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混蛋。”
“多谢你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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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充满了一种让人怀念的味道,我这么想着,从床上坐起来。就像是刚刚睡醒一样,眼前的景色朦胧而迷离,不过,一切在几个呼吸后就稳定下来。我走向衣柜,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一个身穿深红色风衣的高中生,腰间还挂着一张小丑面具。有多久意识到,自己是这个样子的了?我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当我以为自己将会永远做下去的时候,突然苏醒过来。死亡的一刹那,那种焚烧融化的痛楚,似乎永远烙印在神经之中,每一次举手投足,都会唤醒这份痛苦的记忆。但是,身体的痛苦,无法压抑心中的情感,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我,不是新生,却拥有将自己未竟的职责继续下去的机会。
之后,也许是为了“江”自诞生的一刻起就拥有的某个神秘使命,或者是为了达成某个尚无法理解的目的,亦或者是为了强化自身的生存能力,环绕“真江”这个主人格,出现了更多的分人格。“真江”无法阻止分人格的诞生。因为那是一种本能,属于“江”的辖区,但是,“真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对人格进行定制和管理。
面前的女人,是一个以“江”主,“真江”为辅,两者的结合为核心,无数分人格并行的存在。
如今由我之后的“高川”所收集到的情报和他们所作出的推断。在一定程度上,和这样的想法拥有互补性。
例如。为什么,生成的人格核心是“真江”,因为,她本来在“现实”中就存在,也是一切围绕高川而产生的故事的起源。为什么会出现多个人格的统合性情况,因为。真江本就是一名末日症候群患者。
是的,从一开始,从“病毒”成为“江”的时候,“真江”就已经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了延续。而这种延续,也正是我们的希望。
因此。我能够理解,为什么在她那双美丽深邃的眼眸中,深藏着令人发自本能感到颤栗的恶意和黑暗。我深爱着这样一个危险的生命,过去,我用感性和理性抗拒着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而现在,我彻底无视这样的恐惧,死亡没有打倒我,它让我变得更加强大,让我得到了平静。
真江和我凝视着,我无法从她的眸子里看出她的思绪,但是,我也不再去揣测她的想法,我只是接受了。接受了,这个似人而非人的爱人。真江抓住我的手,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说实话,我本以为她会老老实实找个舒适的座椅坐下,没想到,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却是呆在这样的角落里,就像是一个孤僻的孩子。
我为她整理衣物,她一直凝视着我,过去,这样的视线和眼神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过,我如今也已经习惯了。我知道,我的复活,一定是她做了手脚,但是,我并没有去询问她这么做的理由。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我想,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个理由,一定不会与我的愿望发生冲突。我想做的,也一定是她之所以成为如今这个模样的坚持。我们可以再次这样实际地在一次,这本就是命运最大的恩赐了,不是吗?
“走吧,真江,我们去见个老朋友,我想,他看到你的时候,一定会很吃惊的。”我对真江说。峦重,这个名字可真让人怀念,在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他仍旧走上了他本该走上的道路。有些事情,被延长了时间,但有些事情,却已经发生,结果,也不会发生本质性的变化。
真江什么表示都没有,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是仍由我牵着她踏出房间。
路过耳语者其他成员的房间时,我没有去打扰他们,即便是咲夜和八景,这样和我关系特殊的存在,我也不确定,她们是否会出现在这个境界线中。这是由“江”的力量构成的境界线,会在这个境界线中出现哪些“居民”,也理所当然由“江”控制着。我很想以当前这个再生的身份,和她们重新相会,但是,她们虽然并不是完全和我认识的她们完全不同,但也不是完全相同的,见面的话,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呢?和我这个高川的碰面,又会对另一个高川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我有一种近乡怯情的感觉。
我在路过她们的房间时,仅仅顿了顿足,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只是,我刚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开门声,我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阿川?”伴随疑惑的声音,淡淡的影子延展在我的脚下。
我沉默着伫立半晌,身后的声音说:“是阿川吗?”此时,那份迟疑已经不存在了,唯一的疑问,一定是来自于我此时身姿打扮的异常吧,还有,我身边的真江。
我回过头,就看到身穿睡衣的咲夜站在门边,惊诧的视线,在我和真江的脸上来回转移。
“是阿川吗?是阿川吧!这究竟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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