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宋、吴、奚四位长老,原本就感念乔峰大恩,根本不信乔峰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此时听了洪七公的喝问,也不禁心下起疑,心中暗思‘乔帮主英雄了得,怎么会行偷盗之事,更何况将折扇遗落,莫非真如姓卓的所,是马夫人出轨,却害了马大元兄弟。’
众人疑心既起,不禁团团围上,逼视着两人,厉言喝问。马夫人故作哀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武功,见了贼人落下折扇,自然以为是乔帮主所为,何曾想过什么栽赃陷害。”她着着,眼角泪珠滑落,悲愤道:“大元刚死,我本来就不想活了,你们既然疑心我,就将我一掌打杀了吧。”
四位长老见得她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都是心中一软,疑心登时消散大半。只是洪七公却不去瞧她,反而盯着白世镜,怒目圆瞪道:“白世镜,你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卓兄弟的为人老叫花也是信得过,他断不至于胡言乱语,今日他既然留下这等话,无论如何,我丐帮一定要彻查此事。若是他污蔑你们,咱们丐帮自然会向他讨要法,但若确有此事,我也绝不会让马大元兄弟冤死!”
洪七公瞧着白世镜脸皮抽搐却没有立刻辩解,心里便已经相信了卓远所言,此时缓了缓语气,沉声道:“你白世镜是我们丐帮的执法长老,一向铁面无私,若真的一步踏错,那便该挺身担当下来,分清是非对错,受过帮规处罚。过后,我们仍当你是丐帮好汉!”道最后,忽然又大声道:“卓兄弟既然敢留下此言,必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莫非你们以为能一直隐瞒下去么?”
白世镜听得冷汗淋漓,最后被洪七公大声一喝,竟如遭雷击,一下子跪倒在地。白世镜虽杀了马大元,但却绝不是一个毫无羞耻的人,原‘天龙‘中康敏曾让白世镜揭露乔峰身世,但白世镜不仅义气而且硬气,宁愿拿起刀子自尽也不肯听康敏的话。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在洪七公这位威望隆重的老帮主喝问下,终于坦诚了下来。众人见他一跪,便知卓远所不差了,一时间各各都是怒气上涌,陈孤雁长老离得最近,上前一脚踢在白世镜胸口,将他踢得倒飞出去:“呸,我一直敬佩你白世镜铁面无私,没想到你竟做出这样狼心狗肺之事,如今还来陷害乔帮主,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陈孤雁情绪激动,满脸涨红,恨不得直接将白世镜和康敏毙了,却被老成持重的宋长老拦下:“洪老帮主在此,自会秉公处理,还乔帮主和马大元兄弟一个公道,陈长老不可放肆。”
陈长老这才按捺下心绪,朝洪七公抱拳道:“属下逾越了。”洪七公怒视白世镜,喝道:“还不将事情经过从实道来!”
这下再无隐瞒,一件件一桩桩丑事,一一摆在了众人面前。洪七公既怒且恨,恨其逼走乔峰坏丐帮大事,怒气不争竟中康敏这等淫妇的美色陷阱。康敏自知今日难逃得性命,更是狂声尖笑,将自己变态的心理慢慢剖白,只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白世镜低着头,双手紧握,待康敏将事情全都完,正胡乱污骂之时,突然纵身而起,一掌拍在她额头上,打得她脑浆崩裂。既杀此人,白世镜看着自己满手血污,悲声大笑,叫道:“洪老帮主,乔帮主,马大元兄弟,丐帮众位兄弟,我白世镜对不起你们。”完反手成爪,一招朝自己喉咙抓下,登时将喉管撕断,咔咔了两声,就此气绝身亡。这手法,正是马大元的锁喉擒拿手!
洪七公本可出手拦下他,但却任他自尽,也算成全了他。丐帮出了此事,众丐俱是哀声叹气,士气低落。但有一个人,却比他们更沮丧。
段誉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他真的…真的会看面相,有情人…有情人终成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