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把妖铃塞到怀里,先把偃月刀抢到手里,才小心地靠近云丹琉。
云丹琉失去血色的面孔一片苍白。程宗扬盖住妖铃的同时,附在她身上的阴魂随即离体,她身体像被突然抽空一样,失去所有力气,但呼吸渐渐平复,看来没有大碍。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程宗扬愕然抬首,只见一个禁军大汉杀气腾腾地闯进庭院,笔直朝自己冲来,然后在离自己还有四、五步的地方突然扑倒,露出背后一把淌血尖刀,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程宗扬嘴巴还没合上,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随即飘了进来。古冥隐看到地上的云丹琉,眼中顿时露出喜色,他朝尸首瞟了一眼,接着出指如风,中云丹琉腰背几处大。
「古供奉!古供奉!」
计好从橱中钻出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古冥隐脚边,连声道:「这位上忍太君真了不起!小的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上忍大爷先骗住云侍卫长,然后扔出一个卷轴,噗的一声就把她的衣服扒干净了!」
古冥隐怔了怔,低声道:「这是什么手段?」
计好陪笑道:「上忍的手法小的也没看清楚——后来,这丫头就倒下了。」
古冥隐目光闪闪,打量着程宗扬,眼中犹疑不定。程宗扬汗流浃背,这才想起来自己面具已经被云丹琉毁掉了,直接露出原形。
计好贴在古冥隐耳边道:「上忍这张脸也是假的,江湖险恶,他们忍者一次要戴三五层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古冥隐微微颔首:「相龙呢?」
计好谄笑道:「上忍太君嫌他武功太低,把他打发走了。是小的在旁边给上忍大爷帮的忙。」
相龙的尸体被云丹琉踢到槐林里,古冥隐没有看到;他抬起眼,尖声道:「上忍好手段!古某佩服!」
计好磕磕巴巴说了几句,程宗扬头,也用一串鬼话对付过去。计好扭头,眼也不眨地朝古冥隐流利地说道:「上忍太君说,抓到这个女人很不容易。如果不是小的在旁边帮忙,说不定就让他跑了。」
古冥隐笑道:「自然要给你记上一功。」
计好低头道:「小的不敢。」
说着又小声嘻笑道:「这位飞鸟上忍好色得很,刚才就抱着云侍卫长扒她下面的小衣呢。」
古冥隐尖声大笑。
程宗扬心里竖起大拇指,这死太监有前途啊。仗着两边语言不通,在中间大肆扯谎,给自己表功。其实他一直堵着耳朵躲在橱中,直到柜门撞开才偷偷看到外面的情形。等古冥隐进来,怕主子指责他贪生怕死,连蒙带诳编出一套来。
自己的小命一时半会算是保住,可让云丹琉这么一搅,本来救人的倒成了两边联手,把她生擒活捉。他同情地看了云丹琉一眼,那丫头紧闭双目,胸口不住起伏,不知道她这时对眼前复杂的情形猜到几分。
程宗扬指着那具专门奔过来死给自己看的尸首:「这个滴,什么滴干活?」
古冥隐阴恻恻道:「这厮冒充禁军潜入宫中,死有余辜。」
他将尸首踢得翻转过来,只见那人手中抓着一张硝制过的羊皮,上面涂抹的银盐显出纵横纹路。
古冥隐哂道:「影月宗贼心不死,三番五次遣人入宫。怎知本座在宫内所置禁咒正是为克制他们的影月之术而设。灵力越是敏锐,所受反噬越是凌厉。即便影月宗宗主亲至也难逃罗网!哈哈!」
程宗扬心知肚明。肯定是小狐狸不小心撞上禁咒,正好碰上影月宗的人也来窥视,于是扯来缸。至于古冥隐未必不知道里面的差别,只不过在自己面前不会漏出底细。
古冥隐俯身抓取云丹琉,却被程宗扬挡住。
程宗扬大摇其头,「这个,我滴!」
说着抱起云丹琉半裸的香躯。
古冥隐仰天笑道:「这贱人是上忍亲手所擒,自然是上忍收为。」
程宗扬色迷迷在云丹琉捏了一把,嘴唇不动地嘀咕道:「云丫头,听见了吧?配合一,咱们想办法溜出去。」
几乘坐辇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行来。几名小太监跟在辇后,前面挽着红绸牵辇的却是几名半裸宫女。
最前面一乘坐着古冥隐,中间一乘是半死不活的晋帝。程宗扬抱着云丹琉坐在最后一辆辇舆上,在他脚前卧着一个光溜溜的艳妇,此时正耸翘肥白,被他摸得浑身乱颤。
这是古冥隐的主意,他摆开阵仗邀程宗扬乘辇去昭明后宫处置云丹琉。自己用脚后跟就能猜到,这死太监如此招摇无非想引萧遥逸出手。这一招对别人也许行,对小狐狸……反正程宗扬是不抱半信心。
从古冥隐的举动看得出黑魔海确实对星月湖八骏忌惮万分。老太监已经知道玄骐的存在,更肯定他潜在宫中,却迟迟不敢与他正面硬撼,出动人手围杀这只小狐狸。
这串举动除了对星月湖八骏的身手深具戒心,还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古冥隐在宫内人手不足。除了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太监,并没有什么得力的手下,否则不用千方百计地集中力量来应付近在咫尺的萧遥逸。
做出这样的判断后,程宗扬心头大定,甚至有些盼着小狐狸现身,赶紧让自己从这个已经变得不好玩的局里解脱出来。
不过老太监的举动却在无意中将程宗扬狠狠吓了一跳。他刚把道受制的云丹琉抱到辇上,那个小名芸娘的周太后便被小太监带着出来。见到他的面孔,太后像见到鬼一样险些当场叫出声来。
程宗扬当机立断,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狠狠吻住她的小嘴,像色中饿狼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拖到辇上,扒掉她刚穿上的衣服,在她光滑上大肆揉弄。
看到程宗扬急色的样子,那些小太监都背过脸偷笑。古冥隐瞪了手下一眼,让他们免得激怒贵客,然后吩咐起辇。
晋国很少有轿子,至少在建康城,人们使用的交通工具大多是牛拉的车。宫里的坐辇与石胖子完全由人力抬行的步辇不同,辇下装有轮毂,前面系着绸制的挽索,由人力牵引。
车轮在鹅卵石上颠簸,掩盖辇中的声音。程宗扬用装神弄鬼的口气在太后耳边阴声道:「我是上天仙使……能有千般变化……化……化……」
那美妇畏惧地收拢身体,刚认出他时的惊愕被深入心底的信任化解。程宗扬松了口气,又担心她说出什么,漏了自己的马脚,索性让她头前臀后地趴在自己脚边,手指放在她臀间反覆刺激她的O,让她顾不得起疑。
美妇早已神智沉迷,这时翘着像个娃一样扭臀乱叫,已经浑忘了他就是自己在舟中接过的客人。
不过自己的下流举动一不差地全都落到云丹琉眼中。那丫头目光中的鄙夷、憎恨、厌恶、愤怒……足够把自己埋了,再立个碑。
「妈的!要不是为了你这丫头片子,我用得着这么做吗!」
程宗扬在云丹琉耳边道:「大小姐,我求你了,你就信我一次……」
云丹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程宗扬连忙凑过去:「什么?」
云丹琉银牙一紧,毫不客气地咬住他的耳垂,几乎把他耳朵咬下来。
程宗扬目眢欲裂,硬生生把惨叫声吞到肚里,手指紧紧抓住丹琉的大腿,痛得热泪盈眶。
「松口……」
程宗扬竭力装出好色如命的表情,一手抱着云丹琉,一边摸着美妇白花花的,脸上笑满面,口气却几乎声泪俱下。
云丹琉死死咬住他的耳朵,毫不松口。程宗扬拔出手指,嘶声恐吓道:「摸你脸!」
指上温热的液体几乎滴到云丹琉脸上,那该死的丫头才松开牙齿。
「我干!」
程宗扬在心里痛骂一声,急忙摸了摸耳朵,上面两排牙印痛得钻心,幸好还是完整的。
古冥隐尖笑声遥遥传来,「那贱人烈性得紧,上忍莫急,一会儿到了宫中再慢慢炮制她!」
计好刚凑过来准备翻译,被心情极端恶劣的程宗扬挥手赶开:「八格!」
计好咽了口唾沫,乖乖滚到一边。
程宗扬瞪着云丹琉喷火的眼睛,然后抱住她的粉颈,毫不客气地反咬过去。
妈的,我都吃了几次亏。再这么忍了,太便宜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海盗!
云丹琉发丝间有股淡淡香气,让人想起阳光下的碧蓝海面。她白嫩耳垂软软的,像玉坠一样又滑又凉,上面扎了一个小小的耳孔。因为还是未出阁的少女,依照六朝的规矩只镶了一个小小的玉石耳钉。这会儿含在口中,在舌尖滑来滑去,没几下把自己心里那火气给滑没了。本来想咬一口泄恨,渐渐舍不得松口。
云丹琉道被制,无法挣扎。好不容易程宗扬吐出她被吸红的耳垂,才看到那丫头几乎喷火的目光。
程宗扬咳了一声,有些尴尬与她拉开一距离。刚想开口,光着身子的美妇依偎过来媚声道:「仙使太君,奴婢给你品箫好不好?」
让晋国太后给自己品箫,感觉肯定不坏,但当着云丹琉的面,自己宁愿表演切腹,多少还壮烈一。
程宗扬笑一声,装成把她抱在怀里,指尖却在她耳后凤池用力一按,让她昏睡过去。
「我真是来救你的,只不过被这些人误认为忍者。大小姐,都这时候了,你总该相信了吧?」
程宗扬嘴唇不动,悄声道:「一会儿我解开你的道,咱们见机行事。这些人里就那老太监一个硬手,其他都好打发。你逃出去别回家,直接去玄武湖。那里有人等着……」
云丹琉身体紧绷,眼神却不住变化。程宗扬松了口气,只要这丫头不倒打一钯,自己脱身的把握就多了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