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他不呆。”老匡道,“你没跟他接触不知道,为你在县里开车的时候我跟他常在一起,对他算是很了解,蛮机灵的一个小伙子,而且心地善良,行事也挺正直,就这个两个优,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足以称为好人,起码能信得过。”
“嚯,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用。”潘宝山道,“等你退休了我就用他,当然还得看他愿不愿,没准过两年他就转行了呢。”
“凭我的了解,小高不会转行。他是当兵出身,在部队学的就是开车,这一辈子是撂不下方向盘了。”老匡道,“至于愿不愿我可说不准,小高没有奴性,在他眼里没有领导,只有朋友。但是他对朋友的敬重和付出,绝对比得上下属对上司的恭维奉献。”
“老匡你这嘴皮子挺厉害啊,被你这么一说,那小高还真是不可多得。”潘宝山道,“而且我也喜欢他的脾性,眼中没有领导,只有朋友。”
“他是个值得交心的人。”老匡道,“让人放心。”
“那看来得找个机会跟他接触接触。”潘宝山笑道,“要先认识了解,熟悉了才好。”
“接触小高有个好由头,他的老婆在农村,那是他一块心病。”老匡道,“他想过办法要把老婆带到县城,可都没成功,如果帮了他那个忙,他应该心存感激。”
“他老婆是干什么的?”潘宝山问。
“好像学的是幼师,在下面哪个乡镇中心幼儿园当老师。”老匡道,“从乡镇往县里调动很难。”
“往县里调动没问题。”潘宝山道,“我琢磨着是不是该一步到位,直接把她弄到市里去。如果我要用小高,他必然要跟着我在市里跑,到时他们不又两地分居了嘛。”
“县城和市区的距离再远也不远,村镇和县城的距离再近也不近。”老匡笑道,“那种心理感觉是不一样的。”
“呵呵,老匡你还真行,说得还挺有哲理。”潘宝山笑道,“那你找个时间跟小高谈谈,问他愿不愿,如果愿意的话,我就把他老婆往市区调,而且还调到公办幼儿园,有事业编制的。”
“我想他肯定会愿意。”老匡笑道,“对他来说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他要是不愿意可就真迂了。”
“你还是问问看。”潘宝山道,“早有个确信儿,我也好安排。”
“行,随便抽空打个电话也问了。”老匡抱着方向盘,挪了挪屁股,“潘市长,我有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
“什么事说就是。”潘宝山道,“你还这么客气?”
老匡笑笑,“我女儿明年大学毕业,想在市区找工作,到时还想请你帮忙说说话。”
“学什么专业?”
“公安。”老匡道,“瑞东警官学院。”
“这专业好,一想到女孩子当警察的模样,就一个词,英姿飒爽。”潘宝山笑道,“不过老匡,公安是公务员编制,逢进必考不说,而且竞争力也大。当然了,竞争激烈不是问题,关键是考试那道硬杠杠,只要过了那杠杠,保证就没问题。”
“我女儿成绩很好,参加考试倒不怕。”老匡道,“我怕就怕没有后台没有关系,到时硬生生给挤下来。”
“这么说就不成问题了嘛。”潘宝山道,“你尽管放心就是,再说,将来的机会谁都说不准,也许赶上更好的机会,你女儿还留省里呢。”
“潘市长,那就托你吉言了。”老匡很高兴,又说了另外件事,“对了潘市长,我在市政府小车班听到说法,说郝记退下来后,徐市长还不一定能当记。”
“谁说的?”潘宝山颇为吃惊,看来消息漏的风不小。
“好几个司机都在说,但不知道是谁先讲的。”老匡道,“这种话我从不多问。”
“那个,也许只是传言。”潘宝山闭上眼睛,重又靠在座背上。
老匡从后视镜中看到潘宝山沉思,也不再说话。
此刻潘宝山很矛盾,他在想要不要在徐光放面前提一下。很明显,这事已经暗中传开,如果不提一下似乎在装糊涂,有显得漠不关心,像局外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