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温侯府之人?”灵白继续问道。
“走吧,找个地方喝酒。”陈汐摇头,径直离开了温侯府。
灵白和木奎一怔,搞不懂陈汐为何不斩草除根,不过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离开了温侯府。
他们一走,那些温侯府众人如释重负般,皆都长松了口气,一些奴仆更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默默垂泪。
原本,他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要跟着小侯爷温华遭殃,被满门抄斩,哪曾想到,居然会逃过一劫?
要知道,在修行界中,因为一个人的仇怨,而被灭杀满门的例子可是屡见不鲜,早已成了惯例一样。
而像陈汐这样只斩首恶,不波及其他无辜的例子,不说绝无仅有,起码也算是罕见了。
当然,没有人会去感激陈汐了,同样,也没人敢在这时候叫嚣着去报仇,毕竟,彼此的实力悬殊实在太大了,这时候瞎嚷嚷去报仇,简直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
嗖!
一艘宝船碾压着云层,驶离了云水城,瞬间就消失在天边。
宝船中,陈汐和木奎盘膝坐在案牍前,正在饮酒。
灵白也已恢复原形,重新化作了那半尺高的模样,他乐滋滋躺在陈汐肩膀上,翘着二郎腿,抱着一块肉香四溢的大骨头一阵狼吞虎咽,嘴中还含糊说道:“唔,陈汐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都很长时间没吃过你做的烤肉了。”
“俺也很长没吃过烤肉咧。”陈汐肩膀另一侧,金毛小熊阿蛮也嘿嘿憨笑道,两只爪子同样抱着一块烤肉。
“主人。”木奎忍不住道:“你杀了温天朔和温华,却放过了温侯府族人,放任他们活着,恐怕将来对主人有所不利啊。”
陈汐平静道:“冤有头,债有主,温天朔父子和我有仇,但他的族人却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祸及他的族人?”
“可是他们仇恨在心,来日也必然会是一个隐患的。”木奎皱眉道。
“我懂。”
陈汐叹息道,“木奎,我自幼经历过家族变故,比谁都更清楚该如何做,仁慈吗?不是,这世上恨不得我陈汐死去的不知有多少,可最终,我依旧活得好好的,靠的不是血腥屠杀,滥杀无辜,而是自身的强大!”
木奎怔然。
“只有自己强大,敌人才会投鼠忌器,才愈发不敢轻举妄动,而自己不够强大,迟早也会被敌人灭掉。”
陈汐淡淡道:“总之,修行先修心,我陈汐,该报仇便报仇,但却决不会让仇恨蒙蔽了双眼,祸及无辜之辈,若那样,和那些大罪愆者又有什么区别?”
仇恨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玷污了道心!
“好了,木奎,别纠结于此了,一群土**瓦狗,就是给他们时间,又能成什么气候?等到他们成长起来,咱们早已羽化登仙,逍遥于九天之外了,他们只要不傻,就绝不敢再来报仇。”灵白摇头道。
“说的也是。”木奎头,不再多说。
陈汐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怔住,目光望向了苍穹之上,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进阶地仙境的契机,快要降临了……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似心血来潮,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
“走,再去诛杀两名大罪愆者,然后回宗门!”陈汐站起身子,负手站在船头,衣衫猎猎,长发飞扬,心胸之间一片豁达通畅。
两天后。
一艘宝船悄然驶入了九华剑派山门。
陈汐回来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整个宗派上下轰动,无论弟子,还是长老皆都知道陈汐完成了“薪火相传”“替天行道”两个任务,安然归来。
连陈汐自己都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回归,竟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一路上,到处都是跟他热情打招呼的声音。
只不过称呼已从之前的“陈汐师兄”,变成了“陈汐师叔”。
原因很简单,他如今已是实至名归的西华峰之主,九华剑派的高层长老之一,就是见到掌教温华庭,也只需称呼一句“掌教师兄”。
辈分的变化,也就代表着地位的变大,同样这也是一种对他个人实力和威望的认可。
当陈汐抵达西华峰时,却发现,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正笑吟吟在等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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