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來仔细算算应该不少。”石白海道,“就是和潘宝山沒有关系的,但同样被严景标压制过的人,只要被潘宝山找到跟前,也多是会被拢过去。”
“所以我们要多小心,尽量掌握他的动向。”姚钢道,“不过也不必有如临大敌的紧张,潘宝山刚上任是不会莽动的,起码今年这段时间,在人事上不会有什么大动作,而这,恰好是我们提前摸清他布局的好机会。”
“姚市长,按你刚才说的意思,我觉得摸清潘宝山在人事上的布局沒有什么大意义,反正人事一动就是明眼的事。”石白海道,“我倒是认为,还是像你刚才说得,从他的私生活入手,抓他的小辫子更为重要,因为一招便可将他打得万劫不复。”
“是啊,你说的沒错,但两方面下手不是更好嘛。”姚钢道,“既从私生活入手,又关注工作面,最好给他來个双响阻击炮,让他应接不暇,慌无应计,最后轰然倒台。”
“那就从明天开始,用心探一下潘宝山的活动,碰到有价值的就向你汇报,看怎么采取措施來获得实效。”
石白海说从明天开始,但有个人已经决定从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了。这个人是卢山峰,他在潘宝山面前一直蛰伏着。去年,潘宝山从松阳调离,他也一直沒有什么妄悖的地方,行事但凡跟潘宝山有关系,他总是做得滴水不漏,毕竟是被潘宝山抓了把柄的,不能得罪。不过,又因为被姚钢提成常务副市长,所以对姚钢乃至他的一系,还得诚心示好。
从这一來看,卢山峰有烦恼,因为怕不敢得罪潘宝山而得罪了姚钢一伙,所以,他一直很低调、很用心。之前还好,因为潘宝山不在松阳,所以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还算能做到让潘宝山满意,同时也不得罪姚钢。可是现在情况大变,潘宝山回來了,而且还是一把手,这一下就挤压了他在两人之间回旋的空间,有些事不好调停。当然,如果说姚钢只是对他有恩也无所谓,这年头脸皮一撕破什么也就都淡定了,高调靠着潘宝山也不是不可以,但问題的关键是姚钢有后劲,身后有段高航,沒准两年后就能当省委书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卢山峰衡量來衡量去,觉得姚钢一定不能得罪,否则后患无穷。同时,潘宝山也不能得罪,否则就会吃眼前亏,一棍子打下去影响可能会更深远。
卢山峰怵心了,他绞尽脑汁,分析出根源所在,就是被潘宝山拿了把柄。从这一看,唯一能获得解脱的途径就是对潘宝山來个漂亮的反击,同样捏他个短处,那样就能达到制衡的目的。
其实这一卢山峰早就想过,之前在潘宝山沒离开松阳的时候就实施过一定的跟踪措施,但沒有什么实效,只是知道了潘宝山跟邓如美暗度陈仓,但并沒有证据。这种跟踪,卢山峰其实一直沒放弃过,在潘宝山任职省广电局局长期间,每次回松阳的时候,只要他知道,就会实施跟踪。跟踪的时候,卢山峰都是亲自出马,他不想再留下任何把柄给任何人了,除了对自己放心,对谁都要留意。但是,因为沒有实战经验,心理和技术又远不过关,所以每次都无功而返,抓不到机会。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潘宝山的到來既给了他压力,但同时也带來的机遇,毕竟跟踪的机会多了,一旦得手便会重获自由。卢山峰坚信总有一天能成功,而且为了尽量避免危险,他还决定轻易不再亲自行动,而是安排跟班的副秘书长霍介达行动。
卢山峰对霍介达几乎不设防,绝对放心,因为当初他做副市长的时候,霍介达是跟着他到政府办的,后來一步一步成为副秘书长,全都是他一手安排促成。卢山峰觉得霍介达应该知道感恩,因为那些完全可以值得涌泉相报。
于是卢山峰把霍介达叫到跟前,说从现在开始跟踪潘宝山,跟到潘宝山的把柄之时,就是腾达之日。
霍介达平日里对卢山峰一直惟命是从,说白了就像条哈巴,但是从骨子里讲,他还真对卢山峰不是那么真心。俗话说得好,什么将带什么兵,卢山峰为人不厚道,霍介达就是不学,耳濡目染也就熏陶得差不多了。
在跟踪潘宝山一事上,霍介达感到很棘手,确切地说是很害怕,毕竟不是搞那一行的,行事难免笨拙,如果一个疏忽被发现,那就死定了。可是,卢山峰的命令又不能不听,怎么办?只有尽最大努力,至于效果如何则要放在第二位上说。
这一切,潘宝山是不知道的,晚上,他和曹建兴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來到了聚贤楼酒店。
固定的包间内,已经充盈了欢快的味儿。彭自來、李大炮、鱿鱼还有王三奎四个人正聊得兴高采烈,还在为潘宝山來松阳任职而兴奋。
“老板”潘宝山一出现,最先看到的王三奎立刻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