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那么想法。”刘海燕的表情很认真,道:“当然,也许我是错的。”
“其实我知道,你本也不愿意我有任何乱来的事情发生,因为对江燕不好,对我也不好。”潘宝山道,“只是出于现状,你作了利益最大化的考虑,把蒋春雨给拉了出来。”
“我是这么想的。”刘海燕道,“难道你到了省里后,就没想过她?”
“说不想显得我太神圣了,想的时候其实还不止对蒋春雨一个人,还包括那些连想都不该想的人,但我什么都不会去做,因为也用不着。”潘宝山道,“原因是还有更吸引我、更让我全心投入的事情要做,那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
“哦。”刘海燕琢磨着潘宝山的话,并不好说什么,只好接着后半句问道:“更吸引你的是官场升腾?”
“对。”潘宝山道,“官场上的事,是一种角力,就像竞技场,很多时候就是你死我活,很残酷。但这同时也是一种艺术,就像在一个金色大舞台上挥洒自如地表演,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誉,是一种无比的成就感。也许,这就是我每天都精神饱满的源泉和动力所在。”
“我明白了,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吧。”刘海燕颇有感慨地说道,“说实话,我也渴望权力所能带来荣耀,但远不如你那么强烈。”
“你错了大姐,这不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而是人与人的差别。”潘宝山道,“郑金萍不是也女人嘛。”
“哦,你说她啊。”刘海燕笑了,“的确,她在这方面的强烈愿望不比男人差多少。”
话谈到这里,气氛已然改变。潘宝山赶紧就此结束,省得有些问题又让他没法回答。
“好了大姐,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明天一早我还得回市里。”潘宝山道,“有几个事情还得忙忙。”
“嗯,那你早休息吧。”刘海燕道,“要洗个澡吗?”
“要洗一把,今个坐了半天的车,有不舒服。”潘宝山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向卫生间。
“等一下,卫生间挺乱的,我收拾一下。”刘海燕喊住了潘宝山。
卫生间里有刘海燕换下还没来得及洗的内衣,放得很显眼,她不想让潘宝山看到。
潘宝山明白,暗自笑了。
洗过澡后,潘宝山浑身很舒爽,但这一觉睡得睡得并不踏实。不否认,有股冲动,但不能朝着对这种事有心理反感的刘江燕发泄。还是忍忍,虽然有一定难度,但也得按捺住。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潘宝山精力并不是很充沛,但精神依旧要习惯性地饱满起来。
九钟,潘宝山来到松阳酒店,与在这里过宿的盖茂会和。
半个小时前,盖茂已经按照潘宝山的吩咐,电话通知了松阳市广电局,说潘宝山要下来就三网融合的工作进行调研。
办公室立刻把通知告诉了丁方芳。丁方芳开始有惊慌,毕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分属两系,而且之间还有冲突,但是随后,她又觉得没什么,因为潘宝山和她没有直接矛盾。
此外,丁方芳还给严景标打了个电话,说潘宝山来调研广电工作了,并问市里有没有接到通知。
严景标一听就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潘宝山肯定是来者不善。因为按照惯例,省里正厅级领导下来,必定要进行一定的联络,以便地方妥当安排陪同、接待事宜,但到现在都没接到办公室的任何消息。
这情形一下又让丁方芳紧张起来,问该怎么办。严景标说以逸待劳,先看潘宝山怎么行动,然后再采取应对措施,否则无的放矢瞎忙乎,不但耗费心神,而且还让潘宝山看笑话。
不管如何,有严景标做后盾,丁方芳还比较踏实,她所需要做的就是按照常规接待好潘宝山的调研工作。但是她也提醒了一下严景标,问市里由谁来陪潘宝山。
严景标不屑一顾,说潘宝山不吭声是不讲规矩在先,市里就权当不知道,不去人陪他,况且,他不就是个广电局长嘛,级别虽然是正厅,但如果不是有郁长丰做后盾,分量还差一截,到市里来别想摆架子。
但是随即,严景标就接到了关放鸣的电话,说刚接到省委宣传部的通知,潘宝山来松阳调研,要地方安排媒体跟随。
要媒体随队采访,是潘宝山临时决定的,他给郁小荷去了个电话,说马上就要对松阳广电局展开调研,请她通知松阳市委宣传部,派地方媒体跟队采访一下,对调研的重要报一报。
郁小荷一听就知道潘宝山到松阳调研没有和市委、市政fu打招呼,于是问潘宝山需不需要松阳宣传部和松阳党政方面的领导通个气。潘宝山说不用,这次是纯业务调研,不用走那个形式。
所以,郁小荷在和松阳宣传部通话时没有多说,但也稍稍地了一下,问松阳市委市政fu方面难道事先没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