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止人格这么简单。”我如此回答,我知道,这种说法是对的,但是,到底有多复杂,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我现在的存在情况,涉及到“江”,而所有涉及“江”的情况,都几乎处于不可解的状态。
“原来高川你自己也不明白吗?真令人失望。”约翰牛说。
“我觉得你可以不要这么直白。”我说。
“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圈内知名人物。”约翰牛转回正题,谈起nog队伍这些天的寻人成果。她说得相当详细,这不是nog判断中,需要“交易”的东西,而不需要交易就能获得的情报,一种可能是它的价值很低,另一种可能是它的价值不能单纯像是货物一样计算。我和nog的关系正在回暖,拥有合作的基础,一些被认定是极为紧要,必须让双方都知晓的情报,约翰牛是绝对不会隐瞒的。换做是另一个联系人,大概会耍点鬼心眼,但是,约翰牛就不会这么做。我相信约翰牛,或许会有人觉得,理论上不应该相信任何人,但我并不依据理智行动,而是按照自己的感觉去做决定。
我安静地听约翰牛讲述那些未曾参与到入侵中,却同样在这个中继器世界存在的人的故事——网络球的,雇佣兵协会的,火炬之光的等等,那些在神秘圈中的知名人士,都会被监视起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引导。这些人在过去一直面对的,是没有神秘的世界,他们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平凡,大多数人在思想和行为上,也不见得比其他人有多卓越,就好似,他们的光芒,需要“神秘”才能绽放出来。但是,没有人可以确定,一旦他们接触了电子恶魔,是否真的会和自己所熟悉的那样,继续以超凡的姿态站在自己这边。
没有人可以确认,在另一个环境中生活成长的同一个人的意志是否已经改变,在他们的观察中,这些人在许多方面,包括身世、处境、思想和行为上,都和外界的他们不太一样。甚至有可能在外表上,都存在一些区别。就如同,这个中继器世界里的咲夜、八景和玛索,也拥有独属于自己的特质一样。我十分理解nog的顾虑,毕竟,玛索就是一个真实的例子。不过,从集体潜意识的层面来说,这些不同,就像是同一人在不同境况下分裂出来的人格,但都体现出他们潜意识的一面,哪怕性格、想法和外表都不一样,但必然有某些东西是相同,如同标志一样,让他们获得同一个名字,并且,不会让人觉得,他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一部分神秘专家对这个情况很有兴趣,认为其必然蕴藏着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秘密。我自然也赞同这种看法,但我并不认为,他们拥有足够的时间,去看穿其中的秘密。
约翰牛告诉我,在nog找到并进行监控的这些人中,只有很少一部分通过了保守的考验,重新以nog成员的身份参与活动,不过,哪怕重新获得神秘,他们的表现也并不完全符合最初的设想。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表现得不好,只是,nog的人或许起先觉得,他们应该会展现出他们所熟悉的那些人的特质,可是,结果有些令人意外,从电子恶魔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特质的确发生了变化。
“很难说他们还是他们。”约翰牛的这个说法有些微妙,但是,我却全然可以理解,然后,坚定地做出反驳:“不,他们仍旧是他们。”因为,咲夜就是咲夜,八景就是八景,玛索就是玛索,不会因为她们在哪种环境下成长,由此诞生怎样的性格和特质,而改变她们存在的本质。
约翰牛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坚定的回答。
“你也找过自己的熟人吗?”约翰牛这么问,立刻又自嘲般回答,“这是理所当然的嘛。你是以那位高川的身份活动,重新组建了耳语者的人……也许不是人?”她看着我问到。
“不是人。”我说,“但是,也并非盗用身份。”
约翰牛没有再步步紧逼,转了口风说:“我们没有找到走火和梅恩先知他们,用尽了办法都没找到,就像是,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这初听起来算是令人吃惊的情况,但是,我觉得:“也许是伦敦中继器的作用。”
“我们也有这样的想法。”约翰牛说。
中继器不止一台,彼此之间通过集体潜意识的深层进行干扰,本就是战斗可以成立的根本。针对性将这个末日幻境中某些运作的人格意识保护起来,也应该是中继器应该可以做到的事情,若非如此,其核心精神统合装置根本就不能成为连“江”也想要的东西。其效能,也必然正如“精神统合”这个名字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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