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就放在手提包里,那手提包让他丢在车后座。
“老婆,你吃我豆腐!”
这一动手,就有不太能控制,裤袋什么的,她都是亲自去探过,把手机掏出来,还碰到他的大腿,让他皮皮地开起玩笑来。
她很无语,这种自以为他自己很风趣的话让她真是没功夫理会,最好是冷处理,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压根儿不理他,自己抽回手,拨电话给葛姨,交待完一些事后,把手机握在手里,看着不远处,提醒他道:“超市就在前头。”
“真是不解风情。”武烈看着她下车,一直都没见她回头,嘴上喃喃地念着,再看一眼被她丢在座位的手机,摇摇头,黑亮的眼睛带着宠溺。
他拿起手机,跟着下车,从后面追上人,长臂一伸,就把人揽住,亲亲热热地走入超市,“老婆你菜,想吃什么都成。”
“那也得你会做才成吧?”她不是看不起他的手艺,指着手推车,指挥着他推车往卖场里面进去,“我最近学会了做酸菜鱼,你要不要试试?”
武烈推着车,听完她说的话,胃一阵打鼓,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脚步停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新鲜鱼,怎么都不想往前走了。
于胜男先是没注意到他停了脚步,难得有想做菜的念头,走着走着,等她发现身边的人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就见到他两眼求饶似地瞅着她,那样子甭提有可怜,让她一下子笑了。
踩着细高跟,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她走起路来完全没有压力,站在他的面前,伸手搂住他壮实的腰,“怎么了,不想试试我的手艺?”
他自然不敢回答说“是”,那样的下场可想而知,于是,他拼着博老婆高兴的劲头,准备把自己豁出去一回,总之不会食物中毒就成了。
“没有的事,我已经等不及了。”态度是重要的,他认为,做什么事不管成功与否,态度决定一切,“我帮你一起挑鱼,你做的,我都会吃完的。”
“你做的,我都会吃完”,这句话,把她从现在带到过去,想起他躺在医院里的情形。
春日的午后,阳光从格子窗帘缝隙间,悄悄地落进来,落在于胜男身上,她手里拿着样子简单的圆珠笔,塑料笔头已经让她咬的留下牙印,为再一次参加高考,她星期日都没有出门,没日没夜地把自己投身到习题的海洋里。
“大姐?”
她听到那个声音,整个人立即站起来,满脸的笑意,看着门口的人,“连澄,你怎么来了,你们学校不补课吗?”
连澄就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入她房间的意思,浅笑盈盈,“大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武烈,我们一起去。”
他们?
她一下子就知道是谁,还不是那几个人,都是大院里的人,一说想看武烈,她的心一下子就虚了,这几天除了去学校,她哪里都没去,天天窝在家里,就是往武烈家门口走过,都不敢看他家一眼。
武烈到底是怎么样了,她都不敢打听,怕让别人知道是她一推窗,武烈才从窗口摔下去,这几天廖碧阿姨都没有找她,估计是武烈没有说?
她这么想的,可是防不住心里很忐忑,把圆珠笔夹在书里,她脆生生地应了个“好”。
一行五个人,沈科、廉谦、喻厉镜、连澄再加上她一个,四个人挤入于家老爷子的车里,由警卫员开车送到军区总医院那里。
武烈躺在病床里,穿着病号服,盖着被子,看不出来是哪里伤着了,廖碧陪坐在病房里,手上织着毛衣,颜色还是粉嫩的那种,应该不是给武烈的吧。
“你们都来了呀?”廖碧笑容满面,指着正睡着的武烈,压低了声音,“武烈睡着了,刚睡着的。”
几个人都没有大声,生怕把武烈惊醒了,更没有走入病房,都在外头,看着廖碧放下手头正织着的毛衣,从里面走出来。
没待别人先开口,已经往病房里探头过好几回的于胜男怎么也憋不住,把声音几乎是压倒嗓子眼底,“廖阿姨,武烈几时出院?”
她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看着武烈睡着的样子,心跳跟擂鼓声一样,让她安心不下来,咬咬牙,还是果断地问出口。
廖碧瞅着她,儿子从窗口掉下来,也算是万幸,到医院一检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脑震荡,留院观察一下,要说是怎么掉下来,她想只有儿子与这位于家的小姑娘两个人知道。
可儿子非说是他自己爬到窗口,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她这做娘的觉得这个借口真不是普通的烂,这儿子还没大呢,就已经知道护着心上人了,她有爱屋及乌。
“你们都回去吧,武烈醒来后,我会跟他说你们来看过的,”她说到这里,拉住于胜男,“胜男呀,我先去武烈他爸那里有事,你能不能留下来帮我看一下武烈?就一会的事,成吗?”
那几个男孩子都是人精,跟武烈熟的不得了,自然知道人家心里的那小九九,都没有坚持,都打算回去,都齐齐地看着于胜男。
“好吧。”于胜男回答的很干脆,心虚的人,总是想做什么当作补偿,看着武烈睡在那里,没有亲眼见到他醒来,她的心都不踏实,“你们不用等我,等会让李叔来接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