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等他寻思过味来,那边一个声音叫道:“草,你妈的,你敢截留我的球?给我爬着送回来。”
何西的火一下着了,仔细往来球的地方看去,只见球场上一个大高个,满脸长着粉刺的家伙,而他旁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侯世杰。
那天侯世杰收保护费收到了何西头上,反倒被何西敲走了四百块钱。
看来,这是找到给他撑腰的了。
从小在山上跟野牲口周旋的何西,从来没怕过谁。刚才分明是大高个用球在砸他,然后说,爬着把球给他送回去。这分明是侮辱,是把他当成了奴才。
何西刚来,不认识采涛,思维里更是没有怕这个概念。何西就是这样一个人,吃软不吃硬,怕人家敬他,但要是谁敢跟他斗气,那可是找错了人。
何西的脸冷了下来,他上前就是一脚,那球被他嗖地一下,踢飞了足有几十米高,然后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满操场都静了下来,不少人都看清了,今天找茬的人不是别人,是采涛。
采涛可是越秀中学的霸道存在啊,别说校内的,就是社会上的人,要是碰上采涛,也是能躲就躲,有那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被采涛踹两脚,扁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叫两声涛哥,说什么别跟我见识,气坏了您老人家,怎么办啊?
他从来不缺钱花,但是,也从来没跌份到,去学生堆里收什么保护费,但是那些收保护费的,无论是谁,都得先给他拿了大份,才敢坐下来,坐地分赃。
他的名字是传说,是越秀中学的招牌,是唯一,没有之一,赶上谁打架了,谁要是敢提出要请涛哥给主持一下公道,另外一方还是比较识趣的。
全操场的人都在心里替何西捏了一把汗,不少人道:“傻帽,你也不看看那是谁,就把他的球踢飞了?”
这样一个霸道人物,今天竟然碰到了一个敢不买他帐的人,当时的脸色就变了。
他晃了晃脑袋,又摇了摇手腕子,嘴里道:“新鲜,碰上个倔的,走,过去聊几句。”
丫头看了看对方,已经反应过来,她脸色惨白,拽着何西的胳膊,道:“何西哥哥,咱们走吧,这个人是很厉害的。”
她的一双小手还紧紧地扣着小何西的胳膊,惊慌得像个小兽。何西心里一阵温暖,见丫头对自己这样关心,生怕自己被人打了,单就这份关心,也让何西自豪了。
男孩子都是这样,越是女孩子在跟前,越是要表现出那种无所畏惧的样子,何况何西本来就不惧。
何西拍拍她,站在那里没有动,扬起头来等着采涛的到来。
他越是这样,丫头越是害怕,她的小脸煞白,眼睛里汪着泪,手上使劲地摇晃着何西,嘴里道:“何西哥哥,快走吧,他很厉害的。”
女人的柔弱成就了男人的勇敢,男人的勇敢都是用来表演给女人看的。
就在这时候,采涛来到他们两个人面前,他身后跟着侯世杰,采涛高高的个子,看着何西需要低着头,但是他的态度很严肃,瞪视了何西一会儿,这才问道:“知道我是谁不?”
何西没有吱声,采涛旁边的人骂道:“草泥马的,涛哥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
采涛弯下腰来,两手扶着膝盖,看着何西,道:“我猜你是聋了,要不然就是你妈生你的时候,把你脑袋挤了,是不是?我让你把球送过去,你没听见吗?”
何西面色平静,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采涛,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采涛再次问道:“你叫什么?不说是吧?来吧,我给你当一回爹,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草泥马,行不?”
他的几个跟班哄堂大笑起来,叫道:“涛哥就是有才,这个名字起得太有学问了。”
侯世杰看到何西不说话,低着头,就得意地上前,啐了何西一口:“怎么样?傻比了吧?**歪了吧?在涛哥面前,没几把章程了吧?草你妈,你特么的也有今天……”
采涛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对他的小弟说道:“来,从今以后,就叫他这个名字,叫!”
话音未落,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哎,草泥马,草泥马,你别瞪眼睛,是涛哥草泥马,你就荣幸吧,让涛哥给你当爹,你有福了。”
采涛又举起一只手来,几个跟班立即闭了嘴,就听采涛说:“把篮球给我拿来,你们今天就用这个篮球往他身上砸他,就像训练狗那样,什么时候,他看到我的人,听到我的声,就尿裤子,什么时候算。”
丫头听了采涛的这些话,脸色发白了,她悄悄地拽拽何西,说了句:“快跑吧。”
她的动作引起了采涛的注意,采涛笑了起来,对周围的人说道:“不过,这个妞儿不错,晚上让他陪我去喝酒,让她尝尝我的蛋蛋儿,然后就赏给你们几个。”
说完,他脸上现出猥琐的表情,还往前耸动几下身体,他的跟班们立即哄笑起来,大声叫道:“好啊,好主意。”
何西的眼睛眯了起来,身体的肌肉都紧张起来,就在几个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何西的身子动了,他猛地往前一窜,身体腾空而起,双膝蜷缩起来,猛地就往采涛的胸膛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