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方面你做得绝对够可以了,只是今天场合上没有外人,你没注意掩饰而已。”王韬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做官跟做生意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什么意思?”潘宝山一时还领会不了。
“特色,玩与众不同。”王韬道,“做生意就在于出奇招,不走寻常路,那样往往会获得大的成功,容易成为商界巨头,起码也会是商业精英。如果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估计也就是小生意贩子,多能称作商人。”
“嗯,你这话有道理,不过是不是适合政界还难说。”潘宝山道。
“我看完全可以融会贯通。”王韬道,“你想想,从政的队伍当中,不乏一些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人,就说你身边的那些个干部,是不是也有那影子?而且,还有背后藏着两把刷子的,如果大家都充分发挥了出来,那要有多大的本事才能露出个头角来?所以,必须玩个性。当然,我说的个性不是作秀,而是真的能在执政中显示与众不同思路、做派和气概。”
“你以为生活工作是拍电视剧?”潘宝山道,“不行的,很多时候现实的工作经不起半折腾。”
“也是,稳妥当然好,那样是有些极端。”王韬道,“不过我说的也不是没有一可取之处。”
“有启发,对我是有很大启发。”潘宝山道,“其实刚才我也想了,照你的思路来施政,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居一方自成体系的天地,大权在握,施令无阻;二,上面要有人罩着,对有争议但还没有定性的事情绝不问责;三,做的事的确叫事情,而不是你所说的作秀或作怪,最起码,从一定层面上看要经得起推敲。”
“果然,你是一就通还举一反三。”王韬道,“其实我也就是稀里糊涂地一说,不过被你刚才的三一提,我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又开始抬我,想摔我是不是?”潘宝山笑道,“王韬,你还真别说,如果有机会还真能打着创新的旗号,试试所谓个性官员作风。”
“什么样的机会?”王韬道,“根据你的三个条件中的第一个条件,居一方自成体系的天地,那不就是一级政府嘛,而且依我看起码应该是地级市政府,而且又是大权在握,就是一把手嘛。举个例子来说,在咱们松阳市,你应该就是市委记。”
“那起码得是地市一级的,不过全国有近三百个地级市,即使玩个性,在三百人中冒个头出来也是很不易的。”潘宝山说着,很玩味地歪头笑了两声,“不过现在说来似乎有大言不惭呐,职务被拿了个精光,还奢望什么大权在握?”
“听你说的意思,不是还没定性嘛。”王韬道,“可不能萎缩了自己的威风,先偃旗息鼓没了斗志。”
“事情没定性,但处理结果已经拍板了,况且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我能左右了,现在只有祷告老市长徐光放找的关系硬棒一。”潘宝山道,“只要能得住这一环,再给我机会,往后我自会处处小心。”
潘宝山说这话时眼中满是祈盼,就在先前给华中金打电话的那一刻,他已经不由得被激起了斗志。家败奴欺主,时衰鬼弄人。那华中金也太惹人气了。
此时,他已不再想什么经商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继续在政界混下去,而且还要混得像样一些。
回到酒桌上,王韬止住了喝酒,他深深体味到了潘宝山现在的处境,毫不夸张地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这种时候,哪里有心思放开肚量把酒言欢?
卞得意还想喝,他也算是个直爽人,酒一喝就要尽兴。不过还好,因为今天有潘宝山和王韬在场,还能收敛,要是搁平常同王三奎在一起,早就喝得东倒西歪了。
今天的王三奎也不一样,他知道潘宝山面临的困难有多么大,想起来也愁得很,酒喝得也有数。
总之,四个人四瓶酒喝完后就散了场,也不提找地方潇洒。
潘宝山明白,离开小酒店时说这次没尽兴,等缓一段时间肯定要来个不醉不归。
回到住处的潘宝山,思绪很是激荡,他知道接下来每一步走都不容易,尤其是眼前,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把国家发改委督查小组给解决好,那是继续仕途的先决条件。
潘宝山觉得在行政中心大楼的筹建上,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相信,如果督查小组能客观公正地对待事情,不会有什么闪失。
此时,潘宝山甚至开始期盼督查小组的早日到来,对他来说,那很可能是一个翻身的机会。
不过有燥人,两周之后,八月底,督查小组还没来,市党代会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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