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霍秦的心突然被她那笑容安抚,他走到床边,紧挨着安言静坐下,轻车熟路地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安言静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霍秦身上有些异样的味道,她微微一怔,小声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
霍秦抚摸着安言静的长发,动作极尽轻柔。安言静的头发极软且顺滑异常,即使是刚刚睡醒也不会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
刚刚回来的时候,霍秦便特意去前台询问过了,李邱翔在五左右就已经退房离开了。
“我去送邱翔了。”霍秦稍稍沉吟了一会儿才答道。
安言静一惊,“哥走了?”
“嗯!”霍秦依旧淡淡的。
“那杨陌哥他”安言静咬着唇,极为不安地看着霍秦。
“也离开了。”
霍秦并没有撒谎,杨陌的确是早就离开了。
听到他的话,安言静就如同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舒了口气,可很快又开始埋怨李邱翔和杨陌走得太过匆忙了,怎么会选在一大早就走?她还没带着他们好好逛逛自己的家乡呢!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看到霍秦眼底的青色,安言静心疼不已,赶忙结束了自己的抱怨。
“好。”霍秦也不客气。
他将安言静抱在怀里,用彼此契合的身体在黑暗中感知对方。安言静的双手环在霍秦的腰上,她熟练地在霍秦怀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枕好,却并不急着闭上双眼。
从上至下,她的眼神慢慢描绘出他的模样。直到发觉他一直勾着的嘴角,安言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早就被那个闭着眼的男人察觉出来了。她的脸颊猛然发烫,赶忙闭上眼,不再看他。
霍秦伸过手,将安言静搂得愈发紧了。
***
安言静觉着自己是被饿醒的,胃好似缩在一起那般难受。
醒来后,她发觉自己是背对着霍秦的,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的心脏恰好能够叠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妙,并且并不坏。
她稍微一挣扎,霍秦便醒了。
这个时候的霍秦显得格外地无害,睡眼惺忪,消减了他白日里大半的戾气,安言静心上一动,不禁在他的眼皮上印下一个吻。
忽略霍秦随即变得深幽的双眸,安言静迅速爬下床去洗漱。
霍秦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看着那个了火就跑的小女人,终是大笑了起来。
餐是直接送到房间里的,两个人颇有闲心地了阳澄湖的大闸蟹,虽然还不是吃蟹最好的时节,但也差不离了。若是吃得仔细,肥肥的一只螃蟹足够吃上好久了。
霍秦对一切麻烦的食物都没什么好感,他只是剥了一个,吸了蟹黄,便没再动手吃下去了。
安言静喜欢吃螃蟹,也会吃螃蟹。蟹壳蟹腿剃掉肉后竟还都整整齐齐的保持着原样。她帮霍秦剥了一些蟹肉,霍秦象征性地尝了几口,便摆摆手,让她自己继续吃不用管他。
见霍秦似乎真的不喜欢,安言静便自顾自地吃得兴起,看着桌上自己摆出的空蟹壳,不由得诗兴大发,竟慢慢吟出了黄庭坚“吾评扬州贡,此物真绝伦”的诗句来。
闻言,霍秦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安言静,摇着头直说她现在吃的是从苏州来的“绝伦”并非是扬州。
安言静愣了愣,随即狡辩说反正都是位于江苏的,苏州、扬州都是一样的。
霍秦摇摇头,也不再跟她计较。只觉着这顿饭吃得很是开怀。
***
吃过饭,安言静泡了一壶茉莉花茶,电视开着,只不过谁都没有去关注究竟在放映些什么。
霍秦将安言静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把玩,“言静”
“嗯?”安言静眨了眨眼,低低应了一声。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么?”
安言静一滞,这才意识到他们来武汉只是为了参加叶紫和韩昱飞的婚礼,现在婚礼结束了,他们也该离开了。
“我不想现在回去”安言静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从霍秦的掌中抽出。
“嗯,然后呢?”
安言静帮霍秦斟满一杯茶,仰着头道:“我想去旅游,可以么?”
霍秦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先在鼻前嗅了嗅,直到茉莉的清香溢满鼻腔,才放到嘴边一口饮尽,将空茶杯放回桌子上,他复问道:“你想去哪儿?”
“云南。”安言静慢慢吐出这两个字来。
霍秦看着对面人儿认真的双眼,完全找不着可以拒绝她的话来。再者说了,他们也确实是没有一起真正意义上出去旅游过一次。这样一想,霍秦心底竟也有些隐隐期待这样的行程安排了。
此刻哪怕霍秦心里百转千回地想了很多,面子上却依旧淡淡的。
安言静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心里一紧,竟脱口而出“我会带你一起去”这样的话来。
在安言静忿忿又期待的眼神下,霍秦笑着了头,也不忘揶揄她,“好,你要带上我。”
***
到昆明,霍秦没法再坚持不坐飞机过去。安言静倒是无所谓地安慰他说自己当初去杭州的时候也是直飞过去的,她也并不是那么样的害怕的。
飞机在昆明机场落地已经是晚上7多了,虽然还是夏季,安言静还是不免觉着有些寒意。在机场的洗手间里又加上了一件刚刚在上飞机之前买的外套,安言静这才勉强觉着好受了一些。
走出机场,霍秦发现安言静的脸色愈发差了,想到这里超过1800米的平均海拔,霍秦吩咐出租车司机先去了医院。
“霍秦?”安言静不解。
霍秦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安言静能够靠得更加舒服一些,他用食指抵住她的唇,“别说话,一会儿就会没事了。”
安言静轻轻“嗯”了一声,闭上双眼,却发觉自己的头似乎愈发疼了起来。
睡梦间似乎有冰冰凉凉的液体窜入她的体内,安言静难受地嘤咛一声,好看的眉头紧紧地蹙着,嘴唇微微发紫,这样的高原反应算是十分严重的了。
她好像被抛上了云端,有种不真切的虚浮感,可又有人死死拽住她的手,将她往下拖,让她不得不在虚幻与现实之间徘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全身肌肉的酸痛开始复苏,呼吸再度变得困难起来。
身边好像有很多人在围绕着她忙碌着,但是她却没能看清那些人。只觉着自己被罩上了氧气罩,这才让她稍稍好受了一些。
“霍秦”安言静开口叫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至极。
一直在床边握住她手的男人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惊喜,幽暗的双眼里就好似闪着失而复得的光芒。那光芒让安言静浑身一震,随即她便被说不出的心疼完全掩埋。
她好像总是这样在不断地给他找事儿。
抬起那只还自由的手,指了指自己罩着的氧气罩,霍秦心领神会地将它从安言静鼻前撤掉。
“觉得怎么样?”
霍秦的声音也不必安言静好到哪里去,粗噶难听。
吃力地了头,安言静确实是觉着好多了,虽然呼吸起来还是有些难受的,但早已不似刚到这儿时那样像是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呼吸一般了。
她的手远比很多人白,血脉在几乎透明的肌肤之下呈现出青紫色,再扎上针头,让人不怎么愿意再多看几眼,霍秦却是从始至终都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过。
“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安言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吃力地说。
霍秦看向她,慢条斯理地回道:“把这瓶挂完。”
虽然他说是这样说,却还是很迅速地帮安言静办好了出院手续。
霍秦没料到在安言静的身子竟会是这样的差,在昆明都会产生如此严重的高原反应,他特意去问了医生关于紧急处理高原反应的方法。很多东西他也知道,可就怕不够准确,会让安言静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让她更加难受。
看着霍秦向医生讨教时认真的侧脸,安言静心里胀胀的。她刻意扭过头不去看他,却无意间瞧见了几乎要对着霍秦流口水的值班护士,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那两个小护士竟还齐齐瞪了她一眼,惹得安言静哭笑不得。
折腾了这么一阵儿,安言静根本没心思欣赏昆明的夜景,她只觉着这里即便是夜晚,都繁华得好似白昼。
因为是淡季,酒店很容易订到,霍秦特别吩咐送清淡的食物上来。
吃了东西,安言静苍白的小脸逐渐有了血色,霍秦心里一松,“明天再带你去吃云南小吃。”
闻言,安言静一喜,在霍秦脸上亲了一口,印下一个湿乎乎的痕迹。
她晃晃悠悠地去洗澡,霍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摇摇头,迅速解决掉了剩下的餐。
浴室里,安言静特意将水温调得高了些,她白皙的肌肤很快被热水烫得红红的,水流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淋下,全身舒畅。
安言静颇为乐观地想,虽然这样的开头并不理想,但她没理由怀疑这场旅行将不会精彩。
☆、安言静,你辛苦了
第二日,安言静觉着自己的身子好了很多,不得不说她的适应能力还是极强的。霍秦虽依旧放心不下,却也不愿拂了她的好兴致,只得陪着她按照最初制定的计划进行游玩。
他们并不着急赶时间,所以行程安排得很松。
安言静将第一站放在了石林,说到底其实原因很简单,只不过是在她十岁左右,看到了歌舞片《阿诗玛》,从此便对那个聪明美丽、能歌善舞的撒尼族女子念念不忘,为此还找过很多关于阿诗玛的传说故事来看,因此,她很想知道那在传说中阿诗玛最后幻化成的石头,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
石林景区距离昆明市大概有86公里的距离,空气更是出奇得好。杭州虽说也被人称作人间天堂,却瞧不着这样一大片的澄澈天空。仰头望去,天空的那种蓝,不参杂一丝杂质,纯得让人惊艳。云朵儿也别样的洁白,大朵大朵的漂浮着,随意变换成各种形状。会让人觉着从这里看去,离天空更近了,这里或许才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纵身山水之间,人似乎也会随之变得清明起来。安言静瞧着每一块儿石头都觉着新奇,霍秦看着安言静时惊讶时嬉笑的脸庞,也不自觉地被她的愉悦温吞了眉目,任由安言静拽着,像个孩子似的上蹿下跳。
九月初并非旅游的高峰期,景区里的游客不算不多。安言静极想与霍秦拍一张合影,坐在石凳上等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背包客路过,这才找到人帮了这个忙。
霍秦远比安言静想象中要配合得多,看着手机上那个男人依旧毫无表情的脸,安言静却觉着他能这样让人拍就已经很让她满意了。
迅速将照片设成手机桌面和屏保,安言静面带微笑地看着远处身着撒尼族的装束、肩背背篓的“阿诗玛”,深感自己此刻是那样的幸福。
似乎就在不远的一个月之前,她孤身一人在西湖边帮一家人拍照,那个时侯,她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和霍秦的关系竟是会发展成今天这样的。
身边人从她的左手边走到了右手边,安言静不明所以地仰头看向霍秦,却发觉他只是在习惯性地去帮她遮挡已经上了头的阳光。她为他细微的贴心而不自觉地笑了笑。
云南昼夜的温差极大,现下已经临近中午了,正是热的时候,毒日当头,她的确是怕晒的。
两个人找了一处yīn凉地,像小孩子外出郊游那般吃着背来的简单食物,安言静发觉偶尔这样放纵一下童趣,感觉其实并不坏。
几缕阳光透过繁茂树叶交叠的缝隙落在安言静的手背上,安言静抬起手去遮挡阳光,霍秦皱眉看着安言静手背上的青紫,拉过她的手慢慢揉搓,昨晚拔了针的地方没有好好按压,今日一看,大半个手背都全青了,惹得霍秦心疼不已。
“不疼的。”安言静朝霍秦笑了笑。
霍秦并不曾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抽出一只手来将安言静的头放在自己肩上靠好,“睡一会儿。”
安言静在他胸口蹭了蹭,乖顺地闭上眼睛。霍秦用被她枕住的那只手臂顺势绕了过去,将她严严密密地圈在自己怀中,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霍秦没想过自己竟也会睡着,可能是这两天精神高度集中消耗了太多精力,先是婚礼又是跟韩昱飞单独面谈,飞机刚落地又遇上安言静高原反应进医院,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是大不如前了。
他是察觉到突然加剧的大风才猛然被惊醒的,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一下子就狂风大作起来,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霍秦赶忙将安言静叫醒,可还没等他们跑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大雨便倾盆而下,淋了两人一身。
霍秦一路护着安言静,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躲避的地方,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安言静昨晚才在医院里打滴,今日又淋雨,这场旅行来得可真真是太不顺利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霍秦捧着安言静的脸,将搭在她眼前的湿发拂到安言静的耳后别好。
安言静白着一张脸缓慢地摇了摇头,虽然刚刚被霍秦牵着一路小跑的确让她头晕了一阵,可还不是不能忍受的。
调换了一下二人的位置,霍秦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挡住洞口,暗自承担着飘洒进来的风雨。
“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霍秦也不勉强她,只是低声嘱咐着。
安言静朝他笑着了头,为他宽心。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即使是沉默,也并不会让人觉着尴尬。
好在现下时节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大一会儿工夫就雨过天晴了,安言静跟在霍秦身后钻出洞口,却发现霍秦顿了顿脚步。顺着霍秦的视线看过去,竟发现两处石山之间架起了一道彩虹桥,虽然很淡,却货真价实。
“双崖断处造桥工,仿佛凌霄架彩虹。”安言静突然想到这句诗,便随口念了出来。
霍秦回过头去看着安言静微微有些迷离的双眼,低笑一声,牵起她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两个人在景区附近就近找了一间看上去很是具有民族风情的小客栈住下,虽然天色还早,可若是一路穿着湿衣服回酒店去还是很容易感冒的。
安言静留在不远的地方等着霍秦去办入住手续,这个视角看过去,她才发现霍秦黑色衬衫的后背竟全湿透了,回想起在山洞里的场景,安言静心里一沉,看向霍秦背影的双眼愈发模糊起来。
“言静”
霍秦朝她招手,安言静深呼吸了一下,双手快速抹了抹脸,小跑着去到他身边。
客栈虽看上去古朴了些,但屋子里的设备还是十分齐全的,一进门,安言静就被霍秦赶着去了浴室里洗澡。
安言静的动作很快,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觉着霍秦会比她更加需要赶紧洗个热水澡。
赤着脚走出浴室,发现霍秦正靠在窗边把弄手机,安言静咬了咬唇,低声说朝他道:“你也去洗洗吧”
霍秦回过头来,将手机随手放到电视柜上。
刚刚李邱翔来信息说他回杭州了,江浙一带他差不多都打听了一遍,没人看到过杨陌的身影。霍秦稍微沉思了一会儿,才回了条信息让李邱翔去找傅武轩帮忙。李邱翔很快回了一个“不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霍秦的视线落在安言静的赤|裸脚背上,他拧着眉吩咐安言静去床边坐好,拿了一次性的拖鞋,蹲下|身帮她细致地穿好。
霍秦湿热的呼吸全数扑打在安言静的脚背上,她不安地动了动想抽回自己的脚,无奈霍秦的力气太大,安言静拗不过他,只能红着脸任由他做完。
“你的手好凉。”安言静看着霍秦的双眼,不禁脱口而出。
霍秦一笑,禁不住伏过身来,吻了吻她的唇,安言静只觉着他的唇很烫,那温度几乎可以灼伤她。
安言静哭笑不得地想,这个人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其实并不冷吧?!
当水流声传来,安言静才发觉自己竟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傻坐了好久了。她小心翼翼地脱掉拖鞋,蜷着身子爬上床,发梢冰凉的水滴落到她还在发烫的脚背上,安言静下意识地缩了缩,这才真正从刚刚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地开始拿毛巾擦拭发丝上的水。
打开电视,地方台的新闻里刚好在说预计yīn雨天气还将持续两天,安言静看着窗外又开始滴雨的yīn沉天空,掀开被子,懒懒地躺了进去。
晚饭是在房间里吃的,两个人的衣物都被送去烘干了,根本没法出去吃,安言静则有些遗憾,她又没吃上正宗的云南小食。
因为无事可做,霍秦又念着安言静的身子,两个人很早就睡下了。可到了半夜里,安言静却觉着一直抱着自己的那具身子竟愈来愈烫。
她摸黑将手探在霍秦的额头上,烫手的温度让她赶忙翻身按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霍秦脸色如常,只是比平日里皱得更紧的眉头无声地体现出他极为不舒服的现状。
“霍秦”安言静试着推了推身边的人。
“嗯?言静?”霍秦虽然还是闭着眼的,回答的却是很快。
听到应答声,安言静这才松了口气。
“你发烧了。”安言静发觉自己的声音很是平静。
霍秦作势要起来,安言静赶忙把他压回到床上,拉好被子要他躺好。
“我包里有药。”霍秦压着嗓子道。
安言静跑下床找药。霍秦的包永远都是收拾得井然有序的,不大一会儿工夫,安言静就找到了一个药包。她盛了小半壶水烧上,从药包里拿出退烧药,又绞了湿毛巾帮他物理降温。
在烧好的热水里搀上凉的矿泉水,她试了试水温,扶起霍秦,用温水送药。
“没事的。”霍秦又多喝了两杯温水,安慰她道。
“嗯,我知道。”安言静发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喉咙发干。
吃过药,霍秦很快又睡了过去,安言静则坐在床边看着霍秦的侧脸,一夜无眠。
好在霍秦身体底子好,清晨的时候便已经退烧了。
“感觉好了么?”见霍秦醒了过来,安言静拿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反复。
霍秦了头,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睡一觉,发发汗就没事了。
“辛苦你了。”他想接过安言静端来的水杯,安言静却执意要喂他喝。就着安言静的手,霍秦难得享受了一次。
看着霍秦苍白的脸,安言静突然很想跟霍秦做一个约定,他们俩以后都不要再生病了。
虽然霍秦一再告诉她,他没事,可她还是很害怕。那是一种让人绝望的无力感,安言静发觉自己根本没力气去与之抗衡。
可最终,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霍秦浅浅地笑了。
她的不安,不该靠他的保证得到救赎。
其实,能够一直这样也会很不错呀!生了病,有人照顾,也未尝不好。
“霍秦,我们去吃正宗小吃吧!”安言静笑着朝霍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