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彭自来也笑了,“而且对外宣称的理由就是被控制的工程司机‘咬’出了他,问题很严重。”
“哦,那这下管康估计肯定是坐不住的。”
“呵呵,管康要是能坐得住,那我就相信他是清白的。”彭自来又笑了笑,道:“其实我们也是保守了,要是按照某些惯例对胡克进搞个强攻,没准也就拿下了。”
“对付胡克进,那样做的把握只有六七成吧。”项自成道,“毕竟他是内部人,熟知各种法子。”
“是啊,而且也还得考虑到影响,万一拿他不下也不好收场。”彭自来道,“总的来说,现在的法子应该是比较稳妥的,无非就是给胡克进造个危局之势嘛。”
“嗯,造势是没法说的,来无影的东西,反正任何说法都可以说是以小道消息的方式传出去的,根本就没法求证来源。”项自成道,“再加上我们不承认也不否认,从作用上来说,那还不跟真的一样嘛。”
“没错!事不迟疑,就这两天吧。”彭自来一头,“这一串案子不能拖太久,否则我这个新上任的局长面子可就太难堪了。””官路逍遥”“那就定在明天下午。”项自成道,“到时分局和局里都及时传播一下,立时就能见效,刚好晚上酒场多,公安系统那么多人在不同的酒桌上,只是稍微那么一说,马上就会有鼻子有眼地散出去,过不了一两天,那肯定是满城风雨。”
“嗯。”彭自来头,“这几天工程车司机要隔离开来,亲属要见就找理由挡回去,省得节外生枝。”
“对,现在要假借那司机的嘴,当然不能让他走露什么。”项自成道,“从明天下午开始就把他转移个地方,刚好也有理由拒见。”
事情一定下来,项自成立刻安排专案组进行筹划。
次日下午一上班,专案组的车子就开到了刑侦支队,两名专案组的刑警直接到胡克进的办公室,说来接他参加一个紧急会商。
胡克进没有多想,跟着这两名刑警下楼,上车就走了。
来到分局会议室,专案组其他干警已经围坐齐了,胡克进落座后问会商什么紧急案情。有人回答说被控制的工程车司机有新动向,说要交代一个重要案情,但现在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专案组正把他秘密送往医院进行应急治疗。
围绕这个问题,专案组提出了很多设想,就那么“商讨”了大半个下午。
胡克进一直表现得十分平静,不过从内心来讲他有害怕,他的确担心是不是那个司机真的扛不住了?不过再一想不可能,他交待过司机,被控制期间要让家属每天””都去探望,看有无被强行逼供,如果有,就让家属直接找他,以便采取对策。但那司机的家属到现在都没跟他联系过,说明司机被强行逼供的事还没发生。
想到这里胡克进安稳了许多,不过他知道肯定还有事情,否则所谓的紧急会商不会这么不严肃,看上去有东拉西扯。
将近五钟,会商结束。
胡克进回到刑侦支队的时候,发现门口执勤的警员看他的眼神有不对劲,不过他没好意思问为什么。等到进了办公楼,迎面碰上办公室的两个人,看他的时候竟还露出些惊讶。
实在忍不住的胡克进问怎么回事,两人恍然摇着头说没什么,匆忙走了。
胡克进皱着眉头进了办公室,预感到事情不妙。
果真,晚上九多钟,胡克进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平常玩得不错的人打来的。在电话一接通的刹那,对方都慨叹着说还好还好,电话还通。胡克进电话还通是什么意思,对方都先是支吾,稍后才讲是听到了消息,说他下午被专案组直接带走了,因为撞死人的工程车司机承认是蓄意谋杀,交代的涉案人就是他。胡克进简直要崩溃,他说专案组找他只是参加一个紧急会商而已,其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盛怒的胡克进意识到,这又是专案组搞的鬼,而且他更意识到,管康今夜绝对会给他电话。
果不然,夜里十二多钟,管康来电话问外面的传言是否有影子。胡克进说如果是真的,哪怕有半影子,现在他还能安稳得住?
管康沉默了一阵,说现在的局势非同寻常,需要见面好好合计一下,以便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各种危急情况。
“到哪里见面?”胡克进警觉地问。
“就到我办公室吧,越是躲闪越不是回事,干脆我们就明眼一。”管康道,“熟人朋友间的正常交往,谁能说得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