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阮黎医生就是后者,而三井冢夫三人听起来像是前者,但也有可能会变成后者。只是,当前他们只是一群被研讨会中的黑暗吓坏了的普通人——和那些浸泡在黑暗的科研中,已经开始习以为常的正规研究者比起来,三人仍旧是业余的,心怀欲求却又拥有着自己心中的道德底线。
从他们口中说出的,逃离精神病院的理由,大致上也就是如此。因为察觉到了研讨会的一些手段,而在难以接受的同时,也感受到自身的危险。既然研讨会能够对那些残酷的行为视而不见,而专注于自身的研究,为了研究,哪怕是和邪教合作也无所谓,那么,哪怕研究本身需要更多的研究者,也不会需要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吧,而如果研讨会需要的,不再是病人的话,如果在和那些神秘而残酷的人的交易中,达成了一些对新进研究者的恶意条款的话,自身是不是就毫无防抗的手段了呢?而这样的研讨会,会真的会全力维护研究者的安全和权益吗?
正因为研讨会背后的黑暗太过深沉,而其行为也太过残酷,所以难以让人对其感到信任,进而产生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是因为不信任而产生反抗意识所造成的。我十分理解,哪怕是阮黎医生这样在研究中展现了极大才干的人,也因为反对研讨会的路线,而被其视为眼中钉,不得不转入地下。三井冢夫等人虽然可能不清楚研阮黎医生的下场,但自身的人生经验,也必然让他们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场。
于是,他们逃跑了。
逃出精神病院,回到这个别墅区,如果不是暴风雨的来临,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登船离开吧。我想,在他们此时的内心里,恐怕已经对这次参与研讨会的活动感到无比的懊悔。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具有组织性和能动性的世界级机构。而自己的生活,也将被这股力量打击得支离破碎。
然而,什么都不做,束手待毙,亦或者融入这样的黑暗中,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份子,也并非他们所希望的。
他们困扰,忐忑,矛盾,恐惧,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哪怕可以冷静的思考,也只是勉强应付当下的距买呢,而难以想象今后的未来——在和这三人的交谈中,我清晰感受到了,他们意志中已经十分明显的脆弱。
三井冢夫看起来比另外两个女人还要柔弱,还要不冷静,但也仅仅是因为他将这些情绪表露在脸上,而占卜师和健身教练看起来还算冷静,但隐藏起来的不安和脆弱,绝对不在三井冢夫之下。唯一让我不太确定的,只有健身教练,虽然也能感受到她的恐惧,但是,她在面对真江的时候,和另外两人有所差异的态度,让人有些在意。
“——我逃走了,之后碰到了她们。”三井冢夫看向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两人,说:“说实话,能够遇到有同样想法,而一起逃走的同伴,大概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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