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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以一个上帝的视角,俯瞰整个末日幻境的运转,所以,我不由得想。在自己所能观测的范围之外,物事是否一切都是如这个境界线的环境一样,实际并不存在“鲜活的生命活动”呢?
如此一来,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激活”的角色,无论他扮演着何等不起眼的角色。也都是值得铭记的。因为,如果我不铭记他们,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铭记他们呢?好不容易被激活一次,在完成任务后就被抛弃,不会在任何人的心中留下记忆,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悲伤。
无论他们是以恶人的角色。还是以好人的角色出现,是否符合我的审美,我无法拯救他们,所以,自己能做的,就是记住他们最鲜活的姿态。这对于我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慰藉。在这个悲伤而绝望的世界中,我一定能够从对他们的回忆中。获得继续前进的动力吧。
我深深凝视着男人,大众化的坏人脸,身穿皮夹克和牛仔裤,浑身上下流出一股痞气,活脱脱一个小说中的下层角色。但是,没关系,我会铭记你的样子。活在我的记忆中,这本就是你曾经活着的证明。
“你那是什么眼神!”男人恼怒地瞪着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家伙?”他絮絮叨叨地怒骂着,但是,这些问题反而提醒了他。当前的情况是何等的诡异,从而让他更加心生恐惧,一步步后退着,想要离我和真江越远越好。他在虚张声势,只要我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他就会第一时间进行反击和脱离——这些情状,就算还没发生,却已经深深从他那故作掩饰的神情和姿态细节中泄露出来了。
若是普通人,当然不会有这么干净利索的决断,不过,既然出现在此时此地,这个男人自然是能和峦重,能和山羊公会扯上关系的“圈内人”。
“你逃不掉的。”我平静地对他说。
“我可不觉得。”男人悚然一惊,不再直直后退,而是让过自己出来的巷道,偏向更加光亮开敞的地段,他的说话速度故意放缓了,以掩饰声音的颤抖,他的眼神微妙闪烁着,警惕着每一个可能会出现“意外”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虽然居于同样的场景中,但是,他在那扭曲的,隐晦的细节中看到和感觉到的东西,和我看到和感觉到的,也许不是同样的东西。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男人就像是为了宣泄心中的焦躁和恐惧般,喋喋不休地说:“是你们把我弄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根本不值得大费功夫。”
遍布在这个空间中的诡异气氛,就如同墨水一样浸染着他的心灵,伴随他的恐惧和焦虑越来越表面化,我已经可以清晰感觉到,许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诞生了,在以一种微妙的节奏将我们三人包围。果然,就算不是自己引起的异状,也会因为其他人的存在而波及自己吗?我平静地想着。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移动声,咀嚼声,低吼声,乃至于根本分不清正体的怪异声音。
“这是一场噩梦,但是,你却无法自己苏醒。”我对男人说:“感觉到了吗?那种无比真实的恐惧。再继续下去,它们就会变成真的活物,把你撕成粉碎,一口口吃掉,再变成粪便排泄出来——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在那之前让你回去。”
男人的眼神更加闪烁不定,但还是用强硬的口吻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既然是你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其他人,就代表你知道什么。”我仍旧平静地对他说:“你也是山羊公会的人,无论是再离奇的情况,你也是可以接受的吧?所以,你应该清楚,现在,你真的很不妙。”
“是……”男人终于有些撑不住压力了,他瞪着一处阴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看到了一口犬类的利嘴从黑暗中探了出来。空中传来几声悠长诡谲的嚎叫声,似乎可以看到一些用四肢奔驰的黑影从楼顶上窜过。
“是什么问题?”男人收回观察四周的视线,艰涩地对我说到。
“……”在提问之前,我已经感觉到了,暂时已经不是心平气和交谈的时候,我甩动双臂,弹出臂刃,那“嚓”的金属摩擦声,让我拥有足够的安全感,却让对面的男人心惊肉跳,立刻将手枪掏出来指着我:“别动!否则我就开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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