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卜药莲的床上功夫也不赖呢,我怕我斗不过她。”想了一会儿,常诗卉又担心地说道。虽然当着卜药莲的面的时候,常诗卉装得非常自信,可实际上,还是有些担心的。卜药莲在这待久了,有几个心腹,貌似和童府的人相处得都不错,自己一旦太针对她,万一有人给自己小鞋穿就不好了。当然,再多的下人,也不如童远造一个人的宠爱管用。
“有没有听说一句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你要学会做一种汤。”郭世英卖着关子说道。
“童府里什么厨师没有,什么好菜做不出来,为什么还我要亲自做汤?”常诗卉不解地问道,她万万没想到,母亲竟然给自己出狠招。
“女儿,先前你给我写的信中,处处透露着不满,你其实也并不爱童远造吧?”郭世英问道,看到常诗卉承认了,她又接着说道,“在咱们这里,若是相公死去了,女人再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你若是能抓住童远造的心,谋夺到童府的家产,到时候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可是,这和汤有什么关系?”常诗卉还是不解。
郭世英拿出两纸包东西来,放进常诗卉的手中,说道:“反正你住的这地方也有小厨房,每次他来的时候,给他做汤,放一小包里的东西,估计他只要喝一,就会烈火上身,然后你再用书上教的那些东西勾引他,完事之后,你再将另一个包里的药粉放进去,让他喝,他不中招才怪。”
“母亲,这是春、药吧,可是你刚刚说到他会死,这是怎么回事?”常诗卉又问道。
“这第一包药,的确是春、药,所以,你适当地装作试温,浅尝一下还是可以的,但是事后的药物,却是五食散,你万万喝不得。你只要下药的时候小心一,别被看到就行。童远造搞不清楚状况,一方面会迷恋上你的身体,一方面会爱上你的汤,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一年,他的身体就被掏空了。”郭世英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说道,她知道女儿跟了童远造,也幸福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嫁给上城最富有的人,很有面子罢了,而自己要童远造死,大概也有些报童远造当年的嫌弃之仇的意思吧。
这个夜晚,有两个男人在思念着卜药莲。一个曹朴臣,他还在童府给大少爷做老师,但是为了避嫌,他也不能进别苑,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过去,当然,如果思念便是理由的话,他早就去找她了。
另一个人,便是黄金钟。当日,常师研将卜药莲载在马车上,欲和她私奔,半路被曹朴臣拦了下来,那日,被曹朴臣称为黄兄的男子,便是他。他对卜药莲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难以忘怀,他几次去童府找过曹朴臣,希望能和卜药莲巧遇,不过可惜,一直没逮到机会。
黄金钟日日写诗表达思念,先前在上城流传得那首情诗,“得见人间真绝色,从此目中无美人”便是出自黄金钟之手。
汤中下药
郭世英在童府住了几日,这天吃饭的时候,她说道:“贤婿啊,今夜我到客房去睡,你陪陪诗卉吧,这几天我老缠着她,她可是想你想得不得了。”
毕竟是常诗卉的娘家人,童远造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吃完饭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常诗卉这才和童远造回了卧室,常诗卉心想,刚刚吃完饭,做运动似乎不太好,于是她对童远造说道:“相公,我去做安神汤,我们睡前喝上一,然后让我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常诗卉今日特意打扮一番,本来就姣好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更是如若仙子,只可惜,她始终不及卜药莲那么风情,她的风情只有卖弄的时候才有,而卜药莲,即便是静坐不动,也会让人想入非非。
“好,那就辛苦卉卉了。”童远造说道。
常诗卉去了厨房,其实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娇生惯养,哪里会下厨,不过这几日郭世英悉心教她,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汤,他还是学得会的。待她将汤盛出来的时候,便将一药沫撒入了汤水之中。拿着蒲扇扇了一会儿,待这汤稍微凉了一,常诗卉便将汤端到了卧室,虽然喝起来味道可能一般,但闻起来还是挺响的,童远造不吝惜夸她几句,常诗卉顿时眉开眼笑。
“相公,我好爱你,我真的是生怕在你面前表现不好,被你讨厌。”常诗卉低眉顺眼地说道。男人爱听软话,爱听好听的话,这本就不足为奇,何况是童远造这种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常诗卉此话一出口,童远造看她的目光立即又柔和了许多。
常诗卉拿起汤勺,轻轻地搅拌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如同削葱根,真是漂亮至极。她盛了一勺汤,放到嘴巴吹了吹,喂童远造喝了下去,童远造接过汤勺来,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亲手盛了汤喂给常诗卉。这一小会儿的时机,常诗卉竟然眼睛红了,隐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抽噎了起来。
“卉卉,你怎么了?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童远造将汤碗放下,问道,虽然这汤却是不怎么好喝,可是她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哭了吧?
“相公,你还亲自喂我,我……我好感动。”常诗卉说道。她这哪里是感动,她是激动,觉得自己翻身有望,能够将卜药莲压在身下,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所以才会失态。
“傻瓜,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童远造说道。常诗卉破涕为笑,两个人差不多喝了半碗的时候,常诗卉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说道:“相公,你今晚抱着我睡好不好,抱得紧一。”
“好,当然好。”童远造答应着,以前他并没有觉得常诗卉多么招人喜欢,可是今天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感觉她更吸引人了。这是必然的,因为常诗卉几乎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拿捏过好多遍了。
常诗卉说着一屁股坐到了童远造的腿上,纤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伸直了一条小腿,明显地带着勾引,她嗲嗲地说道:“相公,人家要嘛……人家要好好陪相公,还要给相公生个跟相公一样英俊的宝宝。”
即便是没有喝什么东西,面对美人如此挑逗,童远造也会按捺不住,更何况现在喝下了春、药,他已经是浑身燥热,于是抱起常诗卉,将她放在了床上,常诗卉轻轻地松了松衣服,那衣衫便滑落到了床上,童远造嫌这衣服碍事,抓起来一把扔出去老远。
身下美人如玉,童远造的唇贴到了她的脸上,只是停留了小小片刻,便又游移到了她的胸前,她的小腹,她的大腿上,他亲吻着带着舔、舐,舔、舐中带着啃咬,常诗卉已经兴奋地不行,她蜷缩起双腿,攀在童远造的腰上,带着甜美气息地说道:“相公,我来帮你脱衣服呀。”
说罢,她便熟门熟路地将童远造也扒了个精光,先前,她只解过自己的衣服,脱别人的衣服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还是男人的衣服。不过这几天,好在有母亲陪着练习,郭世英天天穿着童远造的衣服,让常诗卉试着脱,现在她已经熟练了,别说将衣服脱掉,几乎还能动作带花地便脱便勾引他。
激烈的拥吻,水分的湿润,让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探讨对方的身体。当童远造将的坚硬的利器塞进常诗卉的身体时,她紧紧地夹住了他,风骚地吟叫着,那利器和那蜜处一唱一和,摩擦着彼此的火花,畅快的感觉游遍身体,童远造的动作越来越快,常诗卉的身体几乎跟着颤抖起来,两个人的声音都穿过屋,传出去好远。
住在女儿房间旁边的郭世英,听到这声音,自然是百爪挠心,她现在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此刻也忍不住大火焚身,幻想起跟常在山云雨的情景……可是,想着想着,那个幻想中的男主角竟然变成了童远造,直到泻了之后,郭世英才发觉这不对劲,不由地一身冷汗。
童远造只是她少女时期的梦中情人,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她再怎么在意他,都是因为当年的遗憾罢了。而且,她也知道,用不了多久,童远造将会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中,而自己则是推他走上死亡之路的助力。
这天晚上,童远造和常诗卉,换了许许多多的动作,许许多多的位置,却始终不想停下,常诗卉感觉自己都快干涸了,可是童远造喝的汤多,药效强烈,所以一开始给常诗卉的感觉是快活,不久之后便是应付不了了,但她只能强颜欢笑,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如果当时少放一药就好了。
童远造流了不少的汗,好看的肤色被汗水浸润,稍后汗水冷却下来,他的头发还微微湿润着。满身的火总算消失了个差不多,他起身将常诗卉从地上抱到了床上,常诗卉一都不想起身,她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可是她知道,自己后半段表现不太好,如果不是童远造急于发泄,或许已经对她提不起兴趣了,自己此刻松懈了,只怕会前功尽弃,他下次不想来了怎么办?
于是,常诗卉声音暧昧地说道:“相公,原来男女之事,竟然让人这么爽快,你好厉害呀……相公辛苦了,看你流了这么多汗。”
常诗卉说着,伸手擦了擦童远造的脸,童远造一扭头,含住了他的手指,色迷迷地盯着她的眼睛,常诗卉好想躲避,但她不能,她妩媚地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童远造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在一旁躺下了。
常诗卉如获大赦一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心想,下次他再来,一定不能下多了春、药,不过另一种药,多放也没什么吧?常诗卉起身说道:“相公,我口渴,我去弄清汤,咱们喝下睡觉。”
童远造刚才欲望得到了发泄,心情非常好,自然是顺着常诗卉,她想去就去吧。常诗卉看好了那包五石散,将它放到了汤里,然后端过来喂童远造喝了两口,两个人这才疲惫地睡下了。
这天晚上,童远造睡得非常死,第二天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他还没有醒,常诗卉喊了他几声,又晃了晃他,童远造却始终都没有反应,她的脸吓得煞白,跑到了母亲的房间里,问道:“娘,他醒不来,不会死了吧?”
“不会吧,难道这两种药物搀在一起会是毒药?你去试试他的鼻息。”郭世英也有些害怕了,自己只想着用这两种药控制童远造的欲望和精神,却并未料想到其他。如果他真死了,那常诗卉可就惨了,下药这种事情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
常诗卉听了母亲的话,便回去试了试童远造的呼吸和心跳,一切正常,还好,虚惊一场,于是她躺下继续睡觉了,真是的,自己饿坏了,还不敢先吃东西,怕童远造嫌她不等他。倒是门外的郭世英,因为等不到女儿的回音,又不敢闯入女儿的房间,只能在门外徘徊个不停。
到了中午的时候,童远造总算醒来了,昨天晚上几乎榨干了,所以疲劳得不行,睡得特别死,当他穿好衣服,和常诗卉一起出来的时候,郭世英脑子一抽,说道:“你还没……”其实她是想说“你还没死呀”,好在说了一半就反应过来了,于是改成问道:“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们一起去吧,我下午就要回去了。”
“好好……”童远造绝壁是性感官动物,昨天晚上爽了,今天对常诗卉便好了许多,对她的家人也愈发地客气起来。郭世英心想,女儿还真是聪明好学呢,这么快就成功了,日后自己就等着享清福吧,当然也很乐意继续给女儿上上课摆摆资历。饭后,童远造送走了郭世英,随后又拉着常诗卉进了书房。
自找麻烦
接下来的几日,童远造一直让常诗卉跟在自己的身旁,常诗卉记得母亲的话,于是时常去给他做汤,在汤里放五石散,童远造已经渐渐地离不开它了。可是至于春、药,尽管常诗卉已经将量降到极低了,可是童远造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每天不是他被榨干,而他榨干了常诗卉。为了不让身体因为过度地纵、欲感到痛苦,常诗卉也忍不住也偷偷地喝起了发情药。
一日,卜药莲在账目上遇到了一些问题,便敲了书房的门叫童远造,此时,常诗卉只穿着肚兜,赤着双腿,裸着双脚坐在童远造的大腿上,最近童远造对她的宠溺,她是看得出来的。她还年轻,身体还耗得起,但是童远造因为忙碌以及年龄稍大,只怕是在药物与欲望的折磨下,将不久于人世,常诗卉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一直在这里消耗时间,要尽快将童府的经济权搞到手。
“谁在敲门?”童远造问道。
“相公,是我,莲儿。”卜药莲说道,她知道这几天童远造一直和常诗卉在一起,不由地想起了重生之前的情况。虽然那时候,自己也是靠身体得到童远造的宠爱,可是毕竟自己没有到处害人。可常诗卉不同,她想唯我独尊,看不得别人好,她若是过得好了,少不得收拾别人。还别说,常诗卉这德行在她的有生之年,还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哦,进来吧。”童远造说道。
卜药莲推了一下门,里面关着呢,童远造自然不想穿着暴露的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了去,所以要关门,而且他也没有被偷窥的喜好,哪会兴致上来了,就要在这里翻云覆雨了。不过卜药莲同样是自己的女人,被她看去也没关系啊,如果这两个女人愿意同时伺候他,他倒是非常满意的。
“可是,门关着啊相公。”卜药莲说道。
于是,童远造让常诗卉去给开门,常诗卉虽然以前一向是淑女形象,但现在她实在也不能拒绝童远造,于是赤足来到门前,将门打开。她在默默地揣测,卜药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应该是羡慕嫉妒恨的吧?想想她气歪了鼻子的模样,常诗卉就觉得痛快。
然而,卜药莲实在是太让常诗卉失望了,门开了之后,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到童远造面前说道:“相公,德义绸庄的老板一直在私自扣钱,中饱私囊,若是小数字,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是他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但这老板是你的表亲,要怎么处理?还有,这个月你要快要到出行的日子了,要我帮你打一下东西吗?”
卜药莲说话如此的干练,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现代白领。童远造有很多产业,有的是雇佣了一些亲戚在那当老板,有的则是雇佣了没有血缘关系但有才干的人,而童远造,则只在幕后操作,所以即使是他店里的员工,也很多没见过他的。
童远造这些天沉浸在欲望的泥潭里,哪里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事情。而且自己年纪轻轻就成家立业,甚至是富甲一方,实在是自信得不行,他不相信自己的地位会动摇,于是对卜药莲说道:“这种小事交给你来处理就是了,改天你代我出行吧,我不想动弹。”
“相公,这可是你的产业,你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常诗卉劝阻道,她也不怕被卜药莲听了去,她就是要恃宠而骄,让卜药莲心里不痛快。可是,她那小心思卜药莲岂能不知道?而且现在别说是她,就连童远造,卜药莲也没有放在眼里。
还未等卜药莲回话,童远造就说道:“莲儿是我的娘子,哪里是外人,交给她我放心。”
童远造的话让卜药莲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来讨好她,而她此生也不需要讨好这个男人,只是可惜,尽管如此,他们不能彼此爱护,成为神仙眷侣。但是,和他不能成,不代表和别的男人也不能成。
“那我也要管账,相公,你知道我也会算账的,而且呀,比她算得好。”常诗卉斜了卜药莲一眼说道,若是在卜药莲得宠的时候,谁敢说她半个不好,童远造不跟他急才怪呢!可是现在,常诗卉是她的新欢,卜药莲被贴上了旧爱的标签。常诗卉不由地飞扬跋扈起来。
“宝贝,我这么疼爱你,哪里舍得你去干那些粗活啊,你在家好好陪我就行了。”童远造说道。他这话实在不中听,这什么意思啊,舍不得她却干粗活,就舍得卜药莲去干了?不过,幸好他舍不得常诗卉呢,不如这两个人还得在经济上再打一场仗。
“不嘛不嘛,相公,你现在宠爱我,万一日后你觉得我只是个花瓶呢。我要做花,不要做花瓶,要不但在床上能把相公陪好,还要帮相公赚钱。”常诗卉晃着身子说道,一对山峰在她的身体面前晃晃悠悠,晃得童远造又想再来一次了。
“相公,妹妹小,任性一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说也算得上个大家闺秀,能写会算的,倒不如让她试一试啊。”卜药莲建议道,她这话,童远造听着没啥,可是常诗卉听了,却是一百个不乐意,什么叫任性一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任性轮得着她来品头论足了吗?再说,自己能写会算,管账又如何算得上任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卜药莲能劝童远造答应自己,刚才那句话就不去计较了吧。常诗卉暗自心想,卜药莲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女人,不知道得了什么样的机会,童远造竟然让她去管账,看吧看吧,一定是现在焦头烂额了,所以才来求助,等自己出马,一定一个赶她俩。
“那么,莲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我也不想太冒险。”童远造说道。他这么说就是不相信常诗卉喽?常诗卉听了自然很不爽。
“不如,就将德义绸庄老板的事情交给五妹去处理吧,一来,相公可以看一下五妹的办事能力,二来呢,那老板是相公的表亲,相公不方便出面,可他又和常家有合作关系,运输还依靠着长远镖局呢,看在常家的份儿上,他不得不给五妹几分薄面,说起来,五妹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呢。”卜药莲分析得头头是道,童远造是生意人,最看得穿厉害关系,若是常诗卉失败了,他哄一哄就行了,表弟那边,自己有的是借口,相反,若是自己亲自和表弟闹得不愉快了,反而会牵扯到很多事情。
“你……”常诗卉会有些气恼,就知道卜药莲没安什么有好心,不过她也十分争强好胜,自然不甘示弱,于是发誓一般地说道,“我一定要让你们看看,我究竟有多大本事。”
常诗卉说完就起身穿衣服,然后恨恨地走了出去,她还没经过大脑思考,这就要去办事儿呢,还真是读书读傻了。童远造也不阻拦,卜药莲看穿了他的意思,说道:“相公,有五妹出面就好办多了,而且以她的性格,若是输了,难免和老板吵起来,到时候借着他们关系不和,再将你那表亲另作安排,让他没机会再从这里揩油,也是不错的。”
“果真还是莲儿聪明啊。”童远造答应着,便在想有什么更适合那表亲的职位,童家的产业这么的啊,和金钱不直接挂钩的还是有一些的。
童远造的这位表亲其实并不是十分亲,是自己舅舅的叔伯兄弟的儿子,虽然远,但终究也算是沾亲带故。这位表弟名叫姚德利,今天刚好店里有不少钱紧张,他又在筹谋着该拿多少才会显得天衣无缝,让童远造无法发现了,正晃神间,看到店门口有个女子进来了,这女人真是婀娜窈窕,貌若仙子,让他不由地淫心大动。
只是,该女子来势汹汹,一脸凶相,就跟刚刚受了什么气似的。说到底,常诗卉所谓的淑女风范都是装的,她不但没度量没气量没脑子,还有冲动型人格障碍。她觉得要对人凶一,才能先发制人,才能让别人怕她,于是她上来指着老板说道:“姚德利,你给我说清楚,你私自扣钱是怎么回事,每个月开给你的薪水还少吗,你竟然还敢私贪,我相公也是你惹得起的吗?”
“哟,小娘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啊!”姚德利说着,上前一把握住了常诗卉纤细的手腕,常诗卉往后抽了抽,没能抽动,姚德利接着嘴欠地说道:“你相公是哪位呀,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了,你想来我这里败败火呀?”
“告诉你,我相公是童远造,他要是知道你今天这么对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常诗卉恶狠狠地威胁道。
惨遭强X
“哟,还是个小辣椒呀,够辣够劲够火爆,只是不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火辣。”姚德利说着,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就将她往后面的睡房里拖。
常诗卉想,自己是童远造的女人,胆敢还有人图谋她的美色,这不是不想活了吗?她以为嫁给童远造就安全了,就没人敢欺负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是送肉到狼的口中。她努力地想挣脱,却无奈自己的体格太弱,想喊,却又被捂住了嘴巴,三下两下就被姚德利拖进了睡房里。
姚德利一把将常诗卉推倒在了床上,趴到他的身上,威胁道:“我告诉你,现在小二不在,你出去说我欺负你,也没人相信,就算童远造信了,你以为他还会碰你吗?他一向很介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翻滚的。”
常诗卉听得憋屈,豆大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好不可怜。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她并没有放弃反抗,姚德利脱她衣服的时候,她极力扭摆着身体,姚德利再次威胁道:“反正又没人看到你,要是你敢再反抗,我就掐死你!你再挣扎,衣服都撕碎了,看你回家怎么解释!”
常诗卉只有打掉了牙往心里咽,她目无表情地看着姚德利将她的衣服解开,扔掉,在她身上狂舔滥插,她真是恨死了眼前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老板,酒肉都买回来了……老板,老板?”小二回来,不见了姚德利的身影,于是出声问道,姚德利倒是也不避讳,一边运动着身体一边说道:“你先吃吧,我一会儿!”
姚德利从睡房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小二也是经事之人,自然明白他在干什么,于是在外面吃了起来,老板不在更好,自己更能放得开吃喝。
等姚德利发泄完了,看到常诗卉哭哭啼啼的样子,啪的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贱人,难道刚才你就没爽吗,既然是俩人一起爽的,你弄出这副委屈相给谁看!”
说罢,他起身将常诗卉的衣服揪扯过来,让她赶紧穿上。要从睡房出来,就必须经过小二吃饭的地方,常诗卉左右为难,要是一天不回去,童远造说不定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更是有理说不清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去。
姚德利看到了小二那玩味的目光,于是问道:“你是要人还是要钱,这女人虽然在床上跟死鱼似的,但身体还是挺鲜嫩的。”
店小二没少跟姚德利逛窑子,看到这女人跟良家妇女似的,便小心地问道:“这是哪家的闺女?”
“她自称是童远造的小娘子,来跟我讹钱,呸,谁信哪!童远造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小娘子来干活?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你吃吗?”姚德利再次问道。
小二知道姚德利不着调,虽然他不认识常诗卉,但是看眼前这女子,样貌的确是相当地好,童远造见到这样的女子,应该会动心的吧,那么她是童小夫人的话,也不足为奇。所以还谨慎地说道:“我要钱。”
“好,这是封口费。”姚德利拿出一张银票,丢给了小二,小二兴高采烈地收好了。姚德利抛给常诗卉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回去别自找难看了,免得没人承认,以为是你自己制造风波。
的确,常诗卉虽然被欺负了,但是回到家中她确实是不敢说的,上次捏造说大少爷意图玷污自己的美色,这样的招数再用第二次,只会显得拙劣,哪怕第二次是真的。
“那姚老板要不要也给我封口费呀?”卜药莲的声音传来,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有人已经站到了店门口,而且听到了他们的讲话。店小二看卜药莲都看呆了,如果说刚才看到常诗卉时,他感到了惊艳,那么现在看到卜药莲,他简直就是震惊,人间竟然还有这等美女,真是太撩人太摄人了。
“你……是谁……”姚德利问道。
“姚老板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天我们家老爷娶五夫人的时候,咱们不是见过吗,你还就坐在我旁边呢,跟我打过招呼的啊!”卜药莲笑盈盈地说道。
“哦哦,看我这脑袋,我怎么就……”姚德利一边磕磕绊绊地说着话,一般构思着怎么收了卜药莲,毕竟她知道了自己见不得人的事,难不成还要将她先奸后杀了不成?
“姚老板,相公和我一起来的,在后面遇到了熟人,所以耽搁了一下,两人要先到茶楼小坐,稍后再来。因为五妹在这里,所以让我先过来,如今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倒是有意替你隐瞒,我想,五妹也不会反对的吧?”卜药莲问道。如今常诗卉听卜药莲这么说,千恩万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
见常诗卉头,卜药莲又看向姚德利,说道:“我想,姚老板也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不是应该做什么?”
“明白明白。”姚德利说着,去拿出了三千两银票,递给了卜药莲,卜药莲满意地了头,说道:“好,以后每个月就这个数目。”
“你……”敢情这还敲诈上了?姚德利不禁有些生气,自己经营了好几年这个绸缎店,平日别看顾客少,是因为他这里根本就不零散着卖,一卖就是大宗的,而且绸缎本身也不是非常便宜的东西,比那些粗布要贵多了,后来物价渐渐涨高,绸缎卖的贵了,贵中又带着水分,这个弹性童远造虽然知道,但是具体增加多了多少利润他并不清楚。虽然童远造给姚德利开出了很高的薪水,但他每个月还是揩到四千两的油水,一年下来就是将近五万两啊,这个数目不小了,如今卜药莲忽然要给他抽走这么多,他当然心不甘情不愿。
“我这可是在为姚老板考虑啊,姚老板,五妹来的时候,想必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吧,你私自揩油的事情,相公已经注意好久了,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是不会来揭发你的,他之所以先让五妹来,是想看看你的态度,若是你态度好,你们表亲也还是不要撕破脸皮了。你每个月揩油四千两,给我三千两,我帮你交给相公,说些好话,起码你还能有一千两的外快,如若不然,只怕是这老板你会做不下去了。”卜药莲分析道,她说得条条在理,姚德利自然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只得开口答应。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你不是每个月要来跟我要钱吗,总有一天我会在床上把你给收拾了。
“姚老板果然是个爽利人,既然答应了,那我回去跟相公汇报一下,说你最近业务水平有提高,预计接下来每个月有三千两入账,让他再另外给你加二百两的薪水,那三千两你就一并每个月交给相公好了。”卜药莲说道。她处理得简直是滴水不漏,这让常诗卉实在是瞪大了眼睛,但接下来又一想,她之所以能成功,不过是因为抓住了自己和姚德利把柄,算不得什么。
事情办妥了,卜药莲说要和常诗卉一起去买些珠钗,便一起离去了。倒是姚德利,还在那小心谨慎地等待着童远造上门兴师问罪,可是等了到天黑了也没等到,他才恍然大悟道,自己竟然被卜药莲耍了,唉,这个女人怎么就云淡风轻地摆了自己一道呢?
常诗卉和卜药莲一起回去的路上,也问了起来:“你怎么会来?”
“相公不放心你。”卜药莲说道,常诗卉一听,别提有多感动了,就知道童远造是最在乎她的。其实,卜药莲的话只说了一般,她本想说,相公不放心你,怕你把事情搞砸了不好收场。
“相公在哪家茶楼啊,我们去找他吧。”常诗卉又说道。
“哪里什么茶楼,他在家,根本就没出门。”卜药莲心中暗笑,常诗卉啊常诗卉,你只是看上去冰雪聪明罢了,实际上却是愚蠢之极,可惜呀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以前有些不跟任何人争斗,如今你处处算计我,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怕我不会对你手软了。
“那你为什么说他和你一起来的呢?”常诗卉又问道,她若真是聪明的女子,现在应该推理出是怎么回事了,可她偏偏没有。
“你是童府的五夫人,姚德利敢假装不认识你,猥亵你,那他同样可以对我这么做,我若是说相公在后面,那就表示他不一定什么时候会过来,姚德利根本没有把握有足够的时间做坏事,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卜药莲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假装不认识我,然后又……”后面的字,常诗卉实在说不出来了,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推算的啊。”卜药莲说着,两个人已经到了马车旁,坐上马车去了童府。常诗卉心想,以前想收拾卜药莲,只是出于要强与嫉妒,现在她知道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更要早弄死她了。
渣男可恶
五石散是一种毒,依赖上它的人,就会成为瘾君子。
因为常诗卉用量非常谨慎,让童远造虽然依赖上了,自己却没有醒悟过来,导致他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常诗卉了,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差,却从未想过跟毒药有关,只以为是纵、欲过度,然而,明知道身体过劳,他却始终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也正因,童远造也就荒废了自己的事业,当上次卜药莲在处理事情中表现出特别的智慧之后,他便放心地将一切交给她去打理。反正是自家人,何须担心,钱进了卜药莲的腰包,和进自己的腰包其实是一样的,有个这么能干的媳妇,他骄傲。
大少爷童辛捷察觉出了事情不对劲,如果一直让卜药莲这么打理下去,那她便会逐渐掌握童府的经济实权,若是日后她再生个孩子,她一定会帮他拿到童府的掌控权的,这对自己来说,便是岌岌可危。于是,童辛捷要求和卜药莲一起经营,一个是自己的娘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童远造自然也没有反对。
常诗卉日渐得宠,也便恃宠而骄起来。以前,遇到几次挫折之后,她的锐气几乎没了,现在气焰又涨上来了,而且越涨越汹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说的就是常诗卉这种人。
常诗卉绞尽脑汁想对付卜药莲的仿佛,这日,她忽然想起了香茹,然后满意地着头自言自语道:“这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切入,卜药莲,你现在就等死吧!”常诗卉得意洋洋,似乎已经看到了卜药莲颓败的模样,甚至已经看到了她的葬礼——葬礼的确有,可惜里面装的人,不是卜药莲。
又一次和童远造在床上酣战之后,常诗卉娇喘着说道:“相公,我记得先前你说过,二姐和别人发生过关系,所以才会克服了一次过敏症。”
“是有这么回事,我最受不了戴绿帽子,这件事令我非常恼怒。”童远造说道,他的拳头不由地握紧了。虽然香茹已经死了,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有芥蒂的。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日是杜远桥想玷污二姐,可是她却抵死反抗,甚至因此而丢失了性命,我怎么反而觉得,二姐对相公死忠啊。”常诗卉说道,然后又虚构了许多好听的话,比如香茹和自己的母亲郭世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停地说童远造有多好多好,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崇拜之类的。
童远造听得有些飘飘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起当初这些消息都是程子游告诉自己的,于是打算去找程子游问个明白,如果当日是他委屈了香茹,他一定会去香茹的坟前忏悔——当然,是偷偷地。
于是,童远造命令田杳去把程子游绑来,田杳匆匆而去,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回来了,敲了敲童远造的门。浑身赤着的常诗卉转身进了小卧房。看到田杳难看的脸色,童远造问道:“怎么了,别跟我说程子游不见了。”
“老爷,他的确不见了,而且据旁人说,他已经消失很久了。”田杳胆战心惊地说道。
“放肆!”童远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顿时火冒三丈,这件事一定有猫腻。当初是卜药莲引荐他来童府的,所以现在,童远造必须找卜药莲问个清楚。
看到童远造来势汹汹,卜药莲就知道来者不善,当童远造问出口之后,卜药莲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啊,程子游不是被相公辞退了么?”
“胡说八道,这些天童府没什么事情,所以我一直没叫他出现,但是我也没叫他消失啊。你既然说他是被我辞退的,看样子,他又是从别苑小门走的吧。”童远造说道。当日,卜药莲放走了吕寒霜,童远造已经渐渐地放下这件事了,可是现在,那股怒火又重新涌现出来,他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如果不是卜药莲长得好看,而且又能帮自己赚钱,他现在就叫人将她扔下荷塘。
“相公,程子游是名医,是神医,除非他去皇宫,要不然,只有留在童府,才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所以说,他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他一定是和卜药莲一伙儿的,两个人一起陷害二姐,说她做出了不轨之事。”常诗卉说得振振有词,仿佛亲眼看到了一样,那原本好看的模样,现在看上去,竟然有些贼眉鼠眼,她又转头看着卜药莲厉声说道,“卜药莲,你好狠的心,我早就听说你跟二姐明争暗斗,女人争风吃醋不足为奇,但是你这手段也实在太卑劣了吧,还玷污了二姐在相公心目中的好印象。”
呵呵,好印象,香茹给童远造留下好印象了么?卜药莲在心中冷笑。
常诗卉这场戏演得挺好的,接着她又扑到童远造的怀里,哭哭啼啼地说道:“相公,我好怕,卉卉有相公一个男人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可我怕以后有人还会拿别的男人做文章,玷污我的清白,毁坏相公的盛誉,挑拨我们的关系,相公,你要是不给她儿颜色瞧瞧,日后她一定会欺负到我头上来的,呜呜呜……”
“卉卉不哭,不哭,相公相信你,相公会保护你的。”童远造被这件事情搞得心烦意乱,于是上前猛推了卜药莲一把,骂道,“你这个贱、人,能少给我搞事情么?”
卜药莲一个猝不及防,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几步,头上的金簪掉到了地上,若不是质量好,簪子一定会摔碎,若不是她平衡能力好,撞到墙上后也一定会疼得要命。她反驳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偏听偏信,非说这件事是我干的?难道你就不怀疑是五妹干的,她故意诬赖我?”
“相公,你看你看,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她就想着往我头上泼脏水,我日后若是不小心犯个什么错误,她不弄死我才怪呢。相公,你知道的,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还没过门呢,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常诗卉哭得很有节奏感,就跟被揍的似的。现在童远造一刻都离不开她,自然是看不得她受委屈,于是继续对卜药莲推推搡搡。
“常诗卉,你为了嫁入童府耍了多少心机,你以为这件事是什么秘密吗?嫁过来之前就搞什么动静,我想这能耐你还是有的。”卜药莲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闭嘴!”童远造怒吼,他狠狠地教训起了卜药莲,当然只是口头上的,卜药莲长得这么美艳,他才不舍得将她的容貌毁坏呢。为此,常诗卉感觉很不称意,看到卜药莲掉到地上的金簪,她过去捡了起来,偷偷地揣在了衣兜里。
接下来的日子,童远造依旧过着糜烂不堪的生活,整日和常诗卉赤身相见,一开始他们只是将书房的门关死了,不让别人进来,后来干脆就到了常诗卉的香床上,不肯起床,只是让丫鬟水儿送吃食水果过来,甚至有时候,童远造连饥饿感都消失了。常诗卉不想再这样下去,她的目标是得到童府的经济权,看样子,只有弄死卜药莲,自己才有可能取而代之。
转眼间便到了锦瑟临盆的日子,童府里总算弥漫出了一还清之气。童远造已经请来了黄婆、陈婆两位名声颇好的稳婆,让她们在童府候着,等待给锦瑟接生。
一日,陈婆独自走在童府大院里,常诗卉悄悄地走上前,将她拉到树木繁茂的地方。她可是跟踪两位稳婆好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陈婆落单。陈婆一看是常诗卉,深知她是童老爷的新宠,怠慢不得,于是赶忙行礼。
常诗卉问道:“你可知道,在这童府,哪个女人的地位最高?”
“自然是五夫人您了,年轻漂亮又讨人喜欢,老爷疼爱你疼爱得不得了,真是羡煞旁人啊。”陈婆明明是稳婆,可这会子说话却像是媒婆,净拣好听的说。
“那么,你敢得罪我么?”常诗卉横眉一竖,问道。
“怎么会怎么会,讨好五夫人都来不及,老身岂敢去死驴撞南墙呀。”陈婆赶忙说道,她心想,这五夫人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自己吧,这是好事,是机会,说不定自己帮她这一次,就会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自己年纪大了,老是跑来跑去地给人接生,也挺辛苦的。
“那好,这个你拿着。”常诗卉拿出一锭金子,还有一把金簪来,这金簪,正是当日童远造跟卜药莲推推搡搡中,卜药莲掉到地上那枚。常诗卉将它捡了起来,就知道将来它必有用武之地,如今果然派上用场了。
“五夫人这是……老身无功不受禄,五夫人可有什么事情吩咐?”陈婆问道。她不问清楚,这好处还是先别接的好。
恶意诬陷
“我的话,你敢不听么?”常诗卉问道,她的眼神中透射出一股狠戾,陈婆吓得一颤。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接下这东西就行了。”常诗卉说道。陈婆想来想去,既然她不给自己下任务,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作恶的目的,到手的金子傻子才不拿呢。
“那就谢谢五夫人了,谢谢谢谢。”陈婆一个劲儿地道谢,常诗卉嘴角牵了牵,志得意满袅袅婷婷地走开了。
下午,常诗卉蜷缩在童远造的怀里,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问道:“美人,你怎么了,有时候事情就跟相公说,是不是看上了什么东西,相公给你买。”
常诗卉犹豫了很久,长叹了一口气,蹙眉说道:“相公,我看到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有些害怕,我怕被报复,被诬陷。”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女人头上。卉卉别怕,看到什么尽管告诉我。”童远造抚摸着常诗卉的柔发说道。看着常诗卉这楚楚可人的模样,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喜欢得都快忘记卜药莲……然而,跟童远造在一起,常诗卉却是痛苦的,因为她的身体已经逐渐地承受不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掠夺,一天好多次,几乎让她干涸。为此,常诗卉不得不偷偷地喝一些□,以免因为拒绝他,而遭到他的厌弃。
“相公,我今天看到四姐跟陈婆在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就忍不住偷听了一下,你可知我听到什么?太可怕了,四姐竟然让陈婆在给三姐接生时,弄死她的孩子,这实在是太歹毒太惊悚了。”常诗卉作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看到童远造的表情复杂起来,她的心中不由地窃喜。
“什么?卉卉,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你确定你没有听错?”童远造抓住常诗卉的肩膀问道,因为情绪太激动,都把人家的香肩给抓疼了。
“相公,我也怕自己听错了,所以才一直犹豫不敢说,毕竟,这样的玩笑不能乱开。不过,我倒是看到四姐给了陈婆一锭金子和一把金钗,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陈婆一定会好好给三姐接生的,因为相公会付给他很好的报酬……如今,在四姐的威胁下,陈婆收下了东西,只怕……”常诗卉说到这里打住了,童远造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如今,他只有童辛捷和琼琼两个孩子,他还盼望着子孙满堂呢,哪能让自己的孩子性命受到威胁。
于是,童远造起身开始穿衣服,因为太着急,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常诗卉帮她整理了一下,说要跟他一起去找陈婆对质。此时,陈婆正在房间里,偷偷地欣赏着那锭金子和那把金钗。陈婆这辈子给不少人接生过孩子,有穷人也有富人,金子什么的也是见过的,但是这么精致的金钗,还真是第一次见,且不说这含金的价值,就是这做工,也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她都不舍得卖了,不如用来做传家宝。
看到门咚地被推开,陈婆吓了一跳,想将东西收起来,已经来不及了。童远造眼尖地看到这金钗,大步上前,扯住陈婆的衣襟,厉声说道:“你竟然真的想害死我的孩子,你们两个人好狠毒的心啊!我才是童府的主子,卜药莲不过是我的小妾,她让你干蠢事你就干蠢事吗?”
童远造火冒三丈,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陈婆还蒙在鼓励,什么小妾,什么卜药莲,什么好狠毒?于是问道:“老爷,你在说什么啊,我似乎没有明白。”
“哼,老太婆,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是童府的四夫人卜药莲给了你一锭金子,还有一把价值连城的金钗,让你接生的时候害死三夫人的孩子。”常诗卉的声音比童远造还要狠厉,吓得陈婆战战兢兢,还好,陈婆还没忘了反驳。
“哎呀天哪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也乱讲不得,还有,这东西不都是五夫人你给我的吗,怎么又成了四夫人?”陈婆没见过豪门争斗,她接触的也不过是妻欺负妾或者妾欺压妻之类的情况,哪里想到豪门里还要耍这等心机。
“相公,你看你看,我就说嘛,她们串通好了,要一起诬陷我。相公,人家不要嘛,不要嘛。”常诗卉拧巴着身子又是撒娇又是撒泼的,陈婆这才明白自己掉进坑里了。童远造懒得理她,而是直接气呼呼地去了别苑。
卜药莲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今天出去了,也就是所谓的出差,如果她早一走,那么常诗卉的奸计便不攻自破了,偏偏这会子,卜药莲刚刚出发一小会儿。童远造有些累了,准备回常诗卉的书房,这时候看到甜儿风风火火地过来了,说道:“老爷,三夫人她……快……快要临盆了。”
甜儿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童远造一听,便往锦瑟的房间飞跑而去,将常诗卉扔在了半路上。常诗卉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生,哼,锦瑟,我深深地祝福你,我祝你生个怪胎。”
黄婆已经在为锦瑟接生了,陈婆因为被童远造质疑,很识趣地没有过来,大概是因为锦瑟怀孕的时候受过了几次惊吓,这次生产有些困难,好在黄婆经验老到,指挥几个丫鬟又是接水,又是递东西的,还很好地鼓励和安慰着锦瑟。
终于,疼痛过后,一个可爱的小婴儿出生了。黄婆看了一眼,兴奋地说道:“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儿呀!恭喜童老爷!”
童远造在外屋,没有进来,因为这个年代的规矩,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看,不能轻易见了血光。但是黄婆的话他却是听到了,于是十分兴奋地站起来,就等着稳婆将孩子抱出来给自己看了。这个时候,常诗卉和童辛捷也已经在这外屋等着童府添丁了,知道锦瑟生了个男孩后,这两个人各怀心事。
童辛捷担心的是,这个孩子将来又跟自己分家产,这样的话,自己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毕竟他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但是如果童远造会更疼爱这个儿子的话,把产业继承权留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常诗卉似乎看出了童辛捷的心思,而她自己又何尝不忌惮锦瑟得宠呢?她很想拉拢童辛捷,于是说道:“你又添了个弟弟,很开心吧。”
童辛捷觉得常诗卉这根本就是在冷嘲热讽,而且他早已经讨厌上了她,于是白了她一眼,说道:“是啊,我非常高兴,五姨娘,你有没有替我高兴一下呀?”
童辛捷这声五姨娘叫的,让常诗卉听了非常别扭,仿佛自己很老了似的,虽然心中生气,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必须的,我已经到了做母亲的年龄,可自己还没生育,只有你一个儿子,还是有些不够的。”
看到常诗卉还嘴,童辛捷鄙夷地说道:“我可是记得,五姨娘跟我爹爹说,我曾经企图非礼你,我这弟弟长大了,五姨娘就已经老了,恐怕那时候他就是想非礼,也不会非礼你这种老么咔嚓眼的女人。”
“你……”常诗卉语塞,气得满脸通红,没想到童辛捷说起话来,竟然会这么刻薄。但是,她内心还是打定了主意,她知道,自己可以□,还可以利诱,一定能让童辛捷站在自己这边的。
童远造沉浸在添子的惊喜中,根本无暇顾及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当黄婆将小宝宝抱出来,送到童远造的怀中的时候,说道:“恭喜童老爷,但是作为稳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小少爷的身体健康状况比较一般,四岁之前一定要好生将养,他不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样顽皮地爬上爬下,还请老爷请个好大夫,时刻注意一下他的健康状况。”
听了这话,童远造欣喜的脸上表情忽然僵住了。的确,锦瑟怀孕的时候,遇到了太多痛苦的事情,琼琼被伤害,她的心情能愉快才怪,这已经间接影响到了肚子里的胎儿。童远造恨恨地捏了捏拳头,现在,他真想将香茹从棺材中拉出来鞭尸。
而锦瑟,虽然刚刚生完孩子,身体已经虚脱了,可是因为对宝宝的疼爱,稳婆将他抱出去之后,她一起竖起耳朵来听。刚才稳婆的话,悉数传入了锦瑟的耳中。她恨,她恼,她怨,自己做什么坏事了,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报应?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摊上这样的命运?
伤心之余,两行滚烫的泪珠顺着锦瑟的眼角滑落,这童府的女人,唯有卜药莲没有对她使过坏,香茹不安好心,常诗卉也不是好东西,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让常诗卉这个小贱女人也早遭殃,免得她再在童府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