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罪起身,观察起眼前彷若世外桃源之处。
四周充满着翠绿的大树,地上理当也是泥土,甚至还有河流的声响……是深山?不,不是,天穹虽然有照射出明媚的阳光,可却是人工发电的,这个好山好水之处居然是在室内?秦罪非常震惊,不过既然是在室内,此处莫非是夏韩晖的住宿?
只是夏韩晖人呢?
还有自己是躺在……秦罪抚摸白棉垫底下仿似晶体的岩石,强大的灵气马上随着他的抚摸涌进他的全身。
好强大的灵气,好巨大的灵石……秦罪瞪大了眼,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灵石,虽然表面是晶石模样但这块石头的确是一块灵石,里面充满着源源不绝的能量,他虽然也有灵石,不过最多也才拳头大小,而他身下这个……根本就是巨无霸。
从灵石身上下来,秦罪这时才有了然,能有这么大的灵石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凡人,也难怪夏韩晖会那么的强大。不过秦罪真没想到夏韩晖的住处竟是如此的充满生机……
正当秦罪继续观察着人工森林的室内,突然身后响起了充满磁性的嗓音。
「咯,喜欢吗?这里。」
听到声音秦罪立即知道来人是谁,头回身,虽然不知道夏韩晖带他来到此处的目的,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自己对这里感觉,「是,非常漂亮,尽管在城市外的深山及森林等也很少有如此天然的景色。」
话完,秦罪才把目光瞧向夏韩晖。
此时的夏韩晖已经换上与方才不同的服装,休闲的衬裳配上一件牛仔裤,尽管身上的衣着只是简单的穿上,依旧散发出不得了的魅力,不过秦罪对此不以为意,美这种事物向来对他不会有那么多的影响。
从身上的穿著挪到夏韩晖的碧色眸子,秦罪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把稍早之前让他足以昏迷的霸气给收起了。
但见对方没有响应自己的话,只是笑而不语,满肚子疑惑的秦罪再次开口,「你这样做有何目的?特地来见我这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为何将我带到这里?何?我想不出原因。」
夏韩晖瞇了瞇眼,见自己的魅力还是对秦罪不管用,他耸了耸肩放弃诱惑对方,靠在其中一棵人工的大树上,夏韩晖勾唇开口,「不就是试探试探咯,你应该不会这么在意吧?」
「试探什么,我是在意这。」
「你就当做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
「男人的自尊心?」
秦罪越听越不解,先是试探怎么又会扯到男人的自尊心呢?皱了皱眉宇,秦罪摇了摇头思索,如同大海的眸子也涌起了迷惑的巨浪。
不满意夏韩晖这样敷衍的答案,秦罪又道:「我希望答案可以明确,一直被耍着玩总是会想知道原因,我知道你方才是针对我的。」
夏韩晖背离开树干上,他走向秦罪,舔了舔唇。
「我是针对你没错……因为我很烦恼,貌似我的魅力对于你好像没有用咯!你不觉得这样很伤我的自尊心吗?通常如果我伸手……」
夏韩晖伸出手来,想要摸上秦罪的脸颊,不过秦罪却很自然了退了一步,看到这动作夏韩晖勾起唇瞇起眼,「你看,又被拒绝了。照理来讲正常人会接受我的触碰,可偏偏你就是拒绝了,真令人难过。」
「我并不觉得有何好难过,更何况你的魅力也没有必要针对男人。」
秦罪想到夏韩晖竟是因为这理由才做出此行动,心中便有说不出的诡异,毕竟说到诱惑,怎样也是针对女性,针对男性……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施展魅力能不怪吗?虽说成为修真者之后男跟女差别并不大,但还是让秦罪很不自在。
而为何说修真后男女差别不大,自然是因为成为修真者后,是无法生孩子的,因此也就没有了后代的顾虑。
修真者因逆天而行的关系,身体在重新塑造完后就无法孕育──不然长久甚至永久的生命之下,不断的生子,子又修真,这样没有死亡的消耗之下,人口迟早会暴增,仅管有再多星球也不够修真者居住,或许就是如此修真者才会被下了这个限制。
一旦到了元婴期改造肉体,成为不老不死之人便无法生儿育女。
尽管想要也没有办法……
所以男女之别对于秦罪是几乎没有,只是夏韩晖并非是修真者,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反倒让秦罪十分别扭。
总觉得自己好像小姑娘被调戏了一样。
皱了皱眉,秦罪见夏韩晖又不语,他退了一步后道:「既然你已经试探过,也没有其它事情,容许我先告退。」
「不要,难得遇到这么可以引起我兴趣的家伙,你就留在这里咯……直到我没有兴趣为止……反正你也对这里很喜欢不是吗?」
「不。」
秦罪的确是很喜欢这里的感觉,且这又有如此大的灵石,修练可以更加迅速,可是他讨厌被捆绑的感觉,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讨厌一个人的感觉,他喜欢这具身体的母亲,喧哗可是自己却又融入不进去的学校,很喜欢这样的跟自己格格不入的一切……
秦罪摇头坚定的向夏韩晖道:「我没有那意愿附和你的心情,请让我离开。」
「你也别急着拒绝,不然……」夏韩晖瞇了瞇眼,碧色的瞳孔再度暗了下来,邪气的面容染上一抹阴沉,他上前一步在对方退开之前按住秦罪肩膀,并凑在对方耳窝旁沉着声:「小心会死喔……」
「……」
秦罪知道夏韩晖是认真的。
心脏忍不住加快跳跃着,声音好像大到连自己都听得见一样,如海般平静的眸子掀起滔天巨浪,秦罪瞠大着眼,紧捏着手心,这一刻他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他该怎么决定夏韩晖的提议──留下,抑或者抗争?
修真受17 鸟笼决于夏韩晖
夏韩晖知道眼前的人外表虽说毫无波澜,可是内心却是十分紧张的。
没错对方的神情跟气质感觉是淡定,但那双原本平静偏黯蓝的眼瞳却好似大海一样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是十分激动。
咯?这个方案很难抉择吗?若这话对其它凡人说,那些凡人肯定是很乐意,甚至不会让他使用刀威胁这手段,不过夏韩晖真的很挺期待对方会有怎样的回复,留或者不留。
舔了舔唇,带着期待心情注视着正在沉思的秦罪,夏韩晖有了股快意。
另一方面正在抉择秦罪,脑子已经乱成一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也不想要被拘束,也不想一个人……但也有一不想死……在没见到这具身体的亲人离去之前,他实在不想就这样离开……该选择什么?就这样一直伫立着不响应可以吗?
秦罪不懂,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可以引起夏韩晖兴趣的地方。
论力量现在的他跟夏韩晖根本就是蚂蚁对巨人的高度,论奇特,这星球奇特的人比比皆是,异能者……邪骇幕后的主使者,还有特殊部的组长卲斐煜也十分特别。
为何偏偏就是看上自己呢?
「……」
就这样时间过了很久,秦罪真的想了很久也考虑了很多,最后他依然没有办法决定这艰难的问题,摇了摇头,秦罪眺望着远方。
「鸟儿并非自愿待在笼子,但也不愿意攀折自己的羽翼,而你是绝对可以强迫鸟儿留在笼子,也有这种能力,我的抉择不过是给你一个答复而已,所以我不会答复你的。」
「呵呵……是这样没错,跟我比起来你不过是比蝼蚁好上一罢了……」夏韩晖上前挑起秦罪的细白下颚,他瞇起眼欣赏着对方不算好看但却十分清秀的脸蛋。
虽然夏韩晖认为,这张脸蛋并不适合眼前这人身上的气质,不过这也只是表皮,他会欣赏,单纯是因为眼前的人可以成功引起自己的兴趣。
至于秦罪刚刚的回答……
夏韩晖勾唇道:「哎,这可怎么办,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可我就是想要听到你的答复呢……」
秦罪不语,眼神毫无畏惧的瞧向夏韩晖。
他不过是重生之人,生死不足以威胁自己,虽然他并不想,但是也不畏惧。
虽说他没有拒绝夏韩晖的提议,但这并不代表他害怕死亡,他会不语不过是期待一个转机,或者希望,想要安然存在在这世界的愿望,如果强求他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尽管自己真的不想……也舍不得……但留在这里,与死也无差异了。
「呵……」
夏韩晖看得出来秦罪刚才眼神里的汹涌,自然也看得出来对方不将生死放在心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就方才的回答,或者说造就秦罪留恋这世界,不过夏韩晖很清楚,倘若自己再强迫下去,对方是不害怕就这样死去的。
让秦罪死咯……这可不行了。
虽说他要谁死都无所谓,可是难得有这样一个人引起自己的兴趣,若死掉以后想要再找可就很难了!算咯,既然眼前这孩子不想留,那就不要留,反正自己要找到对方实在是太轻易了,他不怕秦罪逃,因为他有能力找到对方,就算想要躲避也躲不了。
就暂时放鸟自由吧……如果想念再抓回来就是了……更何况他也很期待,那件事情呢……
打定主意,夏韩晖也不强求了,松开禁锢秦罪下颚的手。
「你都这么坚持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多做强留,刚刚说要杀你不过是开个玩笑,难得遇到这么好玩的人我怎么舍得杀呢?秦罪,就暂时让你走吧,我可是挺期待你的造化的咯。」
「……」
秦罪其实有讶异,没想到对方居然轻易放过自己。
夏韩晖是这种轻易妥协的人吗?
秦罪自然不会这样认为,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念头让他改变想法,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秦罪认为只要自己不要被困住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毕竟只要眼前这人使用强硬的手法,他一定没有办法挣脱。
松了一口气,秦罪头,「谢谢,我走了。」
话末秦罪便开始找离开的出口。
而见到秦罪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接下自己恩惠的夏韩晖又开始不悦了,瞇起眼注视着寻找出口的秦罪,夏韩晖沉声道:「就这样?一句谢谢而已吗?真是让人觉得小气的答谢,如果只有这样小心找不到出口咯。」
「不然你希望我如何报答于这份恩惠?」
夏韩晖侧了一下头,碧色的眸子闪过抹妖艳,他优雅的走向。
「不如陪我吃顿饭怎样?不介意吧?秦罪,为什么你会让我这么有兴趣呢?如果只是说无视我的魅力感觉又只是其中一部分,呵呵……怎么办,为什么呢?这我真的好想知道,或许吃个一顿饭我就会知道原因了吧?」
「……」秦罪沉默,头,他也希望吃完了这顿后,夏韩晖对自己的兴趣就可以消失无踪。
虽然他的确也很在意夏韩晖这人,但他并不希望两人之间有所交集。
夏韩晖,这个男人是充满魅力、神秘、邪气,是一位很容易让人注意并迷恋上,不过这样的人太过危险,如果只单纯因为好奇而接近,最后的下场肯定是尸骨无存。
更何况秦罪也对男人没有意思。
虽然因为好奇使得自己很想揭发对方的秘密,不过秦罪有自知之明,这个男人是不可以接近的。
假使卲斐煜给自己的感觉是奇特;制造出邪骇的幕后主使者是诡异,那么夏韩晖就是危险了。
秦罪一向讨厌危险,所以他过往一直都是很谨慎的生存,生怕接近危险后会伤到自己,他修真的过程很快,进步也很快,玉戒也收集着各式各样的好东西,可是他却很孤僻,他曾经以为是自己七情六欲淡然,但重生生活这几个礼拜下来他知道,是他害怕接近人群。
修真者,虽为修仙,但多为独善其身,实力至上,为恶者也多,同时也是缩小的社会,如果太过接近随时都有可能被挚友反噬,吸干修为成为对方的垫脚石。
修真受18 对话与内心之间
尾随着夏韩晖的步伐行走。
很快的秦罪便到了餐桌上,一坐下,原本还是空无一物的桌上,马上被室内的佣人送上琳琅满目的食物。
「怎么?这么安静?是担心我出尔反尔还是其它事情呢?」不耐烦这种沉默,夏韩晖主动开口。
秦罪摇头,「我只是思考一些事,与方才之事无关。」
「你说话有必要这么咬文嚼字吗?总觉得很不符合你的模样,就算是老人也很少这样。」
秦罪淡淡扫了夏韩晖一眼,疑惑对方为何要针对自己的话语,他就是老人不行吗?会有这样的习惯又并非他愿意,他活的年代就是这样,说他过时也可以,说他脱离也罢,总之比起以前他现在可说已是改善很多,都已经改善了不然还要他如何?
不打算开口回应,秦罪用了淡漠的眼神代替回答。
「呵呵……不回话只用眼神,这意思是代表你觉得不以为然吗?只是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老人口气,跟你以前差很多?秦罪,现在的你究竟是谁?真是令我好奇。」夏韩晖勾唇,没有动用桌上精致的食物,只是用着碧眸直瞧秦罪。
秦罪理当也没有食用这些精致的食物,听到夏韩晖的话,他楞了楞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秦罪并没有特地去了解这具身子的原个性,又或者说他认为没有这必要,毕竟对于这颗凡星重生魔幻什么的都只是书里或科幻的剧情,虽然现在多了一的不凡,不过也不会扯到自己身上去,毕竟他只是个性变而已。
因此他也才没有隐藏,就跟平常一样生活。
毕竟他虽然重生,但在这世界也没以往认识的人,至于这具身体认识的人也不太在乎自己,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了,不过这之前他就确认过了,秦母可能已经察觉到这具身子不是原主人的,但既然没有过问秦罪也不想戳破。
有些事情,很多人尽管知道了真相,不都仍然不会戳破吗?
秦罪想,秦母应该就是如此。
因次没有人疑惑过,秦罪也就从未想过说词,如今听到夏韩晖这样一问也就发楞了。
自己究竟该如何回答呢?
「……」摸了摸鼻子,他想有时候与其懊恼想如何响应倒不如反问,毕竟双方都有秘密不是?打定主意,秦罪摆着淡然回问:「比起我是谁,我更好奇你是何人。」
夏韩晖瞇了瞇眼,问题被逃避了?不,也不算,只要他响应了秦罪的问题想必自己也可以知道想要的答案,只是对方的问题……他并不想回咯,勾起唇没有继续开口下去,夏韩晖摆弄起桌上的食物,帮秦罪也用上一份。
当一切都准备好,这时夏韩晖才又启口,「既然你我都不想回答这问题,那还是先吃吧!毕竟人类是非常需要能量的生物,又或者说不管是任何生物都需要能量,刚好人类的能量要从眼前这些东西摄取而已。」
秦罪瞧了夏韩晖一眼,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人需要人类的食物补充能量。
灵气或者一些其它的东西才是真正可以补充的。
然而自己也是一样,到了心动期的他已经可以一两个礼拜才吃一顿。秦罪想自己这些事情或许夏韩晖也知道,这次却是故意试探?毕竟方才对方那话总觉得话中有话。
夏韩晖是期待自己吃下还是不希望,又或者根本无其它深意。
淡然的注视夏韩晖充满媚气的碧色瞳孔,半晌,秦罪默默别开眼,动用着餐具并有意无意开口,「人的确需要,那你是否也需要眼前此些食物当能量?亦或者享用美食只是你的兴趣?」
夏韩晖手肘抵着餐桌,掌心靠着脸颊,他侧身而坐瞧向秦罪挑眉,「或许这真只是我的兴趣吧!又可能是说怀念,总而言之我并不觉得享受有何不好,甚至觉得跟兴趣在一起的感觉是十分好的……」
夏韩晖直勾勾地瞧着秦罪半边的脸颊,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虽然觉得眼前的人气质并不适合这张脸,可是只要是这个人,什么事物都好像顺眼许多,就连这么弱的力量的都可以勾起他的注目。明明他是如此厌恶违抗自己的人,可是他却期待着秦罪种种表面下的抗拒,夏韩晖觉得这些新奇的情绪真是太有趣了。
明明也只是那么平凡的脸蛋……可是对方那双淡然的眸子里却充满海洋平静的魅力,没有美人浓密的睫毛却还是看得很舒适,夏韩晖总觉得自己似乎太过纵容眼前的人。
不过难得有特例,也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另一方面,感受到夏韩晖强烈视线的秦罪相当不舒服。
老样子秦罪还是不懂,自己究竟有何种魅力可以让夏韩晖注意,甚至起了兴趣?若硬要说自己是修真者这特殊,他更觉得这星球被邪骇咬过存活的异能者更有魅力。
这真是十分诡异……竟然还被这样一直观看着……
他又不是美人,样貌也不是他重生前的模样,现在他也只是继承原身体的壳子,虽说因修真全身肌肤是吸收天然灵气而成,但是有更多人更好看,而且自己还是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盯着……
秦罪吸吐了一口气,决定开口避免这种无声让人压抑的沉默,放下餐具,秦罪询问,「你是否知道邪骇?」
「当然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很多人都知道。」
「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处是否?」
秦罪总觉得夏韩晖知道些什么,他甚至也觉得那位特殊部的组长卲斐煜也知道一些不知情的内幕,虽然他可以不插手这星球的事故,但既然都已经接触了,就接触到底吧。
「呵呵……想要这些情报,你是要给我代价?」
修真受19 秦母隐藏于秦罪
「代价?」
「就是代价,比如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跟以前相差这么多?是以前隐藏住自己,却因为什么原因揭发?又或者是……真正的事实,一个正确的答案。」
「……」
秦罪听此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响应,他虽然很想知道邪骇的来处,但对于夏韩晖问的这问题他没有办法响应,说是重生……但总又觉得……不过用这必然的答案换一个情报也是不错……
正当秦罪考虑是否要说出时,夏韩晖一句话马上打散了秦罪的内心挣扎。
「算了,既然觉得困扰就不要想了,毕竟我也不知道那生物的来处。」
「……」
「怎么生气了吗?你真是禁不起玩笑啊!本来只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的反应居然跟一些守旧的老人一样,这么认真……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些生物是什么呢?你太看得起我了。」
回过头来不再看向夏韩晖,简单的解决桌上的食物,秦罪立刻道:「好了,我已达成和你吃晚餐这项要求,你该让我走了。」
「不行,不可以让你走。」夏韩晖瞇起了眼,碧眸不知闪烁着什么情绪。
「你莫要出尔反尔!」
秦罪听此立刻怒瞪悠哉自得的夏韩晖,虽然怒火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但秦罪的确非常的不悦,虽说他是很好奇眼前这个人身上的谜团,但并不代表自己会想与对方瞎耗下去。
「因为我还没吃完,一起吃晚餐代表就是要双方,所以你得等我。」
「……」秦罪酝酿在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下来。
只是他不喜欢这样,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因为实力的悬殊所以只可以把自己的意愿摆在后者,这样被压迫的感觉让秦罪感到窒息。虽说如此,但这毕竟是事实,他无法改变。
除非自己有能力变得比夏韩晖强,否则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好不容易等到夏韩晖吃完,秦罪才得以离开这让人压抑之处。
回到了城市里,远离了那彷佛封闭成另一个世界的空间,秦罪这时才有离开笼子的感觉,虽说待在笼子只有那么一会的时间,可是这却让人一都不好受。
望着早已暗下来的天空,在这颗星球的黑夜跟他原本的星球很相似,都没有月光,只有少许的星在黑夜里偶尔闪起。
尽管街旁有人擦身而过,但秦罪仍然感受到星光的孤寂。
想,他以前就常这样不断的想,人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有钱有势有智慧拥有一切,可是却感到孤寂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常常就这样想闭起眼睛后离开了这世界。
后来修真了,也确实达成了自己的梦想离开了世界。
可是自己却感受到自己与世界更加的分隔。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缺少了什么,活着的意义什么的好像没有了,于是就这样不断在一颗颗星球旅行、修练,他会旅行就是为了寻找自己心里头缺少的东西,也就这样修为也一步步的成长。
他以为自己对生死已经没有太大的欲望。
直到天劫那刻,他才知道自己的求生意志其实很强烈,为什么想活下去呢?秦罪其实很清楚,他想要找到他自己缺少的那样东西,重生后虽然还是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但自己却觉得好像快要找到那样东西一样。
总觉得……更加不想死……总觉得要守护这世界才可以把某样东西保留,总觉得……有太多的感触,秦罪觉得自己的心思在此刻过于复杂,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不再注目夜空,他朝着这具身子的家里走去。
回了家里,秦罪还没踏进家门就觉得奇怪。
加快脚步来到客厅,就闻到整个房子内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客厅还有走廊等各处的墙壁也坑坑洞洞。
──子弹打出来的痕迹?这是发生何事了?秦罪一愣马上收敛起心神,心神一敛观感放大秦罪立刻知道了秦母的所在位置,朝着秦母的所在位置奔去,还没到厨房,秦罪就听到了子弹嵌入墙壁的声音。
「怎么回事?」秦罪把真元力运到了脚上,两三步的距离立刻赶到了厨房内,一入就见秦母拿着消音手枪,全身警戒的模样。
秦母大喊:「快出去!不要进来!」
秦罪没有理会秦母的警告,来到秦母的身边,再顺着对方警戒的视线看过去,未料竟是一只小邪骇。
「我不是叫你出去吗!你怎么还进来了!」
秦母流着满头大汗拿着枪枝对准小邪骇,现在的她完全无法分下多余的心来保护儿子,用身体掩护住秦罪,秦母又朝邪骇射了几枪,可惜邪骇闪动的速度太快,子弹都被闪了过去。
「可恶!这他娘恶心的东西到底想要干嘛!」
秦母执起枪又朝了两个方向射击,见此还射不到邪骇,一时忍不住她就爆出了在特种部队时的慓悍个性,虽说因为产下儿子加上又退休的关系,这个性收敛了不少,可是一旦遇到这种事,本性还是会起来。
不过秦罪对于秦母现在的变化并不惊讶。因为他十七年前早就看过了,反倒成为好妈妈的模样让秦罪还比较讶异。
注视着秦母训练有素的攻击,虽然是特种兵出生,不过要对付邪骇还是很不好对付,秦罪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出手。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出手,他跟秦母之间隔着的纸墙一定会戳破,可若不出手,秦母很有可能应付不了……
就在秦罪犹豫之间,邪骇突然不知道怎的不再躲躲藏藏而是直接冲上秦母!
秦母见此扣下板机,没想到却被邪骇一个侧身闪了过去。
见此,秦母抛下手上消音手枪,抓着秦罪退开就想退开,可是面对如此迅速的怪物这根本是……秦母,身为一个职业的特种兵,枪里面有几颗子弹跟发射几发子弹,都会计算在脑海,而她会抛下手枪的原因自然就是──没了子弹。
正当秦母想说玩完时,突然身体被推了开来。
就见秦罪拿起了厨房的菜刀,手一甩,原本还活蹦乱跳的邪骇立刻被强大的力劲给钉在白色墙上,流下了紫色的血液。
修真受20 纸墙戳破的热流
「小罪……」
见到邪骇被轻易的杀死,秦母原本还残留在战意上,充满严肃的脸立刻染上一抹忧伤,她努力想要维持的纸墙,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足,被这样轻易戳破了……
秦罪见到这具身体的母亲露出哀伤的神色,他心里闷闷的,不知道该怎么响应眼前充满忧伤的中年女性,沉默了许久,秦罪原本想要说出许多安慰的言词,但到了嘴边都只剩下淡淡一句,「对不起。」
秦母没有说话,只露出了一个苦涩又复杂的笑容。摇头,秦母默默转身拨了一通电话后才又回来厨房。
在厨房门外,瞧着竖立在厨房中彷若孤独的身影,那样的神态还有神情……秦母忍着心中复杂的情绪,强迫自己要面对事实──墙,既然都已被戳破了,那就不该放任那些疑惑继续……
秦母走向秦罪,直直地瞧着对方的双眼。
秦罪没有闪躲,可眼睫却不自觉的垂下,用着如同大海般充满着蓝色忧郁的眼神看向秦母,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只是这样简单的互看。
直至许久,秦母才开口,「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儿子早就不见了……又或者说以他身体的情况,根本熬不到这么久,早就知道他会死,所以我已经有了很多心理准备……可是看到你的出现……我还是忍不住把你当成我的儿子在看待……」
秦罪没有回话,心里蔓延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感情很淡,可是不并然,他今日会如此不过是因环境导致而成,如今在这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之下,体会到不同的感觉,秦罪知道自己其实很容易就感动,至少对于眼前这位伟大的母性感到感动。
十七年前,他会出手救秦母的儿子,就是出自于这股潜藏在心里的感动吧?
「其实我……」秦罪总觉得他想说些什么,想告诉对方自己不是有意霸占这具身体,想要告诉对方……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整句话却都整个断断续续,「其实我……并不是……」
秦母彷佛知道秦罪想要说什么一样,她露出理解的表情。
「你什么都不用说,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虽然你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力量,可是心智心机什么却比不上我们这些历练在战场的人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你身上的气质,是我看过一眼就不会过忘的,你是罪,是十七年前出手救过我儿子的恩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以现在这状况回来,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可是……我……」
「你放心,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霸占我儿子的身体,其实我一直都有在观察……而且我儿子本来就活不过这时候了……虽然你曾出手帮助过我儿子,可是他的心脏那儿的病却还是在的,医生早就说过活不久的。」
秦罪听着秦母的话,垂下的眼睫视线忍不住就朦了。
他知道秦母的口气虽然轻松,可是心里却是很痛的,母深爱其子,丧子之痛岂是三言两语可道?更何况还要如此硬生生把事实剥开,这样有多痛?秦罪虽然没有尝过,可是还是很难过。
尽管他重生来这具身子时这具身子就已死。
可是,如果十七年前他把这具身子的病完全治愈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尽管没有这契机他会死,但至少眼前这中年妇人不会这么痛苦……虽然他没有义务这样做,可是他却对以往感到后悔。
这是第一次他深切的感到后悔的词意。
踏入修真界远离自己的虚伪的家,他不后悔;遇到天劫法器未修成可能会死,他不后悔,可是现在……
「小罪你哭什么呢?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样做也没错,而且我对于你是感激的。」
秦母瞧眼秦罪眼睛睁着就流出泪水,她笑了笑伸手擦拭对方脸上的泪珠,拍了拍秦罪单薄的身子,秦母朗声道:「其实你不用在意,像我就很喜欢现在,虽说你的灵魂不是我的儿子,但现在你重生于我儿子身上那你就是我的儿子,能有你这儿子我已经很幸福了!而且你还比我之前生的那个懂事多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都不好……还是很难过……」
秦罪自然不会因为秦母一两句安慰马上就恢复,毕竟这不过只是强颜欢笑,尽管对方说的是真的,但是还是会痛的,伤有分外伤跟内伤,外伤只要敷药便可痊愈,内伤一旦若病了便会偶不时的抽痛,时时刻刻提醒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秦母瞇起眼,见到秦罪的反应,心中本来该有的伤痛却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
或许是跟她预料的样子差太多,或许是跟十七年的模样差太多,秦母没有想过恩人的反应竟然是会这么的伤心,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母亲一样看待,所以对于自己的反应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虽然有一股失落但却也充满着柔情。
秦母摇了摇头,笑了笑把正为自己难过的秦罪给抱在怀里。
就好像抱个孩子一样,拍拍对方肩膀。
而被秦母抱住的秦罪感受到对方身上传出来的温暖,总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东西。
自己失去的东西,因为家庭的因素,而失去的一些温暖。
「我真的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放心……没事的,多了你这儿子也不错,没有你或许我早就死了不是吗?刚刚如果你没有出手我肯定打不过那怪物。」这道纸墙打开了,双方也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了,只是一事归一事,秦母把目光瞧向被菜刀钉在墙上死去的邪骇,她摸了摸秦罪的头询问,「倒是你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情况回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还有你知道这世界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异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