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龙一听没了话,孔云讲得是有道理。“老婆,现在的可行之计是要想办法早把我弄出去。”何大龙道,“只要我出去了,损失掉的钱还能挣回来,而且还要向钟新义讨个说法,由我去找他。”
“我脑袋都想晕了也没想出个办法。”孔云道,“钱我舍得花,就是花不出去,平白无故找谁去?”
“你还是找小波子。”何大龙道,“他虽然不精明,但小算盘还能拨溜几下,让他想想办法。”
何大龙说得没错,朱桂波确实不是很精明,可算计个事也还可以拐弯子。他分析了一阵子,说帮何大龙减刑的事,要从钟新义的对立面入手。因为钟新义想打压的人,他的对立面就会扶持。
此言一出,孔云立刻对朱桂波刮目相看,她是想不到这一的。
“小波子,没想到你还真行!”孔云瞬间看到了一丝希望,“有法子你使劲想,你姐夫说了,花钱没关系,花多少都行。”
“钱肯定是要花的,但要花在刀刃上。”朱桂波道,“现在一时半会我还摸不到路子,等我想好了再说。”
朱桂波这么说是卖个关子,表示他殚精竭虑,其实他已经有了个打算,想办法跟潘宝山接上头,要他帮帮忙,成功的几率应该不小。
跟潘宝山接头,朱桂波也有打算,直接找他肯定不合适,得来间接从潘宝山阵营里的人开始,人很多。朱桂波稍一归拢,就出一大串来:黄开建、王三奎、李大炮、鱿鱼、曹建兴、老王、伏广波,当然,还更有刘江燕、刘海燕。
找刘江燕和刘海燕的可能性很小。刘江燕因为生产在家,到现在都还没上班,有关系好办事,哺乳假期可以请得长长的,所以找她不方便。至于刘海燕,虽然她天天到县政府去,见面不难,但想跟她搭话也不容易。
想来想去,还是从最容易的着手,找老王。前一阵子,刚好老王的亲戚找他帮过忙,倒也是个很好切入机会。
朱桂波找到夹林农经站站长,拐着弯把老王约了出来一起吃饭,把帮何大龙减刑的事情一讲,说潘宝山市长神通广大,能不能托他帮帮忙。
老王是有数的,立即答应了下来,说会帮忙说话,把意思传到,但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
这对朱桂波来说已经是烧高香了,当即就感谢不已,并拿出当初收下老王亲戚的那张六千元存单,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亲戚,办事怎么能收钱呢。
老王一看可不行,立刻把存单推回去,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搅和在一起不可以。朱桂波一琢磨确实也是,收回了存单,又问老王家最近有没有搞装潢。老王知道朱桂波的意思,无非是送彩电冰箱或者空调之类的东西,忙说不装潢,还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什么事都不要想,说句话帮个忙无所谓,别把事情搞复杂了。
朱桂波见老王说得很果决,也不再客气,只是口头感谢不断。
回去后,朱桂波可没有如实反映情况,他对孔云说还算不错,一番活动后搭上了关系,但费了不少事,钱也花了,连吃带喝加上玩,还有送礼,花了将近五万。
孔云不含糊,一下甩出五万现金。
朱桂波刚开始心里还一抖,有发虚,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还装模作样地出三千,放到孔云面前,“大姐,花多少就多少,实报实销,我不能占你们的便宜。”
孔云粗爽,对朱桂波的表现似乎很生气,“分这么清干嘛?我都没说要给你辛苦费,这来来回回地跑腿找关系不容易,用钱也没法衡量,咱们可以说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多个三五千少个三五千有什么?只要事情成了,让你姐夫早出来,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定会尽力的。”朱桂波抿抿嘴,像是在下决心,“即使再花个三五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会使劲追下去!”
“钱不是问题,别说三五万,就是十万八万,哪怕是三五十万都舍得!”孔云是没防备着朱桂波会动歪脑筋,说话不留底。
朱桂波听了心里可乐开了花,不过脸上却是愁眉不展,“大姐,有时候也不仅仅是钱的事,反正你放心,只要我朱桂波还有半能量,就不会歇着,除非是完全无能为力了,否则不会停手,要是那样的话大姐也别怪我无能。当然了,我想也不至于会出现那种情况,毕竟也混了些年,关系大小也有。”
“不要有压力,尽力就行。”孔云道,“有压力反而放不开手脚。”
压力?朱桂波不由得暗暗一笑,在这事上他可没有丝毫压力,能帮成是好,帮不成也无所谓。不过要说压力嘛,也有,但是很龌龊,就是琢磨着该如何趁机从孔云手里多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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