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通过买断工龄,对企业进行换血,促发新生机和新动力,那是大势所趋。”韩师行边说边歪头看着一同前來的几个副总,恨得牙痒痒,怎么都成了哑巴。
“说得大言不惭,像买断工龄这样的大事,能是你们几个商量一下就能决定的,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国企改制也有一套法律法规,但你们沒照办,而是钻了空子,这其中,市政府都有责任,政府对你们的监督松懈了,让你们打了擦边球!”
座谈会到了这个程度,简直就是个充满火药味的辩论会,韩师行真的是恼羞成怒,因为看眼前的形势,简直成了批斗他的大会。
“我看其他的也就不要再说了,今天在场的有监察劳动和人事部门的负责人,刚才所有的问題能找到相应的解决机构,希望有关部门参照各自的职能,把问題认领回去。”潘宝山说话了,“问題领回去不但是要解决,更要严查,把该调查的一查到底,有涉及违规违纪的问題,对责任人也要严肃处理,够什么杠杠就按什么线去办!”
韩师行听到这里,沒了心思再去想刚才职工质问他的事,他开始恐惧了。
会议结束后,韩师行來不及责备几个装死不发声的副总,便急匆匆打电话给姚钢。
姚钢一听也感到问題严重,如果事情追查下去,弄不好韩师行还护不住脏屁股,那么一來可就成大笑话了。
“赶紧补救。”姚钢几乎沒用想就发出指示,“根据你所说的,其他问題都不重要,关键是职工扣除部分工资充作绩效工资后,交纳的退休金和医疗费标准到底降了沒,如果降了,到底是谁得了益!”
“开始的时候我跟两个部门沟通了一下,把缴费标准暗中降了,由此挤出的差额进行了共享,我拿了一。”韩师行道,“但后來大家就沒有伸手,因为都知道那很危险,沾不得,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缴费标准也由暗中改为明处降了,当时还引起职工的极大不满!”
“明处降无所谓,哪怕职工闹上天也沒事,怕就怕你伸手的那一段时间。”姚钢道,“当初和你资源共享的有那些人!”
“沒几个人,就三个。”韩师行道,“除了我还有社保单位的两个人,一个管养老,一个管医保!”
“你马上再找他们,把他们的嘴封死。”姚钢道,“你要让他们知道问題的严重性,如果不咬死口,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这事我马上就去办。”韩师行道,“大哥,另外还有个情况想跟你说一下,我觉得还是不要跟潘宝山唱反调了吧,我看他是志在必得,如果我要硬,最后弄不好就会栽倒在他手里!”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題呢。”姚钢道,“其实说到底还是要怪你自己,以前做的事漏洞太多,你要是把事情都做齐备了,难道还怕潘宝山认真!”
“谁说不是呢,现在我都后悔死了。”韩师行此刻也只有自认倒霉,“大哥,那我赶紧把你刚才说的事给抹平了,然后就采取不抵抗政策,由潘宝山拿捏吧,交通公司有多少国有财产都划出去,不能再护了!”
“唉,你说你,这下影响可大了。”姚钢道,“你这么一退缩,刚好合了潘宝山的意,会把你割得血肉淋漓,而且还可以借势更为高压对待接下來的自來水公司和市政公司,其实说到这一,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題,就是空手套白狼,当初你们进驻公司成为老总,都是同出一辙,要是潘宝山较真追下去挖到这个问題,还真不是个事,虽然从程序上说沒有什么大问題,但经不起推敲,不能让人信服!”
“这么大的事,潘宝山不应该注意不到。”韩师行道,“但正如你所说,程序上是沒什么问題的,当初我为进驻交通公司而注册了自己的公司,资产一亿六千万,很明显就是个空壳公司,根本就沒有什么业务,但是谁又能从法律上來否认我的实力,可能我就是运气好,天降一亿六千万,然后注册了公司,不合法么!”
“合理不合情。”姚钢道,“道理上勉强能讲得通,但却根本不符合实际情况!”
“反正不会出大问題。”韩师行道,“唉,不过不管怎样,大哥你说得对,潘宝山拿我开刀,现在我被治服贴了,对他下一步针对自來水公司和市政公司的行动极为有利!”
“那还用说。”姚钢道,“虽然庄文彦和施丛德有上面的关系,但是來松阳后多还是要靠地方的保护,以前他们靠的是严景标,现在靠的是我,而如今,我连你都保不住,他们会有什么想法,肯定也不会报什么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