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放略一思索呵呵一笑,说那是行贿者恶搞的把戏,想以假名牌表糊弄地方官员,没想到当事领导干部勤政廉洁把“名牌手表”上交了。
这话一说,孙华生清晰地摸到了徐光放的脉络,“是的,事实证明潘宝山同志经得起考验,这件事可以定性了。”
“嗯,为了显示公明公正,你再拟个情况说明材料,呈给省委组织部,另外让纪委刘记也送一份到省纪委去。”徐光放道,“总之要充分说明,潘宝山不是带病提拔,免得以后说不清。”
“好的徐市长。”孙华生道,“我尽快办理,一定会在潘宝山任前公示期限内完结,不留丝毫影响。”
事情一波三折,各方喜忧如过山车一样。
开始时,潘宝山是很懊恼,没想到着节骨眼上会生出乱子。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觉得这事早晚要来,什么时候并不要紧,反正不会出事。尤其是在手表的假身份被揭后,他甚至有沾沾自喜,这一切本都在预料之中,刚好能反手回击一下梁延发的阴谋,让他有刺痛感。
梁延发是被刺痛了,但并不露声色,他知道事情掀起来之后,自会有人跟进,用不着他冒头。
没错,钟新义和冯德锦就盯上了这事,他们力争要把潘宝山拉下马,在他们看来,只要是属于祁宏益的人,日子都不能好过,特别是在升迁提拔上,只要有可能,肯定要制造足够多的障碍。
潘宝山起初因为“受贿”手表一事牵扯到提拔,两人虽不知道是梁延发谋划,但同样高兴,总之是对潘宝山有不可忽视的影响。过后事情要平息下来,让两人很是着急,但现在劳力士手表的假身份一露,机会似乎又来了,冯德锦又想出了个继续捣腾的法子。
“刚好借此给潘宝山抹黑。”冯德锦颇为得意,“可以揭发他以假换真,是假廉洁。”
“嘿,也还真是!”钟新义一下高兴起来,“不管是行贿的人本来就送了块假表,还是潘宝山后来换的,反正他说不清。”
“抓紧整材料!”冯德锦道,“要又快又保密,不能走漏风声。”
“那是自然。”钟新义道,“咱们得往省里捅,朝市里反映是没用的。”
“是啊,现在市里有人罩着潘宝山,只有朝省里反映才有效。”冯德锦道,“只要省里一干预,时间可就拖长了,必定会影响潘宝山顺利去市农业局任职。”
冯德锦说得没错,潘宝山是被耽误了,省里有话下来,要松阳市彻底查清那块劳力士有没有被做过手脚。
这种情况本可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徐光放有着急,但也不能一个人把事情捂下来,便找郝志勇商量,说不能因为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影响了年轻干部的培养,想从他那里寻求些支持。
郝志勇明白徐光放的意思,不过他也有担心,因为根据情况来看,明显是有人暗中对潘宝山的提拔下绊子,正因为此,所以才不能轻易把事情敷衍过去,否则会落下把柄,对谁都不利。所以,郝志勇告诉徐光放还是查清为好,再者培养提拔年轻干部机会多得是,大可不必着急,首要的是稳妥。
徐光放听后觉得很有道理,干脆撒开手不过问,就只等调查结果。
欧晓翔对此事的关注是很积极的,及时把情况告诉了潘宝山,要他不要着急,但同时也特别强调,一定要把手表的事“交待”清楚。欧晓阳这么提醒很有用意,他能猜出个大概,因为潘宝山送给他一块货真价实的劳力士,有些事很容易联系起来。
潘宝山没多说,这都是意会的事情,他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刘海燕也给了及时的拨。
“不管纪委的人怎么问,反正就是不能承认。”刘海燕道。
“肯定不会。”潘宝山表情很坚定,“都是查无实据的事情。”
“也不要轻信纪委的话。”刘海燕道,“别看他们有时轻描淡写不当回事,貌似好心劝诫当事人,说什么小问题承认无所谓,把事实说一下就可以回去安心工作。那些都是假的,只要一承认,马上就会被办事。当然,在你这件事上也还不至于,但总得要小心才是。”
“嗯。”潘宝山头,道:“其实我在想,事情肯定不会复杂,因为举报手表掉包的人是匿名的,本身力度就不够。还有,我看钱程那人也是个胆小的家伙,肯定不想惹事上身,不管匿名举报的人是不是他,只要事情找到他头上,怕是他自己就要把问题给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