政厅可以了嘛。”
“一般吧,不过就是个处长而已。”寇建功笑笑,“不过她离我远了,管不着也不想管,现在就是想把眼前的两个孩子照顾好,毕竟还有邹部长你这颗大树依靠啊。”
“放心吧寇书记!”邹恒喜很大度地笑了笑,“那我走了,得赶紧去酒店,不能让人等太久。”
“邹部长你尽管去忙,我送送。”寇建功说着要起身。
邹恒喜赶忙上前一把按住,摆摆手说不用,然后就撤了出去。
寇建功的老伴跟在后头,把邹恒喜送出门外。回来后,她问寇建功装什么病秧子。
正端着酒盅的寇建功呵呵一笑,“你懂个屁,现在市里哪帮人都惹不起,而且我也懒得理他们。像这个邹恒喜,当初我跟严景标称兄道弟的时候,他还还在哪里?哪次见着我不头哈腰?”
“现在还能跟以前比?”寇建功的老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没错,跟以前比我是什么都不是了。”寇建功得意地笑道,“但往后的rì子里,我又什么都是!说到底我还得感谢潘宝山把我给弄下来,要不现在哪有这悠闲的rì子?我要你说说看,天天陪在你身边,你不高兴?儿女子孙一回来,就能看到我们老两口,那能不高兴?”
寇建功的老伴一听,露出了笑容,“所以你不愿意帮姚市长扳倒潘宝山?”
“那些事你就别插嘴了,根本就不明白个一二三。”寇建功斜了斜眼,“不是我不愿意,是不敢啊。”
“怎么就不敢了?”
“就姚钢那能耐,能扳倒潘宝山?我要是掺和进去,肯定就会被潘宝山一口给咬死过去。”寇建功道,“可姚市长那边又不能得罪,我有些老底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我只有装病、装无能为力。”
“看来你还是对潘宝山恨得不轻。”
“也不是说恨得不轻,只是想想之前过的rì子,我总是不太能甘心呐。”寇建功慨叹道,“不过人要学会安于现状,要善于开脱自己。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现在的rì子也挺好,平平淡淡,否则还像以前那样挥霍,肯定要早死几年,所以说,我也看开了,能接受眼前的一切。再说了,人活着为了什么,无非是子女后代嘛。上次文卿回来不是也说了,前阵子潘宝山带队去省财政要钱,名文卿坐到了酒桌上,对她还不错。”
“不错什么啊。”寇建功的老伴道,“我就反对女人从政,整天在一帮勾心斗角的男人堆里,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文卿人长得好,xìng格也不错,是男人喜欢的那种,我替她担心呢!”
“你担个屁心!还就数你看得透了!”寇建功道,“不就上个酒桌嘛,而且陪的又都是领导。”
“领导又怎么了?”寇建功的老婆鼻子一哼,“当时你在公司不也是领导嘛,可那些经常上酒桌陪你的女下属,最后不都陪到了你床上?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懒得跟你计较而已,儿女都大了,一闹出来我脸都没处搁!”
“一边去你!”寇建功不高兴了,“有些事你真的不懂,就不要乱嘀咕!”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有些事就不该干!”寇建功的老伴很较真,“我觉着文卿就不应该有事没事陪领导喝酒。”
“什么叫该不该?我告诉你,要是文卿能陪上潘宝山还倒好了,早晚我要回那两个亿!”寇建功狠狠地说。
“你个老东西,竟然拿女儿做筹码!真是没良心了!”寇建功的老伴大声叫嚷起来。
“我,我就是顺口随便说说嘛,你怎么能当真?”寇建功自知理亏,忙呵呵起来。
“顺口随便说说,亏你还说得出口!”寇建功的老伴不依不饶,“哦还有,刚才你说什么要回两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