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轻轻头,忽而被一阵冷风吹了个激灵,眼见丈母娘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袍。主动脱下外套,披在叶玉华的肩头:“丈母娘,咱们进楼里坐吧。外面风大。”
明明被酒精激出一身的冷汗,又被寒风一吹,身子骨自然难受得紧。可这个小家伙还是将外套交给了自己。宁可自己吹着风,也要关心这个还没落实的丈母娘。叶玉华唇角挂着笑,眼中更显温情。可还没等她开口,只见萧正表情一阵扭曲,着急道。“丈母娘,我先进去了”
说罢,他抬手捂住嘴,撒丫子往会所里跑。显而易见,此番酒精上头,憋了一个晚上的他终于忍不住想吐了。
叶玉华注视着慌不择路地萧正,眼中弥漫着又是心疼,又是怜惜的柔情。喃喃自语:“真是个好孩子。”
趴在马桶上足足吐了五分钟的萧正只觉得连胃液都吐干净了。坐在地上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充血。嗓子眼更是火辣辣的灼烫。这是被酸性的胃液烧伤的。估摸着接下来的数日,他的嗓子都会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男性魅力
下意识的掏口袋,却只摸出一根电子烟,不由苦笑了几声,狠狠抽了两口。平复躁乱的心绪。
萧正已经多年没喝得这么厉害了。也多年没被人喝吐过。而事实上,即便是六斤白酒,也未必就能真的难住萧正。喝成这样,主要还是喝得太急,太猛。喝过酒的都知道,喝急了,酒劲上来的也快。平时能喝一斤的猛人,连闷上两杯半斤,估摸着也就直接撂挑子了。和做人做事一样,切勿心急。
抽了几口电子烟,又洗了把冷水脸。虽然脚下还有些软,但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以萧正的体能和精神状态,虽然不至于再跟人拼上一轮,但陪丈母娘聊天喝茶,却是不在话下。
出了洗手间,萧正直奔向被马英俊安置在雅间的叶玉华。进屋时,桌上已摆满了心和香茗。也不知道是细心的马英俊安排的,还是叶玉华主动要的。
茶不是什么名贵茶,只是很普通的醒酒参茶。
坐在椅子上,萧正端起滚烫的参茶喝了两口,又囫囵吞枣的往嘴里塞了好几块糕,这才压住了翻滚的胃酸,缓和了一些。煞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起码不像刚才看上去那么吓人。
叶玉华待得萧正喝完一杯参茶,又亲自为他斟满一杯,毫无征兆的柔声道:“真想走这条路”
“想。”萧正放下茶杯,态度坚定的说道。
叶玉华闻言,目光轻柔的凝视着萧正。看似温柔,却充满了智慧。仿佛一眼就能看穿萧正的灵魂。
良久,她摇头抿唇,轻声道:“你是什么孩子,丈母娘很清楚。这条路难走,也不容易走。上去了,就很难再下来了。丈母娘花了二十年往下走,才刚到山腰。”
萧正明白叶玉华在提醒什么。她遁入空门二十余年,在山上石斋念佛不问世事,可二十年过去,燕京真的遗忘了她么
叶家人没有。那些曾追随她的人,也不会遗忘。不仅不会遗忘,那些白了,偻了腰的的老人家,无一不盼望着她的回归。
这就是现实。上去了,就不能再为自己一个人而活。执意往下走,需要承载太多,负疚更多。
叶玉华尚且是自己主动走上这条路,那萧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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