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避下,”潘宝山道,“我感觉他是來邀功的,”
潘宝山说的沒错,霍介达此刻求见,就是要向潘宝山泄卢山峰的密,
霍介达这几天简直是想破了脑袋,一直在权衡跟在卢山峰后头能得到什么好处,卢山峰,虽然是常务副市长,但缺少后台,只是以他的能力和名望,根本就沒有希望再前进半步,也就是说常务副是他的仕途巅峰,所以,霍介达就寻思着给卢山峰卖命最后又能怎样,他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很有可能就在副处上终老,而且,眼下跟着卢山峰还有一个潜在的危险,因为要参与对潘宝山的掀底行动,霍介达相信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潘宝山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最后闹腾开了潘宝山被整垮,人家也还是有办法加倍报复,自己也难保个平安,
鉴于此,霍介达觉得换个思维想问題或许会更好一些,如果向潘宝山靠拢,未來的发展很有可能就是另一番情形了,因为潘宝山近两年应该是后劲十足,得到他的拨就能借势,起码弄个正处级应该沒问題,要是再幸运一,最后捞个副厅也不是沒有可能,当然,两年之后潘宝山的命运如何沒法说,不过霍介达觉得政界展望不过三,三年内可以谋划,三年之外靠得可能就是运气了,因为变数太大,
思虑再三,霍介达最终决定向潘宝山坚决而彻底地投诚,出卖卢山峰,在这件事上他很有把握,相信潘宝山即使不接纳他也不会倒打他一耙,毕竟感恩是人之常情,
“潘书记,不管怎么着我要先向您认个错,”霍介达获准來到潘宝山办公室后,两手垂立,耷拉着脑袋,
“哦,”潘宝山故作惊讶,笑了一下,道:“霍秘书长,什么事这么严重,”
“潘书记,有人背后正对你下黑手,我被逼也算是参与了一,不过我怎么想都觉得不是个事,”霍介达依旧不敢抬头,“所以今天斗胆向您汇报解释一下,”
“哦,”潘宝山这下真的是一惊,“既然这样,那就坐下來慢慢说,我好好听一听,”潘宝山说完,站起身來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尔后來到霍介达跟前递了过去,“今天你能过來,也就别拘谨了,放开,坐下喝口水稳住了说,”
“谢谢潘书记,”霍介达接过水杯,退后几步坐到沙发上,这才微微抬起脸对着潘宝山道:“潘书记,卢山峰对您实施了跟踪,知道你在新区有栋房子,”
“嚯嚯,”潘宝山心头一紧,不过表面上依旧很轻松,“是嘛,”
“是的潘书记,现在他正进行第二步行动,要我对那房子进行蹲守摸查,搞清里面入住起居的规律,”霍介达道,“我答应了他,不过沒有采取任何行动,沒踏过去半步,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荒唐,”
“呵呵,你,相信有那么回事,”潘宝山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不自然了,
“不相信,”霍介达立马摇起了头,“不过卢山峰说的地址很详细,而且还安排了第三步的行动,”
“可笑,”潘宝山这会干脆收起笑容,“第三步,他想干什么,”
“要在那栋房子里安装隐蔽的摄像头,取证,”霍介达道,“卢山峰筹划得很周密,让我负责联系外地的监控专业人士负责安装设备,这之前,他会根据房子无人的时间,先找个当地人冒充房主,以钥匙锁在屋里无法开门为由打110联动开锁把门打开,”
“真是大胆妄为,”潘宝山道,“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是啊潘书记,那真的是太离谱了,简直不可思议,”霍介达道,“不过不管怎样,我沒有向您及时汇报就是犯了错误,还希望潘书记宽宏大量,能原谅我,”
“嗌,不存在什么错误,”潘宝山冲霍介达了头,“反过來说你做得还很好,起码让我知道了卢副市长的为人很有问題,”
“潘书记,其实有些事你也知道,我是跟卢山峰的,一定程度上讲我不愿意背叛他,所以一直也很矛盾,”霍介达面露痛苦之色,“但好在我还沒昏头,大道理还懂,忠主也是要有前提的,必须头脑清醒,不能愚忠,”
“嗯,你说的不错,”潘宝山继续着头,稍一思忖,道:“此事你不要声张,就让卢山峰折腾去吧,”
“您放心潘书记,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过來,就是不想弄出什么动静,”霍介达道,“往后,卢山峰要我做什么我还是都应着,但也只是应付,肯定不会做傻事,”
“你做也可,不做也可,本身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潘宝山道,
“我绝对不会跟着卢山峰发疯犯傻的,”霍介达坚决地摇了摇头,
“嗯,你说得对,你的头脑是很清醒的,”潘宝山说完眯起了眼,露出一副疲惫之态,
霍介达一看,忙道:“潘书记,我要汇报的就这些,如果您沒有指示,那我就回去了,”
“时候是也不早了,回去吧,”潘宝山睁开眼微微一笑,犹豫了下道:“霍秘书长,你工作能力是有的,好好干,争取明年市两会上能展现出新气象,”
“潘,潘书记,我一定努力,”霍介达顿时心花怒放,潘宝山的话中之意他能听出來,随后便低头弯腰退出了门外,
霍介达一走,潘宝山赶忙來了个深呼吸,抬手抚了抚剧烈跳动的胸口,此时他真是心慌意乱,当然更有一种感觉,大难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